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爺子也終于下了飛機(jī),他急匆匆趕到醫(yī)院,隔著窗戶看到徐曉衿躺在病床上,就拿起拐杖直接打在馮叔的背上。
“馮祺,你就是這么照顧少主的是嗎?”
“馮祺不敢?!瘪T叔直接跪下,連帶著外面所有人都跪下了。
他這條命不僅是徐曉衿的,更加是老爺子的。
現(xiàn)在徐曉衿生死未卜,只怕他以后都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徐修下了課就往醫(yī)院趕來,看到了走廊里所有人齊刷刷跪倒的樣子,在旁邊老爺子盛氣凌人的站在那里。
徐修走過來,一個人的腳步聲在整層樓都顯得空空蕩蕩。
跪著的人都膽戰(zhàn)心驚,他們不知道應(yīng)該尊稱一句“小少爺”,還是應(yīng)該什么也不說。
但是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少主應(yīng)當(dāng)不是真心要跟徐修脫離關(guān)系。
可是老爺子在此,他們不敢多說什么。
“徐修,你還有臉回來?!?p> 老爺子看到徐修的出現(xiàn),更是惱火了,這個人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這個態(tài)度想必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徐修也不藏著掖著,說道:
“我來看徐曉衿,有什么不對嗎?”
“有什么不對?”老爺子哼了一聲,接著說道:“要是我沒記錯,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曉衿簽了斷絕關(guān)系書了?!?p> “呵,是她簽了字,我可沒有簽,所以說,單方面的協(xié)議是不會生效的?!?p> 徐修可不是這么容易落下風(fēng)的人,他接著朝著老爺子的身后使勁的瞧。
“你在看什么?”老爺子的眉頭皺起,很是不悅,這個混賬不知道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副做派。
“我在看陳辰夜這個少爺怎么沒來,好歹他也有個徐曉衿未婚夫的頭銜,怎么,您沒讓他來?這要是被媒體知道,只怕又是一陣血雨腥風(fēng)。”
聽到這句話,老爺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也沒有解釋什么,只是說了幾句這種事不是他能摻和的就混了過去。
徐修冷笑了一下,果然,又是商業(yè)聯(lián)姻。
只不過這種聯(lián)姻更加脆弱,只不過沒有想到這個陳辰夜連個過場都不愿意走。
他的一股子氣很快就涌了上來,要不是因為那份病例不在身上,他真想直接砸過去。
“我一直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沒想到徐曉衿除了健康犧牲給了公司,居然連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要被犧牲?!?p> 老爺子倒是很淡然,說道:“這是她作為一個繼承人應(yīng)該做的?!?p> “應(yīng)該做的?以她的才干,完全可以不靠聯(lián)姻,你們只不過是想把她一切的利用價值都榨干!”
徐修的目光就像是利刃,一層層剖開了老爺子的偽裝。
不過,老爺子也不屑于偽裝。
他轉(zhuǎn)了語調(diào),說道:“這些都是她的心甘情愿,要不是因為你,只怕她也不會這么快妥協(xié)?!?p> “因為我?”
徐修覺得自己4G的大腦突然被塞入了8G的數(shù)據(jù),什么叫做因為他?
像是很滿意徐修的反應(yīng),老爺子看著徐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原本要聯(lián)姻的是你,只是徐曉衿不愿意,才代替了你?!?p> “你要知道,讓徐曉衿聯(lián)姻是有風(fēng)險的,畢竟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p> 他說的對,徐曉衿嫁人和他娶媳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第一,徐曉衿若是結(jié)婚,那么她的股份和在組織內(nèi)部的信譽(yù)都會受到影響,畢竟別人都會把她看作是萊千集團(tuán)的人。
至于他,可就不一樣了,他是男人,就算結(jié)婚,也是得到了女方家族的助力,不用擔(dān)心股份的流失。
最關(guān)鍵的是,徐修在凱爾家族只是一個小透明一樣的存在,他無權(quán)無勢,不對,他唯一可以仰仗的勢力就是徐曉衿了。
可正因為徐曉衿和他小少爺?shù)纳矸?,他的婚事也更是重中之重?p> 老爺子還特別惋惜的說了一句:“還真是可惜,我本來還想多留著曉衿幾年,畢竟要是聯(lián)姻了,難免就要退出公司核心,可惜啊,無論我說什么她都不肯我動你?!?p> 徐修看著窗戶里躺在床上的徐曉衿,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個女人,到底都瞞著他做了多少事情。
徐修的心一下子被揪的痛了起來。
“怎么,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凱爾家族就是這么簡單的嗎?不過是利益罷了?!?p> 老爺子見自己也說的差不多了,就打算離開,在路過徐修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以為你當(dāng)初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從美國回到中國?!?p> 說完,他還朝著徐修笑了笑。
“什么意思?”徐修抓住老爺子的手不讓他走。
誰知道老爺子沖著徐修一個勁的笑,然后看了眼馮叔,說道:“你可以問問馮祺,徐曉衿到底時花了多大的代價,才換來你的七年平安。”
徐修腳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wěn)。
老爺子說的隱晦,但是徐修仍然是紅了眼眶。
徐曉衿啊徐曉衿,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學(xué)**嗎?做好事還不留名?
老爺子走后,所有人還在地上跪著。
徐修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馮叔,也跪在他的身前,神情很是悲涼。
“當(dāng)年,徐曉衿是花了什么代價,才讓我回到中國的……..馮叔,你能告訴我嗎?”
說完,徐修低下頭,幾乎要觸碰到地板,一滴滴熱淚掉落在地上。
馮叔把頭抬起,看到徐修這么難受的樣子,把他抱在懷里,一雙手緊緊抱住他,淡淡開口道:
“小少爺,都過去了,您別問了,少主也不會想讓您知道的?!?p> 徐修的心頓時涼了一半,都到這份上了,還是不肯說的事情,到底該是有多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