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廁所與洗手間
樂隊主唱是一個高壯得如同山地大猩猩的粗獷黑人。
主音吉他手是一個金發(fā)的白人老外,高鼻深目,帶著幾分好萊塢明星的帥氣輪廓。
其他的電琴、貝斯手、鼓手、薩克斯則是四個瘦骨伶仃的黃毛老外…
這幾人既像營養(yǎng)不良,又像是酒色過度,反正都長得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猥瑣!
樂隊正在表演的是華夏還未流行起來的爵士音樂。
爵士樂一般都是使用布魯斯音階來即興演奏,節(jié)奏極其復(fù)雜靈活,音色也與普通歌曲大相徑庭。
陳珊珊隨著動感多變的節(jié)奏扭動著靈活如蛇的腰臀。
不時還舉起雞尾酒杯,沖著臺上的主音吉他手與主唱歡呼幾句。
這一切出人意料的合拍!
沒錯,爵士樂仿佛一個從來不曾循規(guī)蹈矩的婦人,在躁動的夜里很容易給人一種輕佻的暗示。
觀眾亭臺中的三十幾名年青男女,也跟著陳珊珊興奮的扭動起來。
梁玲玲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走廊位置…
——
項遠和徐巍被陳珊珊報復(fù)式的安排在了酒吧走廊看臺。
這里十分簡單,只有清茶,沒有雞尾酒,也沒有各式各樣的小吃和點心!
不過這個倒不能怪陳珊珊小氣,是梁玲玲吩咐的…
國家隊運動員只要沒退役。
在任何時候都是嚴禁煙酒,而且外面的食物也不能隨便吃!
“徐大哥,你覺得這個米國來的樂隊水平如何?”項遠端起茶杯,輕嗅了一下這清香襲人的碧螺春,卻不打算喝下肚子。
自己和陳珊珊的怨隙,只是礙于梁玲玲的面子暫時和解了…
不用想都知道。
以陳珊珊這小氣的性格,雖然不至于在茶水里下毒…
但讓服務(wù)員吐點口水,或者弄點臟東西在茶里,還是很有可能的!
徐巍端著茶杯望著亭臺夸張的四角飛檐發(fā)呆。
等反映過來項遠問話,才搖頭道,“太浮夸了,那黑人主唱還算將就,但其他幾個老外基本功很差?!?p> 項遠笑了笑。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嘛。
京城也喜歡吃這一套。
只要是老外樂隊,就覺得夠時髦!
徐巍端著茶杯繼續(xù)發(fā)呆…
初見音樂酒吧是國內(nèi)最頂級的酒吧。
請人一向大方,在這里面演出一場,可以抵外面的小酒吧辛苦一月了…
可門檻也是極高,國內(nèi)沒有點名氣的樂人很難進來!
京城流浪的數(shù)千北漂音樂人。
很多人的愿望不是發(fā)片,而是想瞅準機會,能在初見音樂酒吧演出一場!
這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初見”能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填飽肚子…
只要有在“初見”演出過的資歷,京城其他地方的酒吧就可以隨意挑選!
可見面不如聞名…
徐巍現(xiàn)在心里很失望。
他看了這個wave樂隊的演出,發(fā)現(xiàn)初見酒吧所謂的“高門檻”,只是針對國人而已!
這些阿貓阿狗的老外。
連濫竽充數(shù)的東郭先生都不如!
見徐巍神情不愉,項遠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徐大哥,如果真正的老板在這里,未必會同意這種爛水平的樂隊進來演出!”
很可能是陳珊珊在瞞著長輩亂來。
徐巍茫然道,“老板不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嗎?”
項遠嘿嘿一笑,“這個酒吧開了多少年了,那個大耳環(huán)才多大?估計和我一樣,連走廊上掛的人都認不全。”
酒吧的走廊拐角有十幾幅歌手畫像。
如杰克遜、麥當(dāng)娜、貓王…
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老外。
掌聲響起,wave樂隊的表演進入到了觀眾與樂隊的互動環(huán)節(jié)。
陳珊珊第一個上臺,抱著吉他要與那個金發(fā)老外合唱。
她歌聲尚可,但吉他卻彈得慘不忍睹…
此時那個金發(fā)老外盡顯紳士風(fēng)度與溫柔,握著陳珊珊的手腕耐心糾正她的每一個手指動作。
陳珊珊一臉欲拒還迎的嬌羞,但身體卻和金發(fā)老外貼得更近了。
亭臺里的一堆青年男女拿起相機開始拍照起哄。
氣氛反而比正式演出時更加熱烈!
項遠既覺得這個場面很搞笑,但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
徐巍突然放下茶杯,為難道,“小項兄弟,我肚子有點疼,可能是剛才鹵煮吃多了,想去上廁所!”
項遠招了招手,拐角處侍立的女服務(wù)員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先生,你們有什么事?”
“請問廁所在哪里?”
“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廁所!”女服務(wù)員抱歉的躬了下身。
像是個冷冰冰的問答機器人,但眼底分明含著一絲嘲弄。
項遠心知肯定是陳珊珊搞的鬼,轉(zhuǎn)頭看著徐巍道,“徐大哥,她不敢說,我去幫你找?guī)?!?p> 他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沿著走廊,往可能是廁所的角落走去。
中途每經(jīng)過一扇小門,就直接推開看一下。
兩間是茶室。
還有間居然是一男一女摟在一起互相用嘴在喂酒。
有傷風(fēng)化。
希望明天不會長沙眼…
項遠只當(dāng)沒看見,順著走廊繼續(xù)往前。
女服務(wù)員慌忙追上來阻攔,“先生,我們酒吧很多地方是禁止私闖的!”
“滾開!”項遠懶得再和她廢話。
“先生,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女服務(wù)員話語中帶著威脅。
“一個不夠?!表椷h腳步不停,回頭笑道,“麻煩你,多叫幾個能打的過來!”
一個穿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從亭臺處轉(zhuǎn)過來問道,“小曾,什么事?”
女服務(wù)員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急忙道,“華經(jīng)理,這人說他內(nèi)急,但珊珊小姐叮囑過了,只準他們在走廊上,不準去其他任何地方!”
華經(jīng)理嗯了一聲,擺手示意知道了。
女服務(wù)員又急匆匆的來追項遠。
項遠來到走廊盡頭,繞過一棵側(cè)柏樹。
后面是個仿古的紅磚平房,上面赫然寫著洗手間三字,他回頭怒道,“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廁所嗎?”
“先生,請你看清楚,我們這里只有洗手間,并沒有你要找的廁所!”女服務(wù)員擺出副油鹽不進的臭德性,跑上來攔在洗手間門口。
項遠冷哼一聲,回身走了幾步,正好看到徐巍已經(jīng)背著吉他跟了過來。
“徐大哥,廁所找到了,我們一起進去!”
“不準進來,你們?nèi)绻獜婈J,我就叫保安來抓流氓!”女服務(wù)員伸手擺出一婦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
那華經(jīng)理也走了過來。
他出言道,“兩位小兄弟,酒吧外面五百米,有個公共廁所,你們可以去外面!”
去尼瑪?shù)奈灏倜祝?p> 人有三急,有現(xiàn)成的廁所為什么不讓上?
項遠見徐巍臉已經(jīng)憋得通紅,肯定是撐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再說酒吧街上那么多游客,到了公共廁所有沒有坑位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