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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華浮事

二十七

鳳華浮事 湯告魯斯 7755 2021-01-18 19:53:19

  突然,余心羽的房間門轟然打開,余心羽嚇得整個人跳起,一聲尖叫,她根本沒有思考自己為什么沒有鎖門的余地,便急忙從陽臺走進(jìn)房間。

  林明從山坡上,也聽見余心羽的叫聲,可想而知余心羽的受驚程度,但他聽到余心羽那一叫聲后,便失去余心羽的蹤影。他心里盤算有人走進(jìn)余心羽的房間了,不知是余心羽的爸爸還是媽媽,他不清楚屋內(nèi)的情況,只能躲在一棵樹下,這次輪到他干著急了,但自己又做不了什么。

  余心羽赫然發(fā)現(xiàn)打開她房間門的,不是自己爸爸,而是馬勝利。

  “叔叔,有什么事?”余心羽慌張地問道。

  馬勝利登上了這二樓,酒精的作用已經(jīng)使他暈頭轉(zhuǎn)向,他撐在門邊勉強(qiáng)振作精神,恍然道:“噢,是這樣的,你爸爸在下面客廳吐得厲害,我想幫他收拾清理,卻不知道你們家的工具放哪了,”馬勝利一口氣沒說完,深呼吸一口氣接著說:“所以,我上來問你?!?p>  “清潔工具在車庫旁邊的廁所里,爸爸吐了很多嗎?我聽媽媽說清理不同物品,要用不同的抹布,廁所里面有很多抹布。”

  馬勝利聽得頭昏腦漲,打斷余心羽說:“我記不清你說什么,要不你下去幫一下你爸爸吧?!?p>  “哦,”余心羽答道,“那我換件衣服就下來吧?!?p>  “嗯,”馬勝利徑自走到余心羽的書桌旁,拉開椅子坐下,“叔叔我好累,你不介意我坐在這休息著等你吧。”

  余心羽一怔,感到無奈,說:“可是我要換衣服啊?!?p>  “換衣服不是在洗手間換的嗎?怎么了?難道你忍心叔叔站在外面等你嗎?”馬勝利指向房間內(nèi)的洗手間。

  “不是不是,”余心羽面對馬勝利連續(xù)質(zhì)問,心想,還是不要刺激酒后的人。隨即說:“我在洗手間換吧?!庇嘈挠鹪谝鹿窭锓乙患蛹曳现椒O不情愿地走向洗手間。

  身體的酒精久久未能散去,馬勝利坐在椅子昏睡過去又轉(zhuǎn)醒,他以為過去了很長時間,嘴上嗔道:“心女,怎么還沒行啊。”

  其實,余心羽才剛剛走進(jìn)洗手間關(guān)上門,她這次再三檢查門鎖,確認(rèn)上鎖無誤后才將衣物放在衣架。

  馬勝利看余心羽不回應(yīng),誤以為余心羽發(fā)生什么事,便朝洗手間方向望去,不看還好,定睛一看原來那洗手間的門是由數(shù)塊磨砂玻璃組成的,余心羽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地映在磨砂玻璃上,雖然看不清余心羽的動作細(xì)節(jié),但余心羽大概在做什么,馬勝利基本猜出。

  只見余心羽雙手舉高,伴以沙沙數(shù)聲,一團(tuán)白色的影子從余心羽的身體上劃過,顯然是余心羽脫掉的上衣。馬勝利隨即腦補(bǔ)余心羽婀娜多姿的身段、余心羽里面會穿什么、花季少女的內(nèi)衣應(yīng)該是什么款式等,越想越多,越想越癡迷,想得正酣時,馬勝利不禁對著洗手間咽下流出來的口水,咽過口水才感到自己全身發(fā)燙,心跳比剛才在樓下的時候還快,他也不知為什么,腦里不斷縈繞余震燁說過的話,“老婆在外,一個男人怎么不寂寞……”余心羽換衣服的速度干脆利索,但在馬勝利卻是慢放鏡頭一樣,逐幀逐寸地欣賞。

  林明躲在樹下一直不敢動,直至過了一段時間,余心羽的房間還沒有傳出任何聲響,才小心翼翼地探出眼睛視察余宅的情況,確認(rèn)屋內(nèi)沒有動靜,才再進(jìn)一步行動。他張望了四周,快速地轉(zhuǎn)身,單手支撐身子,躍上一樁粗壯的樹干后,跳到那陡峭的尖石,此時所站的位置才勉強(qiáng)看到余心羽的房間。

  待余心羽從洗手間出來,發(fā)現(xiàn)馬勝利坐在椅子上并沒過動過,她的心稍稍定下來,于是低下頭欲從馬勝利身邊走過去,因為余心羽房間的家具布置如此,從洗手間出來走到衣柜前,必須從書桌邊上繞過房間中間的床才能去到衣柜。余心羽以為不和馬勝利眼神接觸就不會發(fā)生事,可是正因為她沒有看過馬勝利的表情,根本不知馬勝利早已雙眼迷離,想法全然擺在臉上,假如知道她看過馬勝利的臉根本不敢靠近馬勝利身邊,甚至可能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內(nèi)。

  馬勝利的目光不斷在余心羽身上打量,那眼神已經(jīng)不是平時那種對后輩關(guān)愛的那種眼神了,余心羽走近他身邊,余心羽身體發(fā)出的體味刺激了他大腦皮層,那股少女獨有的香氣迅速地從鼻腔沖上頭部,使他暫時失去理智。

  余心羽從馬勝利跟前走過,每邁前一步都像熬過一年那般漫長,眨眼間,她感到仿佛走過兩三年的時間,越往前走,空懸的心才逐漸平實下來。忽然,她整個人被猝不及防地抱起,重重地摔在床上,好在床褥厚實被將她摔傷,待她反應(yīng)過來,馬勝利已經(jīng)爬在她身上,又親又摸。身體上受此等侮辱,鼻里全是馬勝利身上的酒氣,令余心羽使出全身的勁兒喊出來。

  馬勝利對余心羽所做的一切,林明全都看在眼里,林明對馬勝利這人有印象的,上次在沼澤邊接觸過,知道他是余震燁的手下,只是沒想到一個長輩竟然對后輩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林明看著心愛之人被污辱,如何按捺得住,完全不顧自己身份和手上的傷,咬牙切齒地用最快的速度尋找上次爬進(jìn)余宅的路。

  “救命!”余心羽還沒說完,就被馬勝利用衣服塞滿嘴巴。馬勝利雙眼滿布血絲,欣賞余心羽身體時的眼神極為可怖,恍如饑餓了許久的野獸看見獵物似的。他一只手壓著余心羽的雙手,另一只手不斷在余心羽身上游走,嘴巴更沒有就此停下,而不斷在余心羽的頸上和臉上強(qiáng)吻。

  余心羽被嚇壞得淚水如噴泉般失控,只是嘴巴塞滿衣物,無法發(fā)出更大的聲音,即便這樣,她還是隔著衣物使勁地哭喊出來,這是她唯一能做,或者說她已被嚇得不懂思考,該做什么了。

  馬勝利嫌隔著余心羽的衣服撫摸不順手,挑起余心羽的衣服手掌潛入余心羽的身體內(nèi),那光滑的胴體給以馬勝利極大的心理沖擊,他粗砂般的掌心細(xì)細(xì)地感受余心羽每一寸嫩滑的肌膚,令他不由得全身打了個激靈,喃喃地道:“心女,你好美。你爸說的對,做男人確實不要忍,你這么美,叫我怎么忍啊。是你勾引我的,誰叫你在我面前換衣服,你這美妙的身體我忍得了還是人嗎。我終于明白你爸的話?!彼约涸秸f越興起,在余心羽大腿咬了一口。

  獸性的欲望催使他更進(jìn)一步,他保持單手按壓余心羽雙手的姿勢,騰出一只手解開自己褲頭,可惜心急之下手腳便亂了套,平時輕松便解開的褲頭,現(xiàn)在卻怎么也解不開,暴急之下只想直接將自己褲子扯爛。

  正當(dāng)馬勝利解不開自己褲子的時候,他的后腦勺被厚實的硬物撞擊,即便那區(qū)區(qū)一撞,也叫他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趔趄倒地,他也是完全始料不及,因此雙手手肘最早碰撞于地上,手肘承受不住整個身軀的重量,頭部和手肘同時刺激大腦。

  “你這畜生!”躺在地上還沒調(diào)整好姿勢,背上又受到一擊重襲的同時還聽到這樣的一把叫聲,這使他躺在地上感到一陣暈眩。

  “枉我教你帶你,當(dāng)你是弟弟,你居然做出這樣天地不容的事!”原來打馬勝利的正是余震燁,本來他在客廳吐得一塌糊涂的,將胃內(nèi)還沒消化的東西包括酒精一并吐出后,整個人神志回復(fù)了不少,他雖在之前嘔吐不止,但聽覺并沒失去,他聽到馬勝利為自己拿清潔工具,因此當(dāng)他將肚內(nèi)吐得精光,卻好奇于馬勝利為何這么久仍未返回,于是強(qiáng)撐著身子,朝車庫方向走去。來到樓梯間,正準(zhǔn)備下樓的余震燁,卻聽到陣陣的呼喊聲從樓上傳來而不是樓下,他靈光一閃,擔(dān)心女兒出現(xiàn)什么事,便扶著墻壁登上樓,樓梯就在余心羽的房門旁邊,因此他登到一半的樓梯便辨認(rèn)出女兒的哭聲,使他不顧自己身體有多難受便快步登梯,登上二樓剛轉(zhuǎn)角,他便看到讓他震怒的一幕,只見馬勝利整個人將余心羽壓在床下,對余心羽做出有如禽獸的行為,他毫不猶豫地從余心羽房間的架子上抄起一個相框朝馬勝利后腦勺砸去,砸過后還不足讓他泄憤,又將握在手里的相框向馬勝利的背后奮力地扔去,直至馬勝利倒在地上,他才將衣服拿來遮蓋在余心羽的身上。

  余心羽被如此對待,心里受到極大的重創(chuàng),她躺在床上,神情呆滯,當(dāng)余震燁為她披上衣服,心疼她,將她抱入懷里的時候,她脆弱的心靈瞬間被激起,此時她全身的感官極為敏感,哪怕丁點的變數(shù)也讓她產(chǎn)生變化,余震燁將她摟入懷里純粹出于父親的愛而心疼她,不料,她的反應(yīng)卻是那樣的激烈,她尖叫一聲,全身的肌肉隨即繃緊,使勁地掙開余震燁雙手,情緒失控道:“我不要!我不要!”

  “女兒,是我,我是你爸爸,沒事了?!庇嗾馃钜彩钱吷谝淮斡鲆娺@樣的事,而且對象還是自己女兒,坦白說,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女兒。

  “不要??!不要!”余心羽失聲咆哮道。

  馬勝利本是昏昏沉沉,頭部劇烈的痛反復(fù)提醒他,使他沒有昏迷過去,待他聽到余心羽的叫喊聲和余震燁的對話聲,便知道打他的就是余震燁,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性格變得暴躁,被打成這樣,更是激起他的脾氣,他決意還擊,只見迅速飛身過去將余震燁撲倒。余震燁也毫不示弱,二人隨即卷入戰(zhàn)斗。

  馬勝利好像發(fā)了瘋似的不斷揮動雙拳向余震燁廝打,似乎要將對方往死里打,可是無論出多少拳基本都被余震燁擋了回去,余震燁年輕時候曾當(dāng)過兵,在兵營里鍛煉可不少,尋常的街頭格斗他自然不在話下,即使已邁向中年,但多年的鍛煉也不是白過的,力度上雖然不及馬勝利,可他的優(yōu)勢在于多年經(jīng)驗,所以面對馬勝利,他基本能招架住。馬勝利打出數(shù)拳后余震燁便了解馬勝利的套路,可謂沒有套路可言,畢竟馬勝利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溫和斯文,只是某些特殊時候才燃點起他的潛在的暴性,又沒有如余震燁那般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余震燁看準(zhǔn)時機(jī),右手一出,既破了馬勝利的攻勢,又搶入馬勝利的中路防御范圍。馬勝利完全沒有意料到馬勝利出手這樣快,待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下顎已中了余震燁一擊還沒完,繼而余震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將馬勝利壓倒地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停滯,不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訓(xùn)練根本做不出,一鼓作氣地按倒馬勝利后,他才連續(xù)喘過兩口氣,道:“你他媽反了!”

  馬勝利對于被壓在地上,被扣住咽喉,無法動彈這事明明白白,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怎樣被反扳倒地。這也怪馬勝利不明白,因為他們相識這些年來從未動過手,否則他怎么會反擊,這無疑是在老虎口里拔牙——找死。他被余震燁輾壓,余震燁的五指如同鋼筋一般牢牢地盤住他的脖子,對方稍一用力,他便憋得滿臉通紅,無法呼吸。不一會,就幾乎昏死過去,瞬間的窒息卻令他暴躁的性子擺脫得無影無蹤,啞著喉嚨道:“哥,我知錯了,對不起?!本瓦B咳嗽也咳不出聲來。

  余震燁心中的怒火燒得正旺,他從未如此生氣過,畢竟自己親生女兒被污辱有誰能咽下這口氣,馬勝利的垂死掙扎只加重了余震燁的怒火,使他抵在馬勝利脖子上的手指突然收緊。

  “啊,啊……”眼看馬勝利雙眼反白,馬上就魂歸天國,余心羽拿起書桌上的陶瓷杯子,往余震燁的頭部砸下去,杯子瞬間被砸得粉碎,激起的碎片飛散在整個房間里。

  余心羽的舉動將命懸一線的馬勝利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本來還是準(zhǔn)備昏死過去的狀態(tài),幸虧是年輕人的體格,很快就轉(zhuǎn)醒過來,只是身子十分虛弱,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反復(fù)深呼吸。

  “哎喲,女兒,你干嘛?”余震燁摸摸自己的頭頂,皮膚上觸感感受到絲絲濕潤,將手掌翻在面前查看,掌心竟是一灘鮮血。

  “你走開,”余心羽目露兇光,雙拳緊握,看樣子儼然失控,她咬牙切齒道:“是你叫這個畜生強(qiáng)奸我,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如果她手中還有武器,可能再次向余震燁發(fā)起攻勢。

  “女兒,怎么會呢,我是你爸爸啊?!?p>  “你別過來!你毀了我,是你!”余心羽想的是余震燁阻斷了她和林明之間感情,但她最不能接受的是馬勝利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邊說話的同時也影響自己的情緒,更影響自己的想法,馬勝利雖然沒有進(jìn)一步得手,但她認(rèn)為自己的清白之軀已被玷污,不要說將來如何面對林明,就連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

  “女兒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庇嗾馃钸€想解釋,走到余心羽面前,一把將她抱入懷里,在他印象里,每當(dāng)女兒每次哭,只要將女兒抱入懷里,女兒便能乖乖聽話,可他情急之下沒想到現(xiàn)在的女兒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女兒,何況女兒剛剛經(jīng)歷的是任何女人都不想經(jīng)歷的痛。

  余震燁的舉動徹底將余心羽的殘存一絲的理性也破滅了,余心羽被余震燁抱得雙手掣肘,她用牙齒使勁地在余震燁的手臂咬下去以掙脫余震燁的束縛。一個成年人使出全力去撕咬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大,余震燁劇痛得不得不放手,只見余心羽飛快地徑自沖出房間,余震燁擔(dān)心女兒發(fā)生危險,奈何自己頭部血流如注,加以酒精的影響下,他準(zhǔn)備邁前一步就雙腳發(fā)軟地跪在地上,剛好和馬勝利四目相投,余震燁的眼神瞬間從溫柔變得慍怒,頓了頓,往外喊:“別跑啊。”

  馬勝利隨即反應(yīng)過來,暗忖,余震燁所言有理,決不能讓余心羽跑了,假如余心羽跑出去報警,那他的罪名可不少,既然余震燁所傷不輕,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將余心羽攔下,再解決余震燁。他忍痛爬起,朝房外追出去,待他來到樓梯口時,赫然發(fā)現(xiàn)余心羽倒在一樓的樓梯下一動不動,應(yīng)該是余心羽失足滾下樓梯,他連忙拄著扶手向樓下走去。

  余震燁瞧見馬勝利居然還有爬起來的力突感驚訝,他自詡動手打斗無數(shù),普通人他根本不看在眼里,如今自己兩三下卻已是體力不支,慨嘆自己別說保護(hù)家人就連自己也支撐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欺凌而無能為力,不免痛心,他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qiáng)爬起來。突然,從陽臺里閃入一個黑影,余震燁全副精神放在女兒身上,完全沒防備外面,那個黑影讓他受驚得著實不淺。

  那黑影原來就是林明,林明在山坡看見余心羽有危險,便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勢,走回上次偷潛進(jìn)入余宅的路徑,只是這次沒有左手的協(xié)調(diào),他比上次走得更艱難、更費時。待他通過陽臺爬進(jìn)余心羽的房間時候,房內(nèi)早已發(fā)生過不少事情,他進(jìn)入房間看到的景象與他剛才在外面看的不但完全不一樣,而且還看見了令他一直懼怕的人——余震燁。雖然心中驚懼,但他更擔(dān)心的是余心羽,他環(huán)顧房內(nèi)一周,既不見余心羽,也不見傷害余心羽的男子,只看見余震燁朝自己這個方向緩慢走來,他知道自己在余震燁眼皮底下貿(mào)貿(mào)然進(jìn)來余心羽的房間,實在于理不合,他以為余震燁對自己不利,便自然地往房外逃去。他走出房門時腦內(nèi)一片空白,想不到到底先躲避余震燁的追趕還是先找出余心羽的下落,他在房外四周張望,便看到旁邊的樓梯下的情況,余心羽躺在地上沒有動靜,身上卻趴著一個人,他顯然認(rèn)出在余心羽身上那個就是剛才在房里欺凌余心羽的人!

  “住手!”林明分外眼紅,火速跳下梯級,來到二人邊上,不知哪來的勇氣,毫無猶豫地向馬勝利的腦門揮拳擊去。馬勝利受擊的地方正好是剛才被余震燁用相框擊中的傷處,同一處地方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承受兩次重?fù)?,再堅硬的頭殼也抵受不住,馬勝利立刻失去知覺,倒在余心羽身上。林明見狀,怒火不減,將沒有意識的馬勝利拉開,順勢在馬勝利臉上扇了兩耳光,才把馬勝利推開。

  而馬勝利仰臥倒地,觸地的部位正好就是后腦勺受傷的位置。

  林明緊張地抱起余心羽,急哭道:“心羽,我來了,你醒醒?!笨捎嘈挠鹑螒{林明如何呼喚仍是昏迷不醒。

  少頃,余震燁亦終于勉強(qiáng)走下樓梯,他看到此番景象,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怎么會這樣!”

  林明察覺余震燁的語調(diào)有異,回頭看余震燁,只見余震燁看著地上露出恐慌的神情,他接觸過余震燁兩次,以及平日聽說余心羽口中形容的余震燁,絕不是畏首畏尾之人,這下瞧余震燁這般神色,情況絕非閑事。他循著余震燁的眼光看去,竟發(fā)現(xiàn)躺在地上的馬勝利流出一大灘血跡,難怪余震燁神情這樣,他看見后嚇得整個人跳起來,幾乎手中昏迷的余心羽也扶不穩(wěn)。

  “怎,怎么會這樣。”林明喃喃自語,他印象中剛才的馬勝利并不是如此。

  “你到底做了什么?”余震燁語氣變得平和,問林明。

  “我只是推開了他……”

  “唉……”余震燁聽到林明這樣說,嘆了一聲。此時此刻他也不知到底是該感謝林明還是責(zé)怪林明,馬勝利是他朝夕相對、情同手足的得力干將,在公在私他與馬勝利感情非常深厚,但馬勝利竟然對他女兒做出這樣的事,試問哪個做父親的能接受?他也不問林明是如何進(jìn)來了,剛才那個危急關(guān)頭,若不是林明及時來到,很可能出現(xiàn)險情的就是自己父女倆。“事情竟然變成這樣,這真不是我所想象的啊。”余震燁說道。

  看著地上昏迷的余心羽和馬勝利,余震燁和林明都沒有作聲,林明更是嚇得面無血色,雙唇發(fā)白,雙手不住地顫抖。

  “事情來到這地步,你說怎么辦?!庇嗾馃钍紫日f話。

  林明望著馬勝利的血發(fā)呆,沒有應(yīng)會余震燁的話。

  “誒,你說怎辦。”余震燁拍了林明一下,指著馬勝利,繼續(xù)說:“他應(yīng)該是沒救了,但我相信我女兒還有救的,依我看來,只能報警請救護(hù)車,至于他嘛,”余震燁頓了頓,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馬勝利,“他這件事總得有人背的,警察來了就說我干吧?!?p>  “……”林明欲言又止,其實他也六神無主,根本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才好。

  余震燁瞥了林明一眼,突然打自己大腿,說:“哎呀,我的女兒,你好慘啊,以后爸爸就不能你身邊照顧你了,你有什么事就找你的男朋友吧?!闭f起話來情真動人,轉(zhuǎn)而向林明道:“照顧心女和這個家的責(zé)任就交給你了,辛苦你了,這個家庭開支巨大,心女媽媽身體不好,經(jīng)常要去醫(yī)院復(fù)診,光是醫(yī)藥費每個月兩、三萬塊吧,心女從小被我寵著,她吃的用的穿的,我從來不舍得給她差的,希望我進(jìn)去以后你能起碼保持這個家目前的狀況。唉,只是我們家里還不止這些,我們家族龐大,每個月都要給心女爺爺一定的孝敬費用外,還要照顧很多遠(yuǎn)房親戚,你一定要做得到才好?!庇嗾馃钛哉Z間語重心長,十足一副慈祥的長輩對后輩諄諄教導(dǎo)的樣子。

  “可是,我只是個學(xué)生,我什么也不懂?!绷置髅嬗须y色,緊張道。

  “我也明白這的確難為了你,讓你年紀(jì)輕輕就背上這些責(zé)任,可這事總要有人認(rèn)啊,不然警察查起來,咱們都進(jìn)監(jiān)牢了,誰來照顧心女?要不咱都別報警了,任由他把血流干了,也讓心女不明不白地死掉。”余震燁說到這里,忽然激動起來,站起身子,使勁地拍打自己胸脯,“我決不能讓我女兒無緣無故地死去,就讓警察捉我吧!”話畢,鼻子一酸,雙目泛出淚光。

  “叔叔,叔叔,你先冷靜?!绷置鲗⒂嗾馃铍p手按住,不讓余震燁再傷害自己。只見他雙眉緊皺,心里琢磨一番后,說:“讓我認(rèn)了吧,人是我打的?!?p>  “這怎么行,將來心女醒后我怎么向她交代啊。”余震燁瞪著眼睛,擺出一副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樣子,“行了吧,還是讓我這副老骨頭進(jìn)那地方受吧,我都幾十歲人,在里面死了就死了吧?!?p>  林明聽得動容,他通過電視了解監(jiān)獄里的非人生活,經(jīng)余震燁這樣說,實在于心不忍。他看看昏迷的余心羽,又看看馬勝利,才回頭與余震燁對視,他按著余震燁的手仍未放開,說:“叔叔,我年輕,就讓我來吧。我這副身子硬朗得很,經(jīng)得起折磨,再說,比起我,心羽更需要您的照顧,這個家需要您。”雖然說出來那么堅決,但想到牢里的生活,不免仍存一絲驚懼,最后補(bǔ)充道:“假如我主動認(rèn)罪,不會判很多年的吧?”

  余震燁一直觀察林明說話間的神情,聽見林明這樣說,他登時答道:“據(jù)我了解,年輕人主動承認(rèn)犯罪,態(tài)度又誠懇,法官無論如何一定會輕判的,而且你讀書成績又好,我會請一個最好的律師幫你辯護(hù),而且還會與學(xué)校溝通出具你的在校記錄,證明你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孩子,反正無論怎樣,我一定讓沒事的?!庇嗾馃钜贿叞参苛置鞯耐瑫r,觀察其臉上的表情,林明的神色顯然稍稍放松了下來。

  林明將余震燁說的每句話都聽進(jìn)心里,余震燁的話猶如強(qiáng)心針一般,將原本林明帶有的那么一點遲疑也抹去了。他心里最記掛的始終還是余心羽,于是牽起余心羽的手,在余心羽臉龐上輕輕撫摸,以作道別。

  “你為咱們家做的事我一定記住,你就是我們的家人,你的爸爸是我們廠的員工,我一定替你照顧好他的。你是一個勇于承擔(dān)的好孩子,之前是我看錯了你?!庇嗾馃钤诹置魃磉呎f。

  林明輕輕地放下了余心羽的手,與余震燁相對視,他雙目發(fā)光,哽咽道:“叔叔,快點報警吧,再晚了心羽就等不及?!?p>  余震燁囑咐林明坐在原地不要動,以防破壞現(xiàn)場環(huán)境后,自己不動聲色地走上樓梯,在余心羽的房間巡視一番,將剛才襲擊過馬勝利的相框拿到自己書房里的保險箱里,最后才回到客廳撥通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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