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硬朗,我看你的樣子并不是城堡人吧?”王相看都沒看那人,雙眼盯著遠(yuǎn)方,目光之中寒氣森森。
“一統(tǒng)神終將君臨天下。你就算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神的降臨?!蹦侨艘а狼旋X,卻用布條緊緊裹住斷腿。
只是血液激噴,哪里阻止得住。
便在這時,那人突然縱身躍起,撲向王相。
變起俄頃,王相卻是早有預(yù)料,右手五指屈起,只聽低沉的虎嘯之音響起。
那人心口洞穿,內(nèi)臟碎片與鮮血,從后背飛出。身子更被兇猛的勁力帶出,仿佛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出幾丈之外。
欒天一不由暗自心驚,王相身為大同聯(lián)盟有數(shù)的高手,光露出的這一手便非同小可,有些像天國時代傳說的武學(xué)名家。
還好這家伙記掛鐘瑤,雖然深恨自己,卻沒有起心下殺手,要不然還真有些棘手。
便在這時,他察覺到王相陰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掠過,眼神中的威脅之意再是明顯不過了。
“老王,不是我說你,這人你殺那么快干什么?留個活口,咱們問點口供不好嗎?不是更有價值嗎?”欒天一哪能讓他殺雞儆猴,立刻漫不經(jīng)心的道。
王相白眉彈動,五指屈起又伸開,真恨不得給欒天一來一記猛擊,讓他也心臟碎裂得了。
“宵小之輩留著干什么?來一個我殺一個?!蓖跸嗦暽銋柕牡?,眼神冷冽有如寒冰。
其實欒天一知道王相的意圖,就是要通過狠辣的手段讓這些人害怕,以后在做什么事情就會有畏首畏尾了。
更何況在王相眼里,這些明顯出自野鄉(xiāng)的人和豬狗也沒多大區(qū)別,殺了自然就沒有什么負(fù)擔(dān)。
欒天一的想法截然相反,留著這些人,可以讓后續(xù)那些搗亂的人投鼠忌器,豈不是更好。
當(dāng)王相再次發(fā)現(xiàn)敵人的蹤跡時,欒天一像兔子一樣沖了出去,迅捷無倫,把那人身體推開,正好避過了王相的殺手。
“這小子真是可惡!”王向心中暗恨,但他自忖是世間有數(shù)的高手,一擊不中,自然犯不著和欒天一斗氣,自降身份。
“我們一統(tǒng)教的信徒不怕死,你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吧?!蹦侨祟~頭撞在尖石上,鮮血淋漓,話語卻極為強硬,說話時還梗著脖子。
“你想多了,我什么都不想問?!睓杼煲恍ξ幕貞?yīng),然后擺擺手,自然有人把他和以前抓的那些俘虜串在一起。
不得不說,晉階后欒天一的速度更勝先前,竟然能從王相手上搶下大半數(shù)的人,很快就串成了一長串。
他把這些人分為兩波,一波在前開路,一波在后殿后,所有的野獸分列左右為兩翼。但凡飲食就讓這些俘虜先吃先喝,這么一來,倒是大有好處,再也沒有人給他們下毒,使絆子。
“費那勁干什么?對這些人只管殺,他們怕了自然就好辦了?!蓖跸鄬Υ瞬恍家活?。
欒天一卻正色道:“我跟你可不一樣,我要追求更高的境界?!?p> 這話聽得王相一臉問號,本來好好的一句話,讓欒天一說起來怎么感覺都不正經(jīng)了。
“我要追求天下大同,眾生平等?!睓杼煲浑p手張開,滿臉慈祥。
王相黑著臉走開了,這家伙明著諷刺他們大同聯(lián)盟違背初心,可真夠陰損的。
欒天一暗暗好笑,他故意膈應(yīng)王相,就是想讓他離自己遠(yuǎn)一些。這家伙不時接近自己,存心不良,估計還是想探查白虎圣靈的存在。
現(xiàn)在暫無太大危險,白虎圣靈一直都離自己遠(yuǎn)遠(yuǎn)的,就是忌憚王向。
但就是這么難受的狀況,白虎圣靈始終沒有離開自己,這讓欒天一暗自嘀咕,這家伙到底圖自己什么呢?
他正出神間,忽聽身旁風(fēng)聲響處,鐘瑤已然一躍而起,青蔥手指伸出,指尖正點在一個俘虜?shù)难屎砩稀?p> 而那人離欒天一不過一米左右,也不知他是什么時候摸過來的。
鐘瑤清澈的眸子里盡是警惕、殺氣濃重。
“沒事兒,沒事兒,這人沒有惡意?!睓杼煲焕_鐘瑤的手,“你有話直說吧?!?p> 那人遞過來一張折好的紙,說道:“你見信便知?!?p> 欒天一接過紙,正要拆開,鐘瑤卻伸手搶了過去。
欒天一摸了摸鼻子,這張紙潔白如雪,透出一股馨香,應(yīng)該是女子所寫。
鐘瑤手上戴著手套,應(yīng)該是防止紙上有毒,她拆開紙,只見上面寫道:“今夜十二點,龍首石尚見。”
那個俘虜見信已傳到,肅然后退。
欒天一知道這人是新近才俘虜?shù)?,原來還帶著任務(wù),難怪他被抓時一句話都沒說。
“這個寫信的人你認(rèn)識?”鐘瑤隨口問道。
欒天一見落款處并無名字,只畫著一只眼眸,清澈如水、栩栩如生。
“這么象形的名字,我哪知道是誰?!睓杼煲宦詭Ш眯Φ恼f。
看來在吃醋這一方面,哪怕智商、情商高如鐘瑤,也和普通女生差不多。
欒天一揮手讓那人走過來,取出地圖指著前方三十里一處問道:“信里所說的龍首石,是不是這個地方?”
那人仔細(xì)的看了很久,又用手量量距離,才肅然點頭。
欒天一陷入沉思之中,看樣子傳信的人在這幫人中威信很高,要不然這人也不會那么鄭重其事的確認(rèn)地方,以免出錯。
“你說我是應(yīng)該去呢還是不去?”欒天一很謙虛地問起了鐘瑤的意見。
“這個該你自己決定,問我干什么。”鐘瑤云淡風(fēng)輕的回復(fù),抬頭看天,連看都沒看欒天一。
欒天一暗自好笑,鐘瑤不時的望向自己,現(xiàn)在自己問他意見了,她反倒撇清了。
“嗯……那我還是別去了吧?!睓杼煲谎b作心事重重的樣子說。
“嗯,別去了?!辩姮庍@次說話時轉(zhuǎn)過頭來,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欒天一,“正好省事了?!?p> 欒天一伸了個懶腰,坐回去休息。鐘瑤太聰明了,很快就反應(yīng)出來欒天一的意圖,現(xiàn)在把球又踢了回來,這就輪到欒天一難受了。
他好奇心重,很想看看這個傳信的人是誰,又有什么意圖?他估計鐘瑤也有這個想法,所以才順?biāo)浦鄣膯査?,沒想到弄巧成拙。
很快,欒天一就平復(fù)了心緒,不去就不去唄,反正有危險王相會頂在前面,自己怕什么?
這時鐘瑤又款款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