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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公府緋聞

第六章 友愛

忠勇公府緋聞 我是西門 2072 2020-09-03 23:03:44

  安司然告訴燕儇,說:“宗室女才能封郡主,皇帝封你為郡主這是本朝建國以來破天荒第一遭?!?p>  雪鶯手里舉著翠藍色,垂著長長銀流蘇的鳳尾簪站在燕儇的身后,看著鏡子里的那張愁眉苦臉,小聲請求道:“郡主,您……您的頭這樣歪著,這首飾給您戴的不端正就不好了。”

  開玩笑!頭上插了那么多的金銀珠寶,她脖子直得起來才怪!燕儇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慢慢轉(zhuǎn)向雪鶯,“雪鶯,你真的要把我的頭弄得跟珠寶展覽似的嗎?”

  “???”雪鶯不解的眨眨眼睛。

  安司然側(cè)頭打量著燕儇那顆“華麗”的腦袋,哈哈笑道:“我看挺好的嘛……挺富貴的?!?p>  燕儇自嘲的笑了笑,“我的頭現(xiàn)在可值錢啦!”

  這日,皇貴妃魏璣琳在皇宮東配殿設(shè)宴,款待親友。請的人并不多,其中除了舒沁公主等幾位已經(jīng)出嫁的公主之外,只有一品誥命夫人秦佳女和儇珠郡主燕儇。

  宴前,魏璣琳單單把燕儇叫到身邊,看她穿著一身雪青色的衣裙,腰帶以深紫色為主,腳下是雙嵌珠繡鞋,金鏨福字簪斜插入發(fā)髻,她臉膛只是薄薄施了脂粉,卻越發(fā)顯得比花嬌艷,比月明媚。魏璣琳拉著燕儇的手,問了名字又問年齡,很是喜歡的樣子,立刻有宮女呈上一份賞:一副金絲嵌珍珠手鐲和一對嵌翡翠的金耳環(huán)。

  燕儇雙手扶左膝,右腿微屈,往下蹲身,口稱“謝皇貴妃娘娘賞”。她儀態(tài)從容大方,禮節(jié)周到,挑不出一丁點兒錯處。

  這東配殿明間前后皆開門,東出即御花園。院落南房北面接戲臺一座,與前殿相對。戲臺為亭式建筑,黃琉璃瓦重檐四角攢尖頂,有匾名曰“升平葉慶”。戲臺上正演的是《游園驚夢》,燕儇卻無心賞戲,紫雁和雪鶯也皆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趁著熱鬧無人注意之際,燕儇退下席,紫雁和雪鶯忙悄悄隨過來。

  燕儇對紫雁說:“紫雁你留在這兒看著,若有人問起我,可回說,出去就來?!?p>  “還是奴婢去吧……”未等紫雁說完,燕儇已拉著雪鶯從虛掩的東門溜出。

  “郡主,您要往哪里去找腰佩!”雪鶯問。

  “不能遠去!”燕儇想了一下,“咱們先前在御花園游玩了一回,怕是掉在那兒了……”她又說:“雪鶯,你去臨溪亭那兒附近找找看,我去假山之側(cè)的花圃……咱們分頭找去?!?p>  “是?!毖L答應著,然后直奔臨溪亭。

  燕儇進了御花園,老遠就從亭臺樓閣的空隙間看到那一片色彩絢麗的花田,她快步從假山石堆砌的洞壑穿到花圃這邊,卻沒料想到洞口竟蹲著一人,彼此都唬了一跳,避閃不及撞到了一起。

  “媽呀!”燕儇跌倒在那人的身上。

  燕儇趕緊跳開,不好意思的連連說著,“抱歉,抱歉?!边@時聽到雪鶯的聲音從遠處響起,“郡主!您在哪兒?郡主!”燕儇一驚,急急忙忙的轉(zhuǎn)身就跑。

  晚間,燕儇正愁沒有找到腰佩,安司然來了,“你瞧瞧……”他從袖里掏出,將手一撒,“這是什么?”

  燕儇一見自己的同心扣和小金佛系在一起由不得心中歡喜,便伸手拿來,笑道:“三哥,虧是你揀著了。你是哪里揀的?”

  安司然笑道:“不是我,是十二王爺在御花園看到了,他知道這小金佛是御賜給你的,就讓我轉(zhuǎn)交給你?!?p>  燕儇微怔一瞬,笑了笑,搖搖手里的腰佩,“三哥,你替我謝謝十二王爺?!?p>  這段日子安司然覷著空兒就會來找燕儇玩,帶著她騎馬、射箭,帶著她讀書、下棋,他找了許多新奇的玩具給她解悶。

  燕儇一對烏黑清澈的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棋盤上,黑子已沒有多少地盤可爭,白子攻勢正盛,大有橫掃千軍,不留一點余地的氣勢。

  她“哎呀”一聲叫了起來,說:“錯了,錯了,三哥,你就讓我悔一步吧?!?p>  “不行?!卑菜救话粗遄诱f:“提醒你了,你不聽。咱們可講好了,舉手無悔的?!?p>  她抓住他的手,搶下棋子,瞥了他一眼,“我就后悔了,你能怎么樣?”

  “好吧,好吧,我還能怎么樣,當然是不能怎么樣了?!彼麩o可奈何的說,注視著她得意的小臉,眉眼掠過一個快樂的笑。

  窗外圓月高懸,月色悄然穿過窗欞,在床前投下或明或暗幾道影子。燕儇聽到一陣輕微的窸窣聲,被子被人輕輕拉開,安司然蹲在床頭悄悄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又在哭呢。”

  留在帳外的半截紅燭已被吹滅,燕儇睜開淚眼,看到帷帳被床欄上的銀鉤挑起來,冷月照進半床幽光。她看看他,帶著哭腔,“三哥,我想娘親了?!?p>  他憐惜的撫過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知道?!?p>  時光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燕儇揉了揉太陽穴,擱下手中的書,慢步走出“枕翠苑”。碧空如洗般的明澈清透,燕儇很覺爽快舒放,她信步繞進安司然居住的“斗箕院”里來,只見鮮花滿地,翠柳低垂,暖日當暄,鶯啼蛩語,倍添韻致。她順著清清溪流,聽著淙淙低吟,漫步前行,小溪流入池中,燕儇行至池沿,沿上一帶竹欄相接,看微風一過,池面皺碧鋪紋,粼粼然別有幽情。

  她踮著腳后跟走進安司然的書房,偷偷打量四周,紫檀木的幾案、桌、椅以及書櫥、書柜里,到處都是書,他在平日里寫字的桌案前看書。他看得出神,她悄步上前,他都不曾察覺,她瞧著他手邊的那碗茶已經(jīng)涼透了,怕他喝了涼茶,正想移開茶碗,他卻伸出手來端茶,眼睛還盯著書,手正按在她手上,燕儇一笑,“三哥,什么書這么好看?你都入神了?!?p>  他抬頭看到她,笑道:“你怎么來了?”他拉她坐到身邊。一句話提醒了她,她從懷里掏出雪白的綢絹,捂在手心里,臉上一派歡笑,“三哥,你猜猜這里面包的是什么?”

  “準是香荷包?!?p>  “你真是的,怎么一下就猜到了呢?”她掃興的說著,翻開了綢絹,的確是一個精巧的香荷包,上面繡了一只在白云中翱翔的雄鷹。

  “快給我?!彼吲d的伸手就拿,燕儇小兔子似的一蹦閃躲開了。他追過去要奪,她哪里等他近身,早繞著桌椅跑開了。一個跑一個追,嘻嘻哈哈非常開心。最后她抿嘴一笑,將香荷包塞到他手里,“說好了,送你一個香荷包,我說到做到。”

  他拿著香荷包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半天,從腰下垂掛的玉佩飾物中挑出一根絲絳,上面懸著一塊翡翠玉牌,是皇帝親賜的,一向為他所珍愛。他把香荷包和翡翠玉牌并排掛好,他望著燕儇,說:“儇兒,你真好。”

  她略略有些忸怩的低了頭,旋又揚臉粲然一笑,“三哥待我好,我自然待三哥也好。來而不往非禮也?!?p>  這時,安司然屋里的大丫頭侍劍端了茶進來,看到燕儇忙請安問好,燕儇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茶,便問:“這是什么茶?”

  侍劍笑答:“暹羅進貢來的茶。三爺說郡主上次說這茶好,留著等郡主來了喝?!?p>  正說著,忽有人來報:“公主和駙馬爺來了,請儇珠郡主和三爺過去呢。”

  安司然道:“這就過去!”說著拉起燕儇的手就往上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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