第4章:私奔命喪黃泉
當(dāng)天晚上,馬不凡被安排在青田山專為修行人提供的服務(wù)區(qū)里。
第二天,由王平帶著他到醫(yī)院看醫(yī)生。
那個姓歐陽的高明醫(yī)生,是一個年紀不過四十歲的已經(jīng)禿頂?shù)哪腥?。大腦袋,小眼睛,一口四四方方的厚唇。
雖說長相平平,而且還有些奇特,但這人的談吐確實不凡。
歐陽醫(yī)生聽說馬不凡是三年前保送京都大學(xué)的天才,而這京都大學(xué)又是所有修行者最為向往的學(xué)府,因此第一眼便對他高看了幾分。
從見面開始,就端茶遞水,噓寒問暖,對他的身體更是問得詳詳細細。
哪里不舒服,什么時候吃飯?一頓吃多少?吃的是什么?什么時候打坐……
哆哆嗦嗦問了一大堆。
其實來到青田山的,不管是歷練的還是狩獵,大多數(shù)人如果受了傷是不會到這醫(yī)院來的。
一是因為這些人自身就具備醫(yī)術(shù),就算一般的跌打損傷,只要一粒丹藥,或者一貼膏藥,就藥到病除。
二是凡是到這里來的,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向青田山深處而去,其里面危險重重。
如果受傷,要么是輕傷,要么就是重傷,更有甚者,直接喪命。
輕傷的自己能治;重傷的十有八九也出不來,即使僥幸活命,這里也治不了;
死了嘛,當(dāng)然只能天葬在青田山里喂食野獸了。
而且能夠進入青田山的修行人,其修行術(shù)那是普通人所不能比的。
所以,對這些修行人的來說,這青田山的醫(yī)院簡直就是個花瓶,或者說是雞肋。
只是看著好看。
但其存在還是有意義的。比如在青田山腳下做買賣的普通人,這些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會在這醫(yī)院治病。
作為華夏國最大的歷練場地,其范圍之廣,簡直達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這青田山,連綿不絕,一山挨著一山,更沒個盡頭。因此,有得道高人將這青田山,由里到外分作了九個圈層。
第一、第二圈層,往往是一些修為低等的異能者在此出沒;從第三圈層到第五圈層,就是一些修為頗深的修行者進出。過了第五圈層,就很少有人涉足。
即使涉足其中,大多數(shù)人不是喪命,就是為了潛修隱世不出。
加上里面妖魔眾多,其精靈鬼怪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每年到此歷練而失蹤、喪生的人,更是達到了數(shù)百人。
但既是如此,華夏國還是會從國庫中拔出大筆資金,為那些修行者提供幫助。
即使不需要醫(yī)療上的求助,一旦有人遇到困難,就免費提供簡單的衣食住行。
因此這青田山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凡是遇到困難的修行者,都可以向當(dāng)安全局尋求幫助。而且在這里的安全員,如果能夠為一名修行者提供幫助,就會得到相應(yīng)的獎勵。
因此,才有安全員看到馬不凡一個人的時候,殷勤上前問詢。
要不然,誰會沒事關(guān)心一個陌生人?
雖說在青田山的醫(yī)院作用不大,但其依然可以為當(dāng)局帶來收益。
一是可以收購那些修行人從青田山采集出來的藥草或者其他奇珍異寶;二是將藥草制成中藥,或者靈丹向外界出售。
這青田山是華夏國占地面積最大,奇珍異寶最多的靈山之一。尤其是五珍貴的藥草,其產(chǎn)量更是穩(wěn)居全國榜首。
因此,在整個華夏國,這青田山的草藥及靈丹的出產(chǎn)量一直居高不下,年年第一。
每年,從這里流出的優(yōu)質(zhì)草藥及靈丹占整個華夏國的三分之二。
……
在馬不凡的認知里,這安全員與保安沒什么區(qū)別。
而作為保安,其學(xué)識肯定不怎樣。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能夠在青田山當(dāng)安全員的人,竟然都是重點大學(xué)里專門培養(yǎng)出來的。
這可是金飯碗。
就拿這王平來說,他竟然畢業(yè)于華夏國前十的重點高校之一的上大降妖學(xué)院。
當(dāng)時馬不凡覺得自己與他們這些有文化的人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這些人都認為他是失憶了。要是得知他馬不凡就是一個無知無識的普通人,估計這些人不會正眼看他一眼了。
這歐陽醫(yī)生也確實有本事。
不過把脈,就大致知道他的某些毛病。
而且讓人神奇的是,這家伙竟然還知道他是一個處男。
當(dāng)然,在這個全民修行的國度里,處男處女,簡直尋常得很。
最后檢查完了,什么毛病都沒有。歐陽詢鑒于他記憶力受損的問題,直接給了一瓶的記憶丹。
說是這記憶丹每服下一粒就可以過目不忘,藥效可以持續(xù)三天的時間。
既然之前的所有記憶都忘記了,那么就靠著這種丹藥將所遺忘的知識再補起來。
不過這種丹藥,不能連續(xù)服用。因此每個月,只能用五次,否則就會適得其反。
馬不凡本就是個健談的人,那歐陽詢見他談風(fēng)不錯,而且態(tài)度謙遜。雖說有時候有點信口開河,說了些無知可笑的話來。也只當(dāng)他受了傷,腦子不清楚了。
馬不凡見這人雖說其貌不揚,但很好說話的樣子,而且博學(xué)多才,見多識廣。在佩服的同時,就有意探聽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更多情況。
可是這歐陽詢不想談?wù)撨@些,因為馬不凡問的,在書本上是能夠?qū)W到的。
他還是喜歡談?wù)撃切┢媸隆?p> 雖說在這青田山,幾乎天天都有奇事發(fā)生。但這里的事情,傳播速度相當(dāng)?shù)目?,不過半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因此也沒什么好說的。
而且這歐陽詢與王平是認識的,因此話也多起來。
據(jù)這歐陽詢說,兩個月前,他休假回了一趟老家,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據(jù)說事情發(fā)生在他老家,那錯省方坊縣。
有一個普通女子,朱倩人。某天突然與情人私奔,卻不想在途中遇了車禍,兩個情侶當(dāng)時就命喪黃泉。
這種情侶私奔的事情,無論在什么時代,什么世界都不足為奇。
奇就奇在,這兩個人死了后,居然雙雙借尸還魂,鬧出了一樁風(fēng)流韻事來。
聽到此處,馬不凡心有所動,他想原來這世界還真有借尸還魂一說。
待想問穿越之事,又想知道下文。因此動了動嘴角,只問道:“難道他們借尸還魂后又在一起了?”
歐陽詢道:“你先不要慌,聽我慢慢說來……”
話說這朱倩人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獨生女,因此這姑娘死后,父母找到了一個得道高人前往事發(fā)現(xiàn)場招魂。
卻不想,這姑娘的魂魄竟是個生魂。
馬不凡想,這世界也太迷信了。
魂也有生死?
“生魂,這是什么意思?”馬不凡不解。
歐陽詢道:“等到以后你看了書就自然知道了,這個時候盡管聽故事就好了?!?p> 因此只有耐住性子聽了。
既然知道是個生魂,那再招,也就費事兒了。但問題就在于,這魂魄卻不知生在了誰家?
當(dāng)時男方家的人也在那兒,也有一個道人招魂??墒悄蟹郊宜埖母揪褪且粋€騙子。
因此,不僅連魂沒召回,還舍了老多的錢。
最后,朱倩人的父母說,姑娘是同那男人離開的,而且兩人愛得死去活來,非對方不嫁、不娶。
兩人雖說雙雙離世,說不定互相割舍不下對方。如果能夠找到那男人的魂魄,那么找到那朱倩人的機會也就十有八九了。
但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也同那姑娘一樣,是個生魂?
但不論怎樣,還是要試他一試。
于是女方父母見男方家經(jīng)濟確實困難,于是代替出錢,就讓那道人也招了男方的魂。
卻沒想到的是,這男人也是個生魂。
這下就沒法了,而且那請來的道人也無法。
幸好的是,這女方家有個修行人考上了異能大學(xué)。
這異能大學(xué)其實就是修行學(xué)院,其包含的不僅僅是修行,而且還有魔法,特異功能。
恰好的是,這女方家的那個親戚正是畢業(yè)于修行大學(xué)招魂系。
這人聽說某個親戚出了車禍成了生魂,于是趕來尋找魂魄的下落。
馬不凡一直猶疑這“生魂”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那個親戚來了之后,穿著一身特制行頭,畫了鬼畫符,口里念念有詞。一頓操作后,竟然讓他找到了這姑娘的魂魄在哪里?
不僅如此,他還找到了男方的。
到那兒一看,你道是什么?
原來兩人竟然雙雙的借尸還魂了。
聽到這里,馬不凡才明白,原來生魂竟是借尸還魂的魂魄。
可是這借尸還魂的人家可有點搞笑了。
原來這兩人出車禍死后,靈魂便離了身體。
那時還未過奈何橋,這人間的意識還依然存在。
兩人看自己身死,說如果過了奈何橋后便各奔前程。想要重聚續(xù)前緣,肯定是千難萬難。
因此兩人相約,寧為孤魂野鬼長相守,也不愿分開作那人間陌路人。
兩個青年男女離開了車禍現(xiàn)場去過那陰間的雙宿雙飛,不想在路上遇到一個年輕的后生,也是剛死沒多久。
而這個人曾經(jīng)也學(xué)過修行術(shù),可是根基不高,又加上貪戀塵世,因此后來終究是一場空。
這人見他倆郎才女貌,恩恩愛愛。因此假裝心下十分感動,于是教他倆一個法子,可以再續(xù)前緣。
是什么法子呢?
原來這人剛死沒多久,正要前往陰間銷號,好過奈何橋,轉(zhuǎn)世投胎。
自己的肉身,放置家中。而且當(dāng)時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也一同死去。據(jù)這人說,那個女子是他的老婆。
為什么雙雙死去?
說是老婆得了不治之癥,因兩人無兒無女,而且兩口子也是相親相愛。既然一個人命中注定活不了,那么一起死了也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死后,兩人的魂魄卻不知為什么各奔東西?
那兩個年輕人一聽,覺得正合他倆的意思。雖說自己也有肉身,可是那肉身因車禍的原因,早就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
因此,在那年輕人的指引下,兩個人來到了一家門口。
到了門口,那人又誆騙說:“你們借尸還魂,必需要蒙了雙眼。如果不蒙雙眼,看到尸體就會有后遺癥。那時候無論是神醫(yī)還靈丹都救不得你們的魂魄了?!?p> 其實那人就是看他們不過是普通人,也沒學(xué)過道術(shù),哪里知道那些事情?
兩人依言,蒙了眼,在那人的引導(dǎo)下,借尸還魂醒了過來。
卻不知,這一男一女的肉身,一個是六十歲的白發(fā)老頭兒,一個是四十歲的中年婦女。
而且,這兩具肉身的關(guān)系,并非那人所說是夫妻。而是一對亂了綱常的奸夫淫婦。
那老兒名覃仁才,女的叫賈素娥。
那覃仁才是那賈素娥丈夫的遠房大伯,因丈夫外出打工。
這女人素日間也是個水性楊花的,雖說已經(jīng)半老徐娘,且又沒甚風(fēng)韻。年輕的那是勾引不上,只有同這年老的鬼混過日,以解平日的寂寞。
又加上這覃仁才是個會看風(fēng)水的假道士,而且自己會調(diào)制藥丸,又是個能說會道的人。
因她丈夫不在家,而且這覃仁才時不時地到她家門首挑弄。一來二去,兩人勾搭成奸。
這天,兩人正干好事。卻不想那覃仁才吃多了自己調(diào)制的春藥,死了。
賈素娥見覃仁才一死,慌慌張張穿好衣服正不知所措,卻不想她丈夫早就先回家來,正撞見她與那覃仁才干事兒。
那素娥的丈夫氣得是七竅生煙,正要進去打死兩個狗男女,手上又沒個趁手的家伙。
于是轉(zhuǎn)身向鄰居家拿了一根扁擔(dān)回來要將兩人打死,等到回來看到老婆在搬運尸體。
這覃大年二話不說,朝賈素娥腦后就是一棍。
這一打,便是“陽間新死偷情婦,陰世又添浪蕩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