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感到有些疲倦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用力睜大眼睛,看來即使之前睡了很久,一個人放哨還是極其容易疲憊的,特別是看到大家都睡了的情況。菲爾正好看到皮皮將被子給一腳踢開了,于是走過去,給皮皮蓋上,可皮皮又用手一把扯開被子。菲爾皺著眉頭,繼續(xù)把被子扯回皮皮胸口,死死按住,直到皮皮怎么也扯不動,放棄了,繼續(xù)呼呼大睡。菲爾才起身離開,這時一只手從皮皮旁邊抓向菲爾。
菲爾知道皮皮旁邊睡著的是提利,并沒有感到意外,“繼續(xù)睡覺吧,還早呢。”
“老大,我睡夠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碧崂粗茽枺J(rèn)真地說,有種你非要按我說的這樣做不可的架子。
菲爾呵呵笑著:“提利,我是老大呢,命令誰呢?現(xiàn)在老大去休息了,你放哨吧,很快就第三天黎明了,記得叫醒大家。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知道看星辰來推測時間吧?”
“知道的,老大,你放心好了。”提利說完,將被子給了菲爾,走向洞口。
菲爾順勢躺到了提利剛剛睡覺的地方,還有余溫,真正暖的是內(nèi)心。
……
提利看著以前夜晚的一顆明星徹底看不到了,知道理論上的白天到了,看著大家熟睡的樣子,還真不忍心叫醒他們。提利有些頭疼,是大喊一聲起床了,還是一個個輕聲呼喚,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
提利抓了抓頭發(fā),搖搖頭,深深一口氣,緩緩用力吐出三個字:“起~床~啦!”
塔奇和貝拉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菲爾還是有些眼皮抬不起,畢竟臨近清晨時分才休息了一會兒,只有皮皮還沒有適應(yīng)過來,有些起床氣,想必是以為還在家里吧。
“皮皮,吃早餐啦!”提利換了個法子叫皮皮起床。
果不其然,皮皮一下子就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活像圓溜溜的魚眼睛,到處查看著早餐的蹤跡,可卻也沒有見著,皮皮可憐巴巴地看著提利,表示自己內(nèi)心很受傷害。
提利就知道如此,立即就從包里把兩條肉干和一張粗糧餅遞給皮皮,“早餐就這些了?!?p> 皮皮接過后,立馬笑成花兒般燦爛,可又遲疑著問道:“提利,你吃了嗎?”
“沒事。我待會就吃,你的份就這些,我可不會給你多的啦!”提利有意無意地瞟向貝拉。
“那就好。那這些我就先留著,路上餓了再吃,我現(xiàn)在還沒有感到餓了!”皮皮怕再出現(xiàn)昨天走著走著就餓了的情況。
提利沒有說什么,拍拍皮皮的肩后,坐下來開始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就餐,皮皮看著大家吃的很香的樣子,嘴巴也在那兒巴咂巴匝,饞到極致可以引起肚子的共鳴不是沒有道理的。
貝拉會心一笑,“皮皮,要不你就先吃點點,我覺得你現(xiàn)在是餓了?!?p> “是啊,皮皮,你就吃吧,待會可不要沒有力氣走路。”塔奇補充道。
“這……”皮皮感到很挫敗,難道自己剛剛是在大放厥詞嗎?
“快吃一些!別耽誤大家出發(fā)!”菲爾直接命令起來。
“好的!老大!”皮皮迅速答道,賽了一肉干在嘴里,滿足地嚼起來。菲爾作為三人幫的主心骨不是沒有道理的。
離開山洞,塔奇拿出磁石,確認(rèn)前進(jìn)的方向沒有錯,因為他們遇上過不少彎路,這可能導(dǎo)致路線偏離正西方。
“沒錯吧?”貝拉望著遠(yuǎn)方道。
“嗯,是這個方向!”塔奇收起磁石,招呼大家可以出發(fā)了。
經(jīng)歷這兩天的事情后,大家明顯警惕許多。不再有人單獨離開隊伍,就算是路邊的野草也不隨意踩踏,五人都時刻注意四周的動靜。這樣一來,行動就快了許多,到達(dá)時間比他們預(yù)算的還早。
若現(xiàn)在是白天,塔奇他們絕對可以見到,此時橫亙在他們腳下的是一座連綿不知何起何止的山脈,且下部環(huán)繞蒼白云霧,宛若仙跡,巨山之間若天斧劈開,直至無盡深淵—正是目的地吉布斯大深淵。這般的鬼斧神工非人力不可為,所以塔藤之種也才會被安置在這里吧。
塔奇走在最前面,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可是卻看不見路了,前方黑漆漆一片,路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到了!”塔奇急忙轉(zhuǎn)身,攔住大家,示意大家不要再往前走了。
塔奇五人已經(jīng)走到了吉布斯大深淵的邊緣地帶,一腳踩空就踏入萬丈深淵,沒有生還的希望。五人依此站在崖邊,感受到深淵下來傳來一陣刺骨寒風(fēng),衣服嘩啦啦地作響,幾人都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即使現(xiàn)在是夏季,看來要到這深淵底要花一些時間了。
“塔奇,這,我們要如何下去?比斯叔給的地圖上有畫嗎?”菲爾收回拉得老長的脖子,有些困惑。不止是菲爾,貝拉幾人也都皺著眉頭,擔(dān)心地望向塔奇,大家都不知所措。這樣地深淵,要如何下去。
提利搬起一塊大石頭,咧咧切切地向崖邊走去,皮皮見狀,立馬上去幫提利,兩人一起抬著將石頭扔下去。大家都豎起耳朵聽著,可幾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兒回響。
塔奇也一直沉默著,因為地圖上面只說明了要攀巖石頭下去,比斯還特意說明了要注意做好安全措施,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塔奇之前看到地圖寫的這些話時,并沒有感到真實感受,可現(xiàn)在面臨不知深淺的深淵,可有些發(fā)懵了。塔奇看著大家,知道他們在等著他出主意,塔奇明白自己不能畏懼,應(yīng)該做出正確的指示。
“地圖上面并沒有任何捷徑,我們得爬著巖石下去?!彼嬲f完,目露堅定地看向深淵,“我不怕,你們呢?”
四人相互示意,均點頭道:“我們也不怕!”
“那我們現(xiàn)在先去找一些藤木,待會一端綁著樹木或者巖石,一端再系在我們身上。我們一個個陸續(xù)下去,比如說我現(xiàn)在先抓著藤條下去,藤條一端就綁在這樹上,等我到了可以落腳的地方,確定安全后向你們示意,你們收到后,再依此下來,最后一人把綁在樹上的繩子解開,系在自己身上,另一端我會系在下面的巖石或者樹木上面,也就不怕中途摔下去了?!彼嫜杆僮龀霭才?。
“我最后一個下去!”菲爾自告奮勇。
塔奇點點頭,菲爾確實有攀巖的天賦,憑借這點在族內(nèi)也做過不少壞事。皮皮和提利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這是老大的主場,而且這才符合老大的性格,有事情一定是自己先頂著,而不會讓自己的跟班上,所以皮皮和提利才如此信任自家老大。
幾人立馬就在四周開始搜羅起來,把枝條都扎扎實實地系緊,塔奇反復(fù)拉扯藤條,確保能承重,不易斷。
塔奇檢查完后,將藤條一端繞著粗樹幾圈,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間,慢慢走近懸崖旁,塔奇看好了下方在火把光照下可見的一塊可以供五人落腳的平地,知道自己首先要去那里,然后再叫其他人下來。塔奇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四人。菲爾表示那石頭可能是松弛的巖土,因為他以前就在爬山崖時踩到過類似的平地,當(dāng)然他當(dāng)時爬山崖只是為了躲開莫榭大叔的追捕。
“如果那兒不適合落腳,我會尋找另一塊的?!彼孀尨蠹蚁确判南聛恚咭徊娇匆徊?,總會有解決方法的。
塔奇的身手不錯,一個跳躍,就踩到合適的落腳點,并慢慢攀巖下去,塔奇感受到來自下方的風(fēng)狂亂地吹著他的頭發(fā),像是走在風(fēng)上,可以乘風(fēng)而去。每一步都萬分小心。塔奇一個腳踏石接一個腳踏石的下去。一切都進(jìn)行得很順利,可意外總是突如其來。塔奇剛把一只腳落到一土塊上,那土塊便開始碎裂開來。塔奇立馬將伸出去的那只腳縮回來,雙手緊緊抓住巖石,深深呼了口氣。
上方四人聽到土塊下墜時撞擊崖壁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立馬緊張起來,眼睛瞪直了朝崖下望。只見塔奇已經(jīng)找到了另一塊落腳地。大家都沒有說話,怕使塔奇分心,只有默默地為塔奇鼓勁,祈禱平安。
塔奇的汗珠骨碌碌地往下滾落,剛剛真的好險,看來每次落腳都要試探一下石塊是否緊實。塔奇心里默默搗鼓著合適的法子??伤闫桨驳氐竭_(dá)了計劃中的平石。塔奇朝上方揮手,示意大家可以依次下來了。
塔奇想著僅僅依靠上面的火把透來的光線,這下面還是太暗了,于是塔奇從背包中拿出火折子,剛打火卻見不到任何火苗,塔奇聞到煙火味,知道不是火折子受潮壞了,塔奇閉眼感受著這嘩啦啦的風(fēng),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中間下來的人,并沒有安排順序,貝拉經(jīng)歷剛剛塔奇的事情,突然問提利和皮皮道:“你們兩個都記住了剛剛塔奇走過的路線嗎?”
“我記住了大部分,還是有些沒有記住?!碧崂唤獾卣f道。
“我,我只記住了一點點。”皮皮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記住塔奇剛剛走過哪些地方,所以我先下去,提利接我后面,再是皮皮,大家要好好記住我們走的是哪一些地方,避免再出現(xiàn)塔奇踩到松土塊的情況。”貝拉認(rèn)真地安排起來。
“好!”提利和皮皮不約而同的答道,一致認(rèn)為貝拉的安排很合理。
貝拉又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菲爾,菲爾點點頭,因為擔(dān)心那平石是松土塊,所有剛剛菲爾一直在全程關(guān)注塔奇,所以路線對他來說,早就記住了。菲爾也打心里佩服貝拉的機智,補充道:“你們兩,好好記住路線,出發(fā)前,還有記憶模糊的,問一下我?!?p> “好的,老大?!眱扇搜劾餄M是對老大的崇拜,果然老大很關(guān)心他們。
貝拉反復(fù)扯拉藤條,確保其結(jié)實牢靠后,把藤條從崖下牽拉上來,系在自己腰間。貝拉向崖底看去,揮揮手,示意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好下去了。塔奇也看著貝拉,時刻準(zhǔn)備著接應(yīng)她。
貝拉雖然是個小女生,但她的身手卻絲毫不落后于男孩子。貝拉很輕盈地在崖壁間跳躍著,但狂風(fēng)卻又似乎能一下子把單薄的她吹走。貝拉的發(fā)繩忽然間被吹散飄遠(yuǎn)而去,一只辮子解開了,長發(fā)在風(fēng)中唰唰地拍打著貝拉的臉頰。貝拉干脆咬住擾人的頭發(fā),繼續(xù)向下。
塔奇他們都捏緊了拳頭,相信貝拉的同時,還是不由得擔(dān)心。
最終貝拉也成功地到達(dá)了落腳地。
“好氣啊!我的發(fā)繩,那是我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啊,而且我媽媽當(dāng)時還是特意去和米琳阿姨學(xué)的特殊編法,上面藍(lán)粉交替的花紋是我最喜歡的樣式了?!必惱耆珱]有驚魂未定的樣子,反倒心痛起自己失去了一條發(fā)繩。貝拉氣鼓鼓地將另一辮子解開,把兩邊的辮子織成了一條斜搭在左肩頭,這回貝拉把發(fā)繩牢牢纏了幾圈,她可不想再失去這最后一條了。
塔奇沒有說話,望著貝拉發(fā)繩飄去的方向,分明感覺像是被什么強力吸扯過去一樣。塔奇搖搖頭,也許是自己的感覺太敏感了,以至于一驚一乍的,但他還是把這個現(xiàn)象好好記在心里,誰也無法預(yù)測大深淵里還會發(fā)生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貝拉見塔奇一直朝著她發(fā)繩飄去的方向發(fā)呆,貌似在糾結(jié)些什么。貝拉伸出一只手在塔奇眼前晃了晃,這才把塔奇拉回現(xiàn)實中來,“??!貝拉,真的很可惜,發(fā)繩?!?p> 貝拉見塔奇呆呆的樣子,她不知說什么了,這樣安慰人的直性子也沒誰了。
“不管會發(fā)生什么,大家一起面對就好了?,F(xiàn)在,到達(dá)崖底才是重要的?!必惱呎f著邊檢查著藤條,用力扯了扯,便向上方打著招呼。
“對了,貝拉,還有一件不大好處理的事情,這深淵中風(fēng)太大,我們都點不燃火把?!?p> 貝拉也呆滯了,怎么之前就沒有想到呢,貝拉咬咬牙,“就算想到了又如何,我們依舊要下來啊!”貝拉不知道是在和塔奇說,還是自言自語。
“對啊,就算前面一片漆黑,我們也必須前進(jìn)!”塔奇目光堅定地望著下面不知何時能夠到達(dá)的目的地。
提利三人見到下方的貝拉模糊的身影在朝他們招呼,知道該提利下去了。
“我下去了?!碧崂纱嗬涞卣f完便向前走去。
菲爾走上去拍了拍提利的肩,“小心點!我相信你可以的。”
提利回頭對菲爾笑一笑,仿佛在讓菲爾放心,提利又瞥了一眼皮皮道:“皮皮,我下去地這回,你再仔細(xì)記一下路線?!?p> 菲爾也一臉嚴(yán)肅地看向皮皮,明顯也是在擔(dān)心皮皮是否能熟記路線。
皮皮圓嘟嘟的大盆臉一紅,沒底氣地答道:“放心好了,雖然貝拉下去的那回,我沒有完全記住,只是七七八八,但提利這回我會記得差不多的。”
提利和菲爾聽皮皮這么說,也便安心幾分,他們知道皮皮不會太夸大地說事,就像之前他夸下??谝俪裕瑸榇蠹夜?jié)省口糧,也真在行動,在做。
提利拿起地上已經(jīng)扯上來的藤條,熟練地纏在腰間,一個躍身就踩著前面兩個小伙伴地路線下去,“風(fēng)果然大!”提利感覺自己瘦小地身體很難地向下前進(jìn)著,暫且不說塔奇,提利不由得佩服起貝拉來,作為一個女孩子,還能那么輕松下去,不虧是貝漢大哥的妹妹,自己一定不能比不過一個女孩子,提利越發(fā)小心了,還不忘調(diào)侃了一句:“皮皮絕對壓制得住這狂風(fēng),嘿嘿?!?p> “阿嚏!”皮皮感覺下面吹來一陣寒風(fēng),不由得打起哆嗦。
“老大,你有沒有感覺到冷風(fēng)吹來?”皮皮隨口一問。
“冷啥?風(fēng)不是一直從崖底吹來嗎?”菲爾并沒有像皮皮那樣敏銳的感知力,以為是皮皮因為馬上輪到自己而緊張,為緩解皮皮的焦慮,便開玩笑地說:“皮皮,你這一身肉不保暖嗎?”
“老大!”皮皮一副倔強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滿意。
“好啦,逗你的。”菲爾見皮皮來精神了,也繼續(xù)注意著下面的提利。
可,偏偏這時,崖底那股被皮皮感知到的冷風(fēng)越發(fā)強烈了,菲爾這才感覺到了,心里頓時感到不妙,這風(fēng)比之前更大了,火把也被吹滅了,之前崖底的風(fēng)還無法影響到上面,可這次的風(fēng)卻出乎意料的強。皮皮則冷地發(fā)起哆嗦,祈禱不要再刮這樣大的風(fēng)了。
哪怕引起黑暗里其他生物地注意,菲爾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失聲朝下面喊起來:“提利,快點下去!”
此時地提利,被那狂風(fēng)在崖壁和空谷間來回牽扯著,他瘦小的身子像枯干,沒有任何憑依,唯有腰間的藤條。每每被風(fēng)吹向崖壁的時候,提利都在尋找可抓手的地方。聽到菲爾的呼喊,提利也不忘回句:“我沒事!”
提利終于找到可以抓住的樹杈,一手慢慢把腰間成捆的藤條放開一些,增加了藤條的長度,以便繼續(xù)向下。
而塔奇和貝拉在那陣狂風(fēng)來時,只能趴下,緊緊貼在地面上,由于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比較遠(yuǎn),又加上大風(fēng),導(dǎo)致他們聽不到菲爾和提利的對話,但他們也艱難地抬起頭,瞇著眼睛關(guān)注著,哪怕什么都已經(jīng)看不清了,每個小伙伴的心都被提了起來。
可事情的發(fā)展卻不能如人意,風(fēng)并沒有小,乃至更大了,菲爾和皮皮也不得不被風(fēng)逼得遠(yuǎn)離崖邊,塔奇和貝拉連頭都無法抬起了,手指頭生生掐進(jìn)泥土里。
提利扯的那個樹杈也承受不住,咔嚓一聲,樹杈連根都被拽了出來,提利腰間的藤條也承受不住了,斷裂開來。
“啊~~~”提利發(fā)出一聲叫喊后,整個人都被吹走了,提利只感覺自己被什么強力吸附了過去,腦袋也暈乎乎的,是否還會能見到大家,提利最后這樣想著,昏迷過去。
持續(xù)了好一會,風(fēng)才恢復(fù)了正常,菲爾急忙重新點燃火把,朝崖間望去。
“提利!提利!”皮皮要急哭了,可卻不見提利的回答。皮皮眼帶最后的希望看向菲爾,希望老大看到了提利正在下面。
“皮皮,不哭,輪到我們了!”菲爾沒有多說一句了,默默去找藤條,重新系在大樹上,看著之前已斷藤條的殘余部分,菲爾眼底閃過淚光,轉(zhuǎn)身走向一直呆滯的皮皮,親手將藤條牢牢系在皮皮腰間,他不想再失去這個小伙伴了。
“嘶!”菲爾纏地太緊,疼痛地感覺也讓皮皮清醒下來,皮皮淚水驊地就留下來了。
“抱歉,皮皮?!?p> 皮皮感受到了菲爾眼里地憂傷,卻還在拼命地壓抑著,不去發(fā)泄,指引著他下一步還得繼續(xù)。皮皮知道自己也要把眼淚吞進(jìn)肚里,他可是皮皮,有啥不能吃的,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化為行動力。
皮皮咬咬牙,“我下去了!”
貝拉和塔奇兩人在風(fēng)變小后,爬了起來,面試如土,不僅是因為塵土的緣故,更是因為他們看到火把重新燃起后,照亮的空蕩蕩的上面懸掛的斷掉的藤條,上面并沒有任何人影。
貝拉和塔奇只覺得喉嚨里發(fā)澀,很苦很苦。
塔奇看向之前貝拉發(fā)繩被吸走的方向,心里涌出希望,不過他并沒有打算和貝拉他們說,畢竟被吸走的機率很低,更別說存活了,萬一找不到提利,那,這份希望落空更難受。
皮皮一步步地在崖間攀巖著,他知道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一切都是真真實實的,提利已經(jīng)離開了他們。懷著這種心情的皮皮,早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了,有什么能比失去朋友至親更讓人害怕的嗎!
最終皮皮也順利到達(dá)了底下,也許小胖子就是上天眷顧的運氣好吧,啥意外都沒有發(fā)生。貝拉和塔奇什么都沒有說,也不知道如何說,失去了朋友的他們,都很難受,什么話都是無用,不如前進(jìn),前進(jìn)!
貝拉和塔奇就這樣沉默著看著皮皮找了平地上一塊堅實的巨石,將藤條緊緊捆在上面套牢,正如菲爾親手為皮皮系藤條時一樣,好在這塊石頭不會叫痛,要不然依照皮皮這力氣去捆一個人,那人怕要教訓(xùn)這個小胖墩一頓了。
皮皮反復(fù)檢查,確保無事之后,向菲爾示意可以下來了。
菲爾收到消息之后,立馬解下樹上的藤條,系在腰間。菲爾靈活地像一只猴子,飛檐走壁用來形容他,完全不為過。一般來說,人在受到刺激之后,常常會激發(fā)出身體潛能。此時的菲爾只想好好到達(dá)同伴身邊,不讓他們擔(dān)心,并且好好保護好小伙伴們,他不想再承受失友之痛。
菲爾下來后,大家都還是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接下來,還是用之前的方法繼續(xù)向下走嗎?”菲爾凝視著黑暗的深淵。
“有件麻煩事?!彼嬉沧⒁曋岷诘那奥贰?p> “這里用不了火把。”貝拉繞著肩頭的長發(fā),很是苦惱。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不去談起提利,不想去想,不敢去想,討論完之后又是一陣沉默??床灰娐?,這無疑更危險了,該用什么法子下去,這可讓幾人不知所措。
皮皮見那三人都盤膝坐著,冥思苦想最安全的法子,便沒有去打擾,一個人在這平臺四周轉(zhuǎn)悠著,他想緩解心情,即使這周圍并沒有任何風(fēng)景可看,只有黑漆漆的夜幕。走著走著皮皮仿佛像是失了神,一直朝前走去。
坐在地上的三人齊刷刷地站起來,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知道不能這樣干坐在這里想辦法了,應(yīng)該行動才對。
“皮皮!”菲爾環(huán)顧四周時,沒有看見皮皮,開始呼喊起來。
沒有人應(yīng)答,除卻風(fēng)聲,只剩寂靜。
塔奇和貝拉相互點點頭,向其他方向邊喚皮皮邊走。
他們?nèi)藙倓傄恢痹谶@里,皮皮出事情了的話,一有呼救,他們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那只有可能是皮皮走遠(yuǎn)了,這平臺還有其他路,這是一個好消息。再不濟就是皮皮在哪兒睡著了才沒有聽到他們在喚他。
皮皮隱隱約約中聽到老大他們在叫他,他這才醒過神來,感受到腳底的風(fēng),皮皮探出右腳,發(fā)現(xiàn)是空的,自己居然在懸崖邊,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立馬貼緊左側(cè)崖壁,生怕掉下去。但心里又開始得瑟起來,看看那三人在那兒想那么久都沒有想出什么,居然讓他誤打誤撞找出了一條,瞧這路是向下陡峭的,說不定就是通向崖底的。想到這兒,皮皮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大家快來這邊,我找到了一條通往深淵的路!”
三人聽聞后,立馬向皮皮發(fā)出聲音的方向趕去。
三人模模糊糊看見了皮皮的身影,以及一條路,不由得驚訝起來,皮皮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吧。貝拉和塔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之前兩人怎么就沒有四周瞧瞧呢,為何心里就篤定這里沒有路呢,定性的思維模式真可怕。
“皮皮!我們來了!”
“注意右側(cè),不要踩空掉下去了。我們繼續(xù)前進(jìn)吧!”此刻的皮皮居然帶領(lǐng)起大家來,三人心里都很心酸也很欣慰。
沿著這條不知要走多久的路,四人義無反顧,只要前進(jìn)就好。
他們發(fā)現(xiàn)前方似乎有些亮光,開始時只是微弱,可越接近,光就越強,他們此刻無疑又想到了發(fā)光森林那個奇異之地。可他們低頭看時,只見地上也閃爍著細(xì)碎的亮光。而他們右側(cè)的深淵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地,一片連土地都在發(fā)光的地域。各種植物,當(dāng)然是正常的植物,還有各種小動物,不過受到他們四人的影響,都逃之夭夭了。
“好累?。 逼てみ@時真的只想休息,走到一棵大樹旁,靠了下來,閉眼就立馬睡著了。
“皮皮居然連飯都不吃了,我也好累想睡會?!必惱沧哌^去,靠在了樹上。
“嗯,去吧,這里應(yīng)該安全?!彼鎱s沒有先去休息,想在四周看看,“菲爾,你也去休息吧!我檢查一下周圍?!?p> “好!待會我來和你換崗。”
塔奇琢磨著他們應(yīng)該走了一天,而且這一天還沒有吃喝,一直集中高度注意力,又受到失去朋友的打擊,身心俱疲,急需好好休息。
檢查完畢之后,塔奇將拾來的干木枝點燃,為大家取暖。
想來這地方真神秘,深淵底部居然也會發(fā)光,與發(fā)光森林不同的是這兒只是這片土地在發(fā)光,但他們一直沒有被長輩們告知,難得和發(fā)光森林一樣是后來出現(xiàn)的嗎?還有一點,這下面沒有狂風(fēng),那狂風(fēng)究竟是從哪兒產(chǎn)生的?這些都需要等待他們?nèi)ふ掖鸢浮?p> 想著想著,塔奇居然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放哨居然還睡著了一定會感到羞愧的。菲爾似乎也是太累,睡得很沉很死。
皮皮的鼾聲又在作祟了,好在不會打擾到任何人,“提利,嘿嘿,給我吃吧!”皮皮巴咂著嘴巴,笑得很開心。
溫暖的火焰一直在跳動著,希望可以為他們消去今日的疲憊,化去心里的寒,做一場美夢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