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很重,兩人相距遠點,就看不清影子了。
鄧父和三叔哪里能跟上鄧犍的步伐,在后面陷在雪里,很艱難地追趕。
鄧犍速度很快,耳朵聽聲辨位也很準確,來到了槍響的地方。
周韻靈緊隨其后。
那五個人扛著步槍,正在恐嚇村民。為首的人裹著厚實的羽絨衣服,嘴里叼了根香煙,正在驅(qū)趕十幾個人堆往前走。
就在五人離開的身后,地上赫然躺著一具女尸。鄧犍認得,她正是村里饒五叔的妻子。
這五個人毫無人性,對手無寸鐵的婦女下了手。
鄧犍心火熾烈,鼻孔兩道白氣噴涌而出,跳上去大聲呵斥道:
“五條野狗,怎敢持槍隨隨便便殺人?今天你們別想活著出這個村子!”
五人回頭,趕在前面的村民也回頭,見鄧犍兇狠地直視著五個儈子手,毫無懼色。
郭茂大笑不已,原來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敢罵爺“野狗”,就讓他去見佛祖。
郭茂舉起步槍,把槍口對準鄧犍的腦門,虛睜一只眼,眼里的鄧犍是一只練槍的獵物。
剛準備扣動扳機,郭茂從鄧犍背后看到了一道靚影,是周韻靈撿了根木棍,趕到了鄧犍背后。
郭茂心想道:“上面派遣我們五人來抓人清雪,好讓卡車方便進村來運糧食,卻也沒說體恤我等大雪里奔走的辛苦,記個功績。正好送上來一個美妞,我五人要是快哉一番,也不枉勞累走一趟?!?p> 鄧犍見郭茂要開槍,卻停了下來,想到背后追來周韻靈,便知道這畜牲腦子里思考的什么!
鄧犍真是氣到肺炸,這世界才混亂沒多久,這些人的心里就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殺人如草芥,為惡作家常。
“小子,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去清掃道路,到前面人堆里去!”郭茂說道。
“我掃你個老母!”鄧犍破口大罵一句,身影快如閃電,一手刀把郭茂持槍的手給劈斷掉著,幾招又將剩下的四人給打翻。
鄧犍的動作太快了,這五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算反應過來,手里的槍也難以瞄準鄧犍開火。
郭茂跪在地上慘叫,雙手就還剩著點皮連著,骨頭粉碎之痛,讓他幾乎暈厥。
其余四人,臉色也是擰成了苦瓜狀,滾在雪地里哀嚎。
“異能者!”
這是郭茂五人一瞬間想到的事情。
小小的竹林村,出現(xiàn)了一個異能者。
死亡的恐懼,瞬間占滿了郭茂的腦子,他知道這個嫉惡如仇的異能不可能放過自己,唯一的生機,只有站起來跑。
當郭茂艱難站起來時,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斷了兩條手,身體很難保持平衡,而十幾個村名,也像一群反撲的餓狼,圍了上來。
饒五叔淚痕未干,看見郭茂身形如山壓了上去,鐵錘一般的拳頭密密麻麻往他臉上砸去。
其余四人沒了步槍,也就沒了威脅,被村民們?nèi)蚰_踢?;钌勰チ税雮€小時后,五個人成了死狗橫在雪地里。
鄧犍將五支步槍和數(shù)百發(fā)子彈收了起來,交給三叔和父親,以及周韻靈一人一支,舉著剩下的兩支槍,對村民道:
“父老鄉(xiāng)親們,這些人殘害村莊,惡貫滿盈,死不足惜。可是,村莊面對的處境很嚴峻,必然會有其同黨前來,我們要做好應對?!?p> 饒五叔哽咽著道:“小犍,我們都目睹了你的本事,村里唯一能指靠的就是你了,希望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其余的村名也紛紛這般說道,他們不知道什么是異能者,卻知道鄧犍心腸不壞,本事很強。
鄧犍將一支步槍給了饒五叔,安撫他道:“饒五叔放心,只要我在,就不會讓村子再受到這群土匪的迫害?!?p>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在饒五叔家門前,將饒五叔的妻子下葬,而饒五叔安排了飯菜,與眾人吃了。
鄧犍將郭茂五人尸體用麻繩捆在一起,和周韻靈拿火把,拖到竹林村村口。
村口有一道石門牌坊,左邊雕刻著大字:竹林長青。右邊雕刻:好客長留。頂上居中碗大的三個大字:竹林村。
鄧犍將五具尸體丟在了村外,免得污染了村里的土地,也為了給后來的人一個警醒,竹林村絕非是好欺負的地方。
周韻靈看著牌坊道:“三叔家背后的竹林開花了。聽說這竹子六十年一開花,然后便凋亡,又開始一個新的輪回,原來竹林也并不是長青的?!?p> 鄧犍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拿起快要被雪淋滅的火把,說道:
“也不是所有客人都是好人?!?p> 二人迤邐回到家里,三叔家門口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前來,村民們家家戶戶都準備了些禮品。
有金黃的新鮮橘子,白玉似的雪梨,還有雞蛋、活魚等。
三叔和鄧父推脫不掉,見鄧犍回來,連忙將他帶進了屋。
鄧父道:“犍兒,從你舉起汽車起,我就知道你不一樣了,你說,你是不是就是人們口里的異能者?”
鄧犍點頭,算是承認了,總不能說自己是個帶著系統(tǒng)的人。
鄧父看了看地上的時蔬和水果等,又道:“那五個人是來抓人清掃道路積雪的,方便明日早上車開進進村來取糧運走。你饒五叔的妻子冬日里關節(jié)痛,行走不得,就被這群畜牲拖到外面開槍打死了?!?p> 三叔道:“我們也想明白了,這群人貪得無厭,殺人無情,怎么會給我們留活路。明日來,多半是將家里的糧食搶走個干凈。事到如今我們應該反抗,拿起武器保護妻兒老小?!?p> 鄧犍點頭,明白父親和三叔的意思,這是要自己做領頭人,帶領村民們對抗那群橫收暴斂的不明來歷者。
“三叔、爸,放心,既然有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就是再來幾十個拿著步槍的人,我也不放在眼里?!编囮?。
不知不覺間夜深了,六人燒了熱水洗了腳。
除了鄧犍和周韻靈之外,其余之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輾轉(zhuǎn)難眠。
次日,清晨五點左右,天色還暗,大雪已停,外面冰雪凍骨,天色霜寒。
鄧犍爬起身來,從廚房找了一個鋼盆,又找個了根木棍,跳到雪里,挨家挨戶敲鑼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