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灣盯著眼前的女子,沉默了一會兒,吐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是誰?”
你……是誰?
白袍女子眼里布滿了驚詫,攥緊了宣灣的胳膊,神情激動,“陛下,你忘了我了嗎?我是微月啊!我是微月!”
胳膊處因為被攥緊而傳來了一陣疼意。
宣灣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安的撩了撩頭發(fā),往后退了一步,眼眸如剛出生的小鹿一般,驚怯的看著白袍女子,怯聲道,“對不起……我……我什么都記不得了!”
白袍女子看著她,水藍色的眼眸里有些宣灣看不懂的東西,卻只有片刻就平靜了下來,松開了拉著宣灣的手。先前的激動煙消云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是人出現(xiàn)的幻覺。她只是注視著,眼前這個人。
她那探視的目光讓宣灣越發(fā)不安起來,那句我不是你們的陛下,差點就說出了口。她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陛下重傷未愈,失憶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蔽⒃麓浇禽p輕翹起,笑容如微風(fēng)和煦,似乎是在安慰她,眉眼之間卻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疏離與冷淡。
“臣乃沃微月,月之國的占星師,在此恭賀陛下圣安。”
宣灣一愣,如天飄鵝絨一般輕輕的嗯了一聲,低下頭看著地板,卻看見了沃微月的白鞋尖。
沃微月順著她的視線往地面看,卻看見了宣灣白皙的腳丫從裙擺下露出來。
“陛下怎么穿著鞋就跑出來了?”沃微月蹙起眉頭,斥責(zé)道,“陛下在死神殿前走了一遭的人,又怎么能光腳在地板上走?寒氣入體那可就危險了?!?p> “我……”宣灣輕聲道,“我忘了……”
“阮霜,還不快扶陛下進去休息?!蔽治⒃罗D(zhuǎn)頭看了一眼宣灣身邊的侍女,蹙起眉頭。
“是。”阮霜應(yīng)了一聲,扶著思緒仍在九霄云外的宣灣,朝著內(nèi)殿走去。
“陛下好生休息,等過一段時間,大祭司一定會來看您的。”
“大祭司?”宣灣頓了頓,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卻出神的想到,大祭司?那會是誰呢?
“您以后就會知道了,前方還有戰(zhàn)事,臣先走了。陛下您好生休息,臣他日再來看您。”沃微月轉(zhuǎn)過身,跟著身邊的侍從大步走遠。
宣灣轉(zhuǎn)身站在門口,看著沃微月走遠,長廊望不見盡頭。
身邊的女孩看著宣灣,寬慰道,“陛下,我們該回去哈好休息了,您才醒來,體力還沒有恢復(fù),應(yīng)該好生將養(yǎng)才是。大祭司若是知道您醒了,定然會十分高興的。”
宣灣點點頭,進了殿內(nèi)。她恍惚的不知身在何處。
“陛下,您真的記不得以前的事兒了?”侍女低頭看著坐在床上的宣灣,小聲問道。
宣灣搖搖頭。
“那您還記得我叫什么嗎?”侍女想了想,又道,“那您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我?”宣灣想了想,輕聲道,“我是不是叫宣灣?”
“是的陛下!”侍女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您是月之國第十三代君王。我是您的貼身侍女,阮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