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蔡詩云閑談一陣,聽其介紹了不少太一宗之事,莊生這才起告辭。
臨出門時,蔡詩云道:“若是杜星言前來找事,師弟還需忍上一忍,萬萬不可在入門之前與其起了爭執(zhí),畢竟入門才是重中之重。”
莊生點頭稱謝:“多謝師姐提醒,師弟省的?!?p> 這時,剛剛趁著兩人談話悄悄離去的白靈,不知從哪跑了出來,跳上了莊生肩膀,倒是讓他好一陣詫異,按照往常的經(jīng)驗來看,白靈對蔡師姐這里可是流連忘返,輕易絕不肯回家的,今日怎的變了性子。
白靈看到莊生一臉詫異,不滿的哼了一聲:“你這道士莫不是忘了本大人快要突破了?”語氣多有不滿。
莊生無奈:“那你還來蔡師姐這里做甚?”
白靈聞言更是氣憤,尾巴在莊生臉上抽了一記:
“你還好意思說!平日里你這黑心道士只知道指使于我,卻不曾給些好處,我若不是時常來蔡姐姐這里打些秋風,如何能這么快便突破?”
打秋風?
莊生嘴角一抽,臉上掛滿了黑線,白靈的詞匯到底是和誰人所學?
不過看其似乎真的有些生氣,莊生心中也隱隱有些小愧疚,這一路走來,白靈多次救他于危難之際,他卻沒什么回報,前些日子更是為了參加血獄死斗,將她的突破推遲了一段時日,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后會好的,我向你保證!”
一人一貓回到住所,莊生將身上剩下的元氣丹全部給了白靈,她吞服之后立刻有些昏昏欲睡。
片刻之后,便進入了深度睡眠,周圍的靈氣不自覺的被她吸引,漸漸地織成了一個光繭,將白靈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看到這一幕,莊生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原來這就是貓貓蟲??!”
他這是調(diào)侃,其實白靈本質上就不是血肉類生命,貓只是外形而已。
接下來的一個月,莊生原本還想去外城逛上一逛,畢竟他之前時間緊迫,外城的諸多地方他都并未見識過,可惜現(xiàn)在因為一個修仙二世祖,他決定這一個月足不出戶,免得中了什么明槍暗箭,與對方修行世家的實力相比,他一個并未入門的小道士實在是微不足道,還是小心為好。
看白靈這個狀態(tài),突破顯然不是一日之功,莊生盯了一陣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也就不再關注,轉而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修行上。
他現(xiàn)在手頭修行的功法還是在白云觀時所得的《正清凝氣訣》,老實說,作用已經(jīng)微乎其微,所以他現(xiàn)在吞噬煉化靈氣的效率低下,只能算是聊勝于無,不過這些問題也只能等到成為入門弟子,才可迎刃而解。
修行雖好,可也要耐得住寂寞。
幸好莊生的心性不錯,四年苦修都撐了下來,此刻一個月更是不算什么。
……
正在莊生苦修之際,杜星言風風火火的趕回了杜家,尋到了他的叔父杜康生。
杜康生此人一向放浪形骸,并不為杜家之人所喜,但是杜星言卻深知,他這位叔父計謀多端,為人狠辣,絕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普通。
杜星言暗恨莊生落了他的面子,自覺作為太一宗修行世家的弟子,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但是此事的起因乃是他的私事,所以他并不敢去尋他的父親乃至家族中的其他長輩,若是被知道了,恐怕反而會狠狠的訓斥他一頓。
那些狐朋狗友,他也不愿意去找,被人落了面子本就丟人,哪里還能主動往外說?若是傳了出去,他杜家少爺?shù)哪樏孢€要不要?
所以他思慮一番,決定來找他的叔父杜康生請教。
杜康生此時半臥于榻上,左手搖著一把羽扇,見到后輩來此也不起身,懶洋洋的問道:
“星言,你不去和那些紈绔子弟吃酒,怎的有空來我這里?”
聽到杜康生直言他們是紈绔子弟,杜星言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接著一臉笑意:
“這不是許久沒有來看叔父,心中不安,所以特地前來拜訪?!?p> 杜康生嗤笑:“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是什么人難道我還不清楚?有何事直言便可?!?p> 杜星言故作憤怒道:“叔父應當知曉,昨日血獄重新開啟,內(nèi)城三觀共有五人活著出來?!?p> 杜康生搖了搖手中的羽扇:“是趙家的趙萬里,武家的武子龍,以及被宗內(nèi)大修士看好的方云太是吧,另外兩人的名字我卻是并未關注?!?p> 杜星言回道:“叔父說的不錯,另兩人,一人名為莊生,一人名為紀玉,皆是普通修士出身,能通過血獄,說不得也只是運氣好罷了,我此行來尋叔父,便是因為這莊生!”
杜康生似笑非笑:“怎么?這莊生竟然還敢招惹于你?”
杜星言面色不變,義正言辭:“叔父所言正是,我今日本是前去恭賀于他,不料這莊生恃才傲物,不僅對我出手,還敢對我杜家出言不遜,實在是可恨!我欲對付此人,卻不知該從何下手,故此前來向叔父討教一番。”
他的話杜康生自然是不信的,且不說莊生一個毫無根基的小修士,如何敢得罪一位世家子弟,單說他這侄兒是什么脾性,他難道還不清楚?怎么可能前去拜訪一位普通出身的修士,恐怕是盯上了人家的什么好物,說不定便是那筑基丹。
杜康生心思轉動,幾下就將事情的經(jīng)過還原了七七八八,只看他這侄兒第一時間想到來找他,便可知此事杜星言是不占理的,不過這與他何干?
左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的小修罷了,隨意出手便可毀其前程,于是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想如何報復于他?”
杜星言殘忍一笑:“我打聽過他的消息,知道其人跟骨極差,所以才冒險參加血獄死斗,只為拜入太一宗山門,若是令其難以拜入太一宗,定然會讓其痛不欲生,到時候且看我如何招待于他?!?p> 明白了杜星言是想讓他出手,在收徒法會上做手腳,杜康生搖頭,打斷了侄兒的臆想:“你若是想讓其難以拜入太一宗,須得在入門法會開啟之前行動?!?p> 杜星言很是詫異:“莊生此人畢竟通過了血獄死斗,若是在法會之前對其動手,恐怕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反倒不如在入門法會時動些手腳,輕易便可將其拒之門外,豈不是更好?”
杜康生冷哼一聲,他這侄兒還真當修行世家在太一宗可以一手遮天,實在愚蠢。
“你懂什么?這些年掌門一系對入門法會愈加的看重,聽聞此次主持法會的乃是云浩云真君,你有何等手段能在真君面前做手腳?”
杜星言臉色一白,杜家最強的老祖也不過是元嬰真人,真君是何等手段,他連想都不敢想,不可置信的說道:
“不過是每年都有的入門法會,怎的會出動一位真君前來主持?”
杜康生冷冷一笑:“掌門對我等世家多有不滿,如今不過是表明態(tài)度,稍加敲打?!?p> 這些事離杜星言太遠,也不是他能考慮的,所以便放下不提,喃喃說道:“如此說來,還真的只能在法會之前將他做掉?!?p> 想到做這些事需要些人手,又開口向杜康生請求:“不是叔父能否支援些人手,如此才好做事?!?p> 杜康生自無不可,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黑色令牌,扔給了杜星言。
像他們這些修行世家,歷代都培養(yǎng)了許多忠實的仆人,為的便是讓其做些不可見光之事,不過杜星言年紀還小,調(diào)動不了家族的許多資源。
得到了消息和人手,杜星言匆忙告辭,他心中急切,恨不得馬上便能報復莊生。
看到杜星言急切離開,杜康生搖了搖頭,他這侄兒輕浮浪蕩,不夠穩(wěn)重,思慮也淺薄的很,除了被家中老祖喜愛之外,簡直是一無是處。
而且此行恐怕不會順利,那名叫莊生的小子只要不傻,便絕對不會在入門法會開啟之前給人可乘之機,定然會老老實實呆在太和觀之中,只要不出太和觀,還沒人能對其悄悄下手。
他之所以不對杜星言說這些,便是明白像他侄兒這般年紀的紈绔子弟,沒經(jīng)過幾次碰壁,是聽不得勸的,也正好借此教育一番,免得日后為杜家惹上大禍,到時悔之晚矣。
……
之后幾天莊生一直守著白靈認真修行。
“似乎有人在監(jiān)視于我?”
莊生敏銳的發(fā)現(xiàn),小院附近多了許些陌生之人,似乎皆在有意無意的向著他這個方向打量。
他對此并不驚慌,光天化日之下,還沒人敢在太和觀中公然動手,否則那便是打太一宗的臉,是這等修行大派絕然無法容忍的。
不過還是有些齒冷,從這便能看出修行世家的紈绔子弟是何等的猖狂,因為索求寶物不成,竟然就要動手,他日后對此還需小心。
隨即淡然一笑,閉目不理:“管他什么世家弟子,修行大族,若真要擋我求道之路,也不過一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