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從風吟居后的萬丈深淵中拂來,猿猴的哀鳴之聲在深淵中久久回蕩不去。
肖雪飲情不自禁的攏了攏長袍,似乎那猿鳴中帶有無盡的寒意。
再看風吟居外,到處都是余不凡帶來的人。
他們握刀的握刀,抱劍的抱劍,舞棍舞棍,抱拳的抱拳,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梅長風一行所在的天字三號房緊緊圍住。
再看余不凡和一個魁梧的白面漢子,正聚精會神的聽著房中的動靜。
只要房中一有動靜,他們便會一擁而上,將幾人擒住。
可是余不凡心中卻沒了底,要說之前只有毒三娘還還好說。
畢竟,一個中了劇毒的人,與砧板上的魚肉別無二致。
單一個獨孤尋就已經(jīng)夠他喝一壺,可是就連曾經(jīng)冠絕天下的的梅花客也來了,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
這回若是讓毒三娘跑了,那他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他現(xiàn)在只恨自己太過草率了,更想不到獨孤尋和梅長風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鬼地方。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他現(xiàn)在心中便只有一種想法,那便是盡量拖住梅長風一行。
可是他這樣想,梅長風一行卻也不是草包,當即一盞熱茶騰龍而去,只聽“哎呀”一聲,在房頂監(jiān)視的一人已經(jīng)面紅耳赤。
一聲斷腸曲,整個風吟居霎時間飛沙走石,瓦礫亂飛。
待到曲停時,屋檐上已經(jīng)只剩下十來人。
再看他們的裝束,顯得異常狼狽,頭發(fā)蓬亂都如大街上的乞丐。
悄無聲息間,幾人已經(jīng)奪窗而出,為首的梅長風一出天窗門,將手在空中輕輕一劃,便落在了房檐上。
“快躲開!”
余下的人本來已經(jīng)被獨孤尋的蕭聲折磨得昏昏沉沉,如今見梅長風出手,更是愣在了原地。
好在余不凡大叫了一聲,余下的眾人才慌忙飛奔而下,四處躲閃。
余不凡躲在假山后,半晌卻未見梅花鏢襲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梅長風剛剛只是虛晃一招。
他的手中,根本沒有梅花鏢。
回過神來,余不凡惱羞成怒,道:“梅長風,枉你一代宗師,竟耍些小孩子的把戲!”
梅長風望著四處逃竄的眾人,哈哈笑道:“余不凡,若你們不是神刀門的人,你以為你們能活到現(xiàn)在?”
梅長風這話自然說得自然有理有據(jù),雖然他暫時不能調(diào)用內(nèi)力,但是若是他真的出了梅花鏢,那余不凡一行今日不死也要殘。
他堅信,自己還有這個實力。
隱退江湖十余年,他的心性,已經(jīng)得到了質(zhì)的改變。
再者,與赤炎融合后,他的五覺已經(jīng)入了化境。
此時的他,就算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空氣的浮動,更何況是一個人。
顯然,對于梅長風的話,余不凡深信不疑。
像他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拿自己的性命嘗試。
眼見余不凡不敢出來,梅長風便一個飛身帶回了躲在假山后的柳念梅和童嬰二人。
劫后余生,毒三娘和童嬰緊緊抱在一起,那感覺像是分開已經(jīng)的親人,如今重逢便要哭個痛快。
肖雪飲看在眼里,不禁紅了眼眶!
痛苦,可以感同身受,只要你還是個好人。
肖雪飲是好人,梅長風自然也是好人,只見他他拍了拍肖雪飲的肩膀,道:“余不凡,你不出手,我們幾人可要先走一步咯!”
梅長風這話說得實在有些過分,普天之下,哪有要求別人動手的?
除非,此人非傻既癲。
可是余不凡也不是傻子,他深知不是梅長風的對手,所以在與梅長風保持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后。
這才招呼余下的眾人去對付梅長風一行,而自己則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余下的眾人雖然不笨不癡,與梅長風和獨孤尋二人對決,無異于以卵擊石,可是礙于以后還要在他手下謀生,也就硬著頭皮上了。
結(jié)局自然可想而知,一眾人上了房檐,沒幾個回合便被獨孤尋請下了房檐。
不過,好在獨孤尋聽了梅長風的,沒有下死手。
眾人雖然重傷,但卻還有得治。
獨孤尋看著躲在假山后的余不凡,戲謔道:“不凡兄,你若再不出來,我等真的要離開了!”
本以為像余不凡這樣惜命的聰明人會一直躲在假山后,讓梅長風一行離開。
可是獨孤尋話音未落,便見余不凡從假山后竄上假山,陰測測的笑到:“你們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梅長風察覺不對,正走神間,便聽肖雪飲道:“師傅,你們看那是什么?”
循聲望去,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浩瀚無垠的夜空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斷變大的亮點。
隨著亮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肖雪飲這才看清,原來是夜空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而自那裂縫中,一個身著玄色華服的人正踏空而來。
肖雪飲看得驚奇,可是梅長風和獨孤尋卻同時失聲道:“神之境!”
當下,二人面面相覷,表情甚是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