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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家的四姑娘

第四十七章??人嫌狗厭

御史家的四姑娘 啁啾 2045 2020-10-19 10:20:00

  三姨娘落淚道:“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家中這么多孩子,你要是不爭不搶,一輩子也成不了事!你看大公子,考得舉人功名,娶得名門嫡女;二公子不過一秀才,娶得勛貴庶女;三公子捐個(gè)官兒,娶……”

  許坦手心越攥越緊,再也忍耐不住,“那誰叫我姨娘沒個(gè)好娘家呢?大姨娘娘家有人脈,二姨娘娘家有錢,我姨娘有什么呢?羨慕人家好前程,怎么不比比娘家背景?”

  三姨娘羞得滿臉通紅,吶吶無言。

  許坦不想道生母的不是,可再任由她這樣,夫人那脾氣,隨便使個(gè)絆子,恐怕他連科舉都無門,何談什么前程。

  “既得不到娘家助益,又無父親歡心,既然如此,索性奮發(fā)圖強(qiáng),自己博得個(gè)未來!我的先生雖然不是什么名士大儒,那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科舉出身,教授我綽綽有余,何必幻想什么國子監(jiān)!以我的身份,即便去了國子監(jiān),姨娘您覺著能得個(gè)什么好處?再說父親,他身體羸弱,能撐起這個(gè)家已是不易,我身強(qiáng)體壯,又有好師傅教我,為何要煩勞他教我?將心力用在五弟一人身上,既讓他開懷,又不使他太累,大家都高興,我再去湊什么熱鬧?!”

  三姨娘無法理解,“你就真的不嫉妒嗎?”

  “嫉妒什么?我今日擁有的一切都是父親母親賜予,感激都來不及了,為何要嫉妒他討尊長的嫌?不若腳踏實(shí)地,認(rèn)真研習(xí)學(xué)問?!痹S坦挺胸道,“待到學(xué)成那日,我照樣能給姨娘想要的生活。我自有志氣,不需要爭搶!”

  三姨娘喃喃道:“你能行嗎?”

  許坦推著三姨娘出門,“只要姨娘不在我用功時(shí)打擾,憑我的水準(zhǔn),拿個(gè)功名還是可以的?!?p>  三姨娘只好道:“那我給你做補(bǔ)腦子的羹湯?”

  “做好了就煨著,我餓了自會去取。姨娘且讓我耳根清凈些吧,我真想靜下心來讀書?!?p>  許去病妄圖咳嗽兩聲就使許坤改邪歸正,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第二日天還不亮,許坤就打馬出了府。他前腳一走,后腳侍郎父子便知曉了。兩人合計(jì)來合計(jì)去,竟找不到個(gè)徹底解決之法。牛不喝水強(qiáng)按頭,憑他們智計(jì)百出,也歸正不了唯一嫡血,實(shí)在可嘆。

  許侍郎掃了一眼焦眉愁眼的兒子,“松松手,叫他母親治治?!?p>  許去病道:“那怎么行!郭氏將京城的官媒找了個(gè)遍,我一松手,明天就有相看,后日怕不得成親呢!”

  許侍郎捻須而笑,“那也要坤兒樂意才行。逼得狠了,還樂意待家里?再讓他回老家,豈不正中你我下懷?”

  許去病憂心忡忡地道:“朝中形勢艱難至斯?”

  “太子是元后嫡子,錯(cuò)處再多,只要不是謀反,難說失不失圣心。局勢不明,前途未卜,這種混亂時(shí)刻索性抽身離去。好在我只是個(gè)不上不下的二品,好事落不到頭上,壞事也找不上門來,暫時(shí)得以保全??呻y保人家不朝坤兒下手,逼得我們站隊(duì)。倒不如釜底抽薪離去。”

  許去病嘆了一口氣,“回老家不難,難在怎么規(guī)勸他走正途。在我們跟前尚且跳脫至斯,回老家少了管束,怕是天上亦是腳?。 ?p>  兒子生機(jī)勃勃固然是最好,可沒用在正途上,那也枉然。

  許侍郎聞言也不由頭疼地嘆了一口氣。

  許坤自認(rèn)不是逃學(xué),而是和朋友有約不能失信,非出去不可。紈绔嘛,但凡賭博啊奇技淫巧啊都想涉獵一番,且玩得精絕才不負(fù)此道。

  斗雞走狗賭蛐蛐兒早已玩膩,賽馬比球也不新鮮,這賭鴿子倒是頭一遭兒。騎馬奔出京城百十里,悉數(shù)放完賽鴿,馬不停蹄地又回到原處。先將馬賽出個(gè)高低,再來比鴿子回籠先后,一舉兩得。

  不務(wù)正業(yè)鮮衣怒馬的紈绔們所過之處無一不是人嫌狗厭唾棄連連,在昔日輝煌名聲上再添上濃重一筆。

  這么一來一回,可不得一日功夫。大街上都快宵禁了,一群不孝子才散場回家。玩了整整一日,已是精疲力盡,自然沒時(shí)間去和尊長請安。蒙頭睡到大天亮,被昨日戰(zhàn)績笑醒后,起床看了一回賽鴿,命小廝好生照料著,這才去請安。

  郭氏自不必說,只要兒子好生生的,管他作何,不惹出包天大禍便成。

  許去病對許坤要求本就不高,看他回來老老實(shí)實(shí)地捉書亂背,心里的氣慢慢便消了。

  只許侍郎對許坤的賽鴿頗是感興趣,去瞧了好一會兒。

  許坤玩心再重也不得不顧忌老父親身體,狠玩了一場,就磨皮擦癢地跟著許去病讀起書來。

  兒子這么老實(shí),郭氏的心不禁又活泛起來,日日進(jìn)進(jìn)出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臘月二十三,許侍郎在宮中參加祭天大典,家里則在拜灶王爺。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過了個(gè)小年夜,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日請完安,郭氏拉著許坤就不放人了,“好孩子,在書房里連著熬了兩旬,可累壞了吧?越大越長進(jìn)了,娘還是頭次見你這么用功?!?p>  許坤一臉菜色,“娘,您勸勸爹,莫這么狠管我。日日押著我背書,但凡完不成任務(wù)就要病上一場,我簡直是怕了他了!要不這樣,他這么愛當(dāng)先生,那屋里不是還有個(gè)許坦嗎,教他吧!他肯定巴不得進(jìn)書房!”

  便宜誰都不能便宜了那心眼子拐十八道彎的姨娘的兒子!只要不便宜別個(gè),辛苦下自個(gè)兒也不是不可以嘛。

  郭氏道:“兒子,你忍忍,等衙門開印你爹爹就沒空管你了。到時(shí)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只要不傷著自己,娘便不管你?!?p>  提到心中所愛,許坤一臉得意,“憑我的功夫,打遍京城無敵手,誰能傷我?”

  郭氏笑道:“知道你厲害,這個(gè)娘最放心了。對了,后天我要去寺廟燒香祈福,你陪我一道吧。”

  燒香拜佛最是無趣,許坤才不想去??膳c其留在家中和體弱多病的老爹斗智斗勇,還不如借著由頭去外頭耍一場。

  許坤點(diǎn)頭,“那您得多穿些衣裳,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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