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名劍出世
顧鴻崢再次沖過去,他伸手撈了飛開的人過來抱住,急急忙忙的帶著她遠(yuǎn)離那劍勢中心。
“怎么會,這把劍之前一直安安靜靜,為什么突然大動?”
刑適城撈了兒子躲在遠(yuǎn)處,顧鴻崢抱著懷里的貓躲在一邊問,“可有受傷?”
花貓搖搖頭,她滿臉驚詫。
顧鴻崢把人放下,他轉(zhuǎn)身擋住她,低頭拿起受傷的指頭查看,的確被劍刃劃傷,切開了一個(gè)細(xì)長的口子,她感覺疼,想縮回去。
遠(yuǎn)處的殘劍還在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氣勢。
“難道被喚醒了?”花貓喃喃自語。
顧鴻崢低頭問,“你做了什么?”
花貓裝無辜,“我沒做什么,我就是……就是那臭小子帶我來,我就……碰了一下那劍,誰知道被劃傷了,我沒有動它,就是觸摸了一下,難道這樣也不行嗎?這劍的脾氣也太臭了吧?”
花貓忍不住吐糟,她指頭還疼著呢。
顧鴻崢拿出手帕,將傷口上的血擦掉,才剛剛劃傷的口子很快又流血,他止不住,只能拿起她的手指,吮了指尖上的血。
花貓臉上一陣熱,想把手拿回來,又想著他說的話,讓別動,她乖乖的再不敢亂動。
顧鴻崢吹了吹傷口,努力將血擠干凈,讓人不要輕易暴露傷口,“這劍之前未曾瀝血。”
“瀝血?是那瀝血嗎?”
“對,不滅瀝血之仇,不絕懷毒之怨,猶縱毛爐炭之上幸其焦,投卵千鈞之下望必全,這是鑄劍師最想要的?!?p> 早前聽說北齊關(guān)陽城的邢家得了天石,鑄了舉世獨(dú)有名劍無雙,當(dāng)然那些都是輕便利刃,將之鑄造販賣,只與江湖人,用之確實(shí)削鐵如泥,但邢家有位鑄劍師,仍舊為平生憾事瘋魔,只因他花了大半的天石注入一塊名劍之中,卻未能將其鍛造出來,其人也為此瘋魔。
現(xiàn)在殘劍瀝血而成,江湖勢必又掀起腥風(fēng)血雨,名劍出世,必然人人爭相奪之。
顧鴻崢叮囑又惹上麻煩的人,“若有人問起,你不要說碰過劍刃,也不許說被劍劃傷了?!?p> 花貓郁悶不已,合著誤打誤撞也是她的錯,她趕上的都是什么狗屎大運(yùn)?
如果外人知道是她碰了劍才將這劍洗刃而出,那是不是誤以為她的血很珍貴,有人會走火入魔的把她擄走,就為了取走她的血去鍛造利器?
想想忍不住打寒顫,這世上的破事還真多,一個(gè)接一個(gè),層出不窮,怎般千奇百怪都有,而且每個(gè)都讓她趕上了,反正沒有最糟糕的,只有更糟糕的。
花貓低頭看了看傷口,顧鴻崢讓人別看了,他自行劃開自己的手指,驚得花貓差點(diǎn)喊出,你做什么?
顧鴻崢捂住她嘴巴,讓人別說話,花貓點(diǎn)點(diǎn)頭,他放開了手,花貓趕緊拿起他受傷的手查看,想說公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但最終沒說,只拿出了手帕,將傷口上的血擦干凈。
顧鴻崢轉(zhuǎn)頭看向那邊,遠(yuǎn)處剛剛劇烈動蕩的殘劍,漸漸歸于平靜,邢莊主去把劍拿起,他嘗試一揮,輕而易舉,殘劍揮出去的劍氣瞬間將遠(yuǎn)處的柱子切斷?
顧鴻崢站在遠(yuǎn)處看,他什么話也不說,只牽著身邊的人問,“你剛才受傷,那少莊主知道嗎?”
“好像不知道。”
“那最好?!?p> 鑄劍園突然掀起風(fēng)波,很快平復(fù)下來,好似未曾發(fā)生任何事,只棄園里被棄置的殘劍消失了,之后整個(gè)莊園里的人都趕去議事大廳,只客人在后園里飲茶。
鐘禹道,“邢家恐要大禍臨頭?!?p> 顧鴻崢沉默,不說話。
花貓拿起公子的手檢查,她小心翼翼的給擦藥,她的傷口已經(jīng)用假皮遮住,但公子的傷口卻故意露出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為遮掩一些真相。
邢家討論一番后,莊主特意來請?zhí)?,花貓想跟隨,她不放心公子一個(gè)人。
刑適城不敢為難跟隨在太子身邊的人,他之所以找這位諸君,是因?yàn)橛行┦乱埥獭?p> 顧鴻崢坐在鑄劍山莊的內(nèi)廳里,這地方隱蔽,清幽,常人不能隨意進(jìn)出。
一路走來,花貓東看西看,時(shí)不時(shí)加快腳步跟上走在前的人,她很不安,想著這是不是要?dú)⑷藴缈诎 ?p> 顧鴻崢看著非要跟來的人,他悄悄慢下來,等著故意在認(rèn)路的貓。
走到環(huán)境雅致的廳堂里入座,刑適城請諸君用茶,花貓搶先拿茶水喝口道,“我家公子喜歡喝君山銀針,其它不喜?!彼室獾?。
顧鴻崢無話可說,由著人編排自己,其實(shí)邢莊主沒必要在茶水上動手腳,一莊之主若真想作為,大可開誠布公,因?yàn)樗鎸Φ牟粌H僅是剛被冊封的太子,還要面對身為凌霄門的大弟子。
也許一個(gè)北齊太子的身份不夠分量,但加上一個(gè)凌霄門天璇院大弟子的名頭,很多人便有所忌憚了,畢竟都聽聞過凌霄門這個(gè)弟子的事。
顧鴻崢不介意拿出身份表明態(tài)度,他喜歡倚仗宗門弟子這個(gè)身份,因?yàn)槟巧矸菔峭ㄟ^他一雙手一把劍和幾多年的勤學(xué)苦修堆砌而成。
花貓故意就著公子的喜好,大談特談,扯皮一大堆,無非是想把人的厲害擺出來。
她就是個(gè)湊熱鬧的,帶人來的作用大概在此,暖場。
顧鴻崢只聽不語,刑適城道,“不瞞太子,心存顧慮,還望賜教?!?p> 顧鴻崢道,“此乃人之常情?!?p> 邢家上下已經(jīng)互相知會,說要齊心協(xié)力,榮辱相共,但不出三日,邢家的殘劍問世很快就會鬧得天下皆知。
世上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人心不足。
刑適城慨嘆,“都說后生可畏,太子可是憑一己之力寫就了這句話?”
顧鴻崢無言,刑適城懇請諸君不吝賜教,與其寄希望于外人善心大發(fā),不如獨(dú)辟蹊徑,謀求自保。
顧鴻崢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殘劍瀝血出世,人人都想一睹為快,甚至爭相奪之,鑄劍山莊如今要做的無非是選擇,只要一個(gè)最明智的決斷,到底是選百年山莊,還是一把劍而已,皆由你們定奪。”
刑適城早猜到了,但沒想到一國諸君會直接明說,他是國中諸君,懂江湖人心,尤其是在東楚那場武林大會里經(jīng)歷生死,浴火重生,從此看人看事,便多了一道比刀劍還鋒利的光,說的話是一針見血,做的事是一把劍起分明。
“還請?zhí)用魇??!毙踢m城再次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