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把徐修攙扶起來,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徐曉衿,咬咬牙,說道:
“罷了,就算少主醒過來找我興師問罪,我也認(rèn)了?!?p> “跟我過來?!?p> 馮叔拉著徐修走進(jìn)了旁邊的一間病房。
整層樓都已經(jīng)被保鏢封鎖,沒有準(zhǔn)許是進(jìn)不來的。
“馮叔,當(dāng)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p> 徐修看著馮叔有些苦澀的神情,有些迫不及待,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到令人無法忽視。
“少主,其實在七年前就已經(jīng)嫁人了?!?p> “什么?”
徐修驚呼,這怎么可能,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徐曉衿結(jié)婚,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我…..怎么會….媒體沒有報道嗎?”
“報道了,只是少主把消息緊緊控制在國內(nèi),不會泄露出去,當(dāng)時您在中國,是不可能會知道的。”
“為什么?那個時候徐曉衿才二十歲啊?!毙煨薜恼w心都不免痛了起來。
“這是交易,老爺子知道你偷偷回去了中國很是震怒,只有少主嫁給金礦富豪的兒子,才能夠平息震怒,否則,只怕您在七年前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這件事,她從來沒有說過。
“那之后呢,為什么她現(xiàn)在又嫁給了陳辰夜,還是因為我嗎?”
馮叔滿是疼惜的看著徐修,輕輕拍撫他的后背,說道:“因為少主一次意外,腹部重傷,無法生育,才能夠脫離魔爪,只不過,哎?!?p> 馮叔嘆息了一聲,又接著說道:“你可知為何陳辰夜會答應(yīng)與少主的聯(lián)姻,他們陳家會娶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除了商業(yè),還有什么原因?”
“莫非,陳辰夜無法生育?”
徐修試探著說道,一聽到徐曉衿現(xiàn)在是二婚的消息,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處于震驚之中。
“不是,而是因為他是個Gay,先前陳辰夜就已經(jīng)被爆出包~養(yǎng)~男模的丑聞,陳家為了控制輿論,挽回形象,才會急于找一個女人結(jié)婚。”
“最好的便是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女人,才能完全堵住媒體的嘴?!?p> “所以,正好徐曉衿也在找一個利益伙伴,為了轉(zhuǎn)移老爺子的注意力和公司利益,他們就在一起了?”
馮叔重重點了點頭。
徐修懊悔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他這些天干了些什么,他為什么會諷刺徐曉衿沒有未婚夫的陪同,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提起這個傷疤。
他們兩個人沒有愛,他知道。
可是他卻一再利用這件事讓徐曉衿難堪。
可是如今難堪的是徐曉衿還是他呢。
到最后,徐曉衿守護(hù)的人依舊是他,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依舊為他所有的行為買單。
徐修覺得一股涼意從腳下升起,冷的他直哆嗦。
明明室內(nèi)的空調(diào)溫度已經(jīng)調(diào)的有些高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很冷,讓他迫不急待的想要回到徐曉衿的身邊。
只有她在身邊,他才是溫暖的。
徐修穿上防護(hù)服,進(jìn)了旁邊的ICU,這次他沒有坐在椅子上,他坐在了床邊。
他握住徐曉衿有些發(fā)涼的手,眼眶很是酸澀,一股子悲涼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
這一瞬間,他積攢了十幾年的委屈,終于一觸即發(fā)。
徐修像一只小狗一樣,蜷曲著身子,把頭輕輕抵在徐曉衿的身上開始抽噎。
他的委屈、不甘、憤怒、迷茫、懊悔,終究是像泉水一樣噴涌而出。
他嘴里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可是越說,他的眼淚就越多。
“姐姐,小修不要了,小修什么也不要了,小修只想要姐姐好起來。”
徐修趴在徐曉衿的身上,腦子里最后一根弦,終究是繃斷了。
“姐姐,小修求你了,快醒醒?!?p> “小修再也不找父母了,小修沒有父母,只有姐姐,真的姐姐,小修知道錯了。”
若是徐曉衿再不醒過來,只怕是醒來的機(jī)會渺茫。
馮叔背對著窗戶,但是外面的人都聽見了徐修的哭泣聲,劉虞慶想進(jìn)去看看,但是卻被馮叔制止住了。
他搖了搖頭,固執(zhí)的等在門外沒有進(jìn)去。
別人不知道,可是馮寧知道,馮祺的一整顆心老早就跟著徐曉衿去了加護(hù)病房。
馮祺愛徐曉衿,或許這點連徐曉衿自己也不知道。
馮寧以前問過馮叔兩個問題,一個是他為什么會愛上徐曉衿。
馮祺在聽到徐曉衿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閃過的光亮是騙不了人的,他說:“這大概就是緣分,從我小時候第一次見她,成為她的管家時,就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p> 馮叔看著馮寧還笑了,很是開心的說道:“你懂嗎?就好比你見到了這個世界上你最親近的家人。”
第二個問題是:徐曉衿知道你愛她嗎?
起初聽到這個問題,馮叔沉默了很久,他坦言,他不想讓徐曉衿知道自己愛她,又特別想讓徐曉衿知道,這很矛盾。
他既想把自己的心意藏起來,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又很卑微的希望徐曉衿能夠給這份感情一個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