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追逐理想的瘋子
街上的人多,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副好脾氣。
有幾個被徐巍驚擾到的外地游客就開始追著他破口大罵…
徐巍恍若不覺,繼續(xù)奔跑。
路邊兩個同樣帶著樂器的北漂同行駐足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的光。
可憐!
不管是那頭漫天飛舞的枯散長發(fā),還是這臟破灰漬的衣著打扮,都說明他是一個被現(xiàn)實擊潰,被理想玩弄的北漂逐夢者!
“原來是個瘋子!”酒吧街的游客像看小丑一樣的指著徐巍開懷大笑。
項遠慢慢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音樂浪子!
多好啊,我行我素,旁若無人…
正常人都是苦苦壓抑情緒,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的一言一行,生怕踏錯出偏。
只有徐巍這樣至情至性之人,才能體會到“瘋瘋癲癲”的快樂!
才高八斗,厭世獨居的大才子唐伯虎同樣有過如此經(jīng)歷。
所以才能提筆寫下“旁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千古名句!
愚人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沒沉迷過理想的人,哪來的資格嘲笑敢于追夢的癡心人!
——
“危險…”項遠猛然出現(xiàn),推開一輛不長眼的摩托車。
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徐巍看著擋在馬路中間的項遠,既感動又無奈,“小項兄弟,你快點回去吧,你姐姐估計又要來找你了!”
徐巍不敢交朋友。
只有成年人才會知道為什么古人那么強調(diào)“門當戶對”…
不只是婚姻,大多時候連朋友之間的交往也是如此!
如果地位相差太多,家勢弱的一方必然要伏低做小,諂媚逢迎…
但這卻是大丈夫最不屑的事情!
所以古往今來,多少剛硬磊落的才子,只能落個郁郁而終的悲慘下場。
為了保住徐巍脆弱的自尊心,項遠只得耐心解釋,“徐大哥,你想多了,我家其實是農(nóng)村的。”
他想了想又道,“你聽口音就曉得,那兩個趾高氣揚的京城娘們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看到她們也渾身不自在!”
這時有個氣喘吁吁的女聲大聲怒喝道,“臭小子,鄉(xiāng)巴佬,你又在背后罵我,姑奶奶今天要給你個好看!”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兩個保安攙扶著追上來的陳珊珊。
“給我打,姑奶奶要打落他兩顆門牙。哼,人長得這么黑,牙齒居然敢比我的還白!”陳珊珊叉著腰頤指氣使,命令兩個孔武有力的保安立刻上來教訓項遠。
得到指令,兩個保安頓時由綿羊變成了惡狼。
他們在初見酒吧拿的是高薪,平時經(jīng)常要兼做打手…
不管對手是什么來頭,只要珊珊小姐發(fā)了話,就肯定能夠擺得平!
“小項兄弟,我來擋住他們,你快去街道轉(zhuǎn)角處找治安亭!”徐巍見勢不妙,馬上把項遠推開,自己挺身迎了上去。
鬧到這種地步,他再木訥也意識到項遠與陳珊珊不是一伙人了。
兩個保安與徐巍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fā)!
“哈,大家快來啊,原來酒吧街還能看到天橋把式!”京城的閑人見有打架可看,都自發(fā)的吆喝起來。
連拉旅游黃包車的車夫都圍了幾輛過來。
陳珊珊這邊的兩個保安虎背熊腰,惡形惡狀,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皮實肉厚,一看就是能摔能打能下黑手的狠人!
而徐巍身高只有一米七二,項遠勉強算做一米七八。
但兩人的身材都不魁梧,在北方人眼中只算是豆芽菜一類的弱雞。
雖然雙方形勢懸殊,看熱鬧的人仍然在不停起哄…
“趕緊的,再不打等會兒治安亭一來人就沒法玩了!”
“兩人對兩人,后邊的小伙子別熊啊,你看你哥們都拿下吉他跟他們開練了!”
遠遠的,好像是梁玲玲的聲音隱約傳來,“項遠,別打架啊,你不要忘了國家隊的規(guī)定!”
陳珊珊卻急聲催促道,“快打!”
“呵!”兩個保安悶聲撲了過來,徐巍抱著吉他怒吼著迎了上去。
“真打了,夠爺們兒!”人群頓時激動起來。
人圈在街中間越圍越小,好在這條酒吧街被劃成了步行街,平時沒什么大車經(jīng)過,尚不會造成交通堵塞。
以一對二,徐巍的身手居然還挺敏捷,看來以前也沒少打架。
可他身材吃虧,敏捷在人多的地方加不了分。
徐巍剛閃過一腳,手上吉他還沒有敲下,就被一個保安雙手輕松擰住。
那保安沉腰大喝一聲,把他連人帶樂器都扛了起來。
“好樣的,好一招霸王舉鼎!”有看客大聲叫起好來。
“摔,把他和那臭小子一起摔個七葷八素,居然敢來招惹本姑奶奶!”陳珊珊激動的大叫起來。
那保安剛作勢要將徐巍砸到地上,就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閃了過來。
“砰!砰!砰!”隨著鈍鈍的幾下悶響,兩名剛才還神氣活現(xiàn)的大漢都跪在地上,哇哇狂吐酸水。
項遠扶著驚魂未定的徐巍。
一堆看客都傻眼了。
尼瑪這打架也太潦草了吧,眼睛一花就結(jié)束了,說好的大戰(zhàn)八百回合呢,不過癮不過癮,這兩個大個子熊包真不中用!
“呀!”陳珊珊怒不可遏的指著項遠,“臭小子,你太卑鄙了吧,居然偷襲,這把不算,跟我回酒吧,我再找?guī)讉€人和你重新打一架!”
“珊珊,別鬧了,你不是要看wave樂隊的演出嗎?”梁玲玲氣喘吁吁的提著高跟鞋,赤著雙腳擠進人群。
“噫…”人群中超過一半的男人同時發(fā)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只怪梁玲玲裙下的腿型太美了。
象牙色的小腿骨肉勻稱,如晶瑩滑膩的藝術(shù)品,讓人有種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一生的沖動…
“嘻,玲玲姐,我差點忘了,威爾還在等我呢!”陳珊珊掃了眼兩個還在痛叫的保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招手道,“臭小子,姑奶奶請你們一起回酒吧聽歌,敢不敢去?”
“哼!”項遠扶著徐巍傲然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說我們敢不敢!”
陳珊珊本想忍一下再秋后算帳,聽到這話又怒道,“好啊,你這鄉(xiāng)巴佬敢罵我是母老虎,玲玲姐,我要馬上找人敲掉他的牙齒才解恨!”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各退一步,現(xiàn)在先回酒吧休息,為了追你們可累死我了!”梁玲玲笑意盈盈,抱著陳珊珊像哄小孩一樣的拍打起來…
幸好吃虧的只是兩個保安,所以梁玲玲心情還算不錯。
——
初見酒吧。
來自米國的wave樂隊正在賣力演出。
這是一個六人樂隊,以布魯斯、爵士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