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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口灶君

4墮五天佛

惡口灶君 書馥文節(jié) 2703 2020-10-30 18:00:00

  在蘇徇為錢發(fā)愁的時候,無邊夜色一處半山下,暗影叢生,膽小多疑的看見那竄動的路人影,總要想到山精野怪上面去。

  直到一片寂靜中,一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嘶”的一聲,破口罵:“艸,上藥小心點,沒被弄死被你治死了!”

  罵人的話剛落,口出臟話的黑衣人居然立即內(nèi)疚道:“抱歉,我……”

  還沒說完,正在治療的彪形大漢搖搖頭,輕聲細語:“挺好的,好久沒聽臟話了,有點懷念?!?p>  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覺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殺手,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心理疾病或者特殊癖好,可在場的幾個黑衣人居然都紛紛表示贊同。

  氣氛不對。任務(wù)失敗的殺手還活著?奇怪奇怪,一般這時候該以死謝罪,或者惶惶不安等待主人打殘賜死,怎么還悠閑地嘮起磕來了!而且這是什么狗屁嗜好?。?p>  夜色下漆黑濃郁的樹冠里,仿佛有個身材高挑的黑影,手持拂塵,一雙葡萄眼正警惕的盯著那群毫無察覺的黑衣人。半響,他丟出一片葉子,葉子悠悠飄落到一個隱秘又安全的角落。

  黑衣人渾然未覺,開始攀談起來了。

  甲說:“怎么辦呢?任務(wù)又失敗了。唉,大人生氣怎么辦?”絲毫無擔(dān)憂之感。

  乙說:“又來了又來了?每次失敗你都故作憂傷!你到底有多想大人生氣?!”

  丁說:“我也很期待……你不期待嘛?說不定能給平淡的生活帶來一點刺激,我覺得我們過得日子,越來越不像殺手了……”

  乙說:“我不期待,但確實不像殺手的日子了……”

  聞言,躺在地下的殺手道:“以前我殺人不眨眼,默然無感覺。

  現(xiàn)在我看見路邊的小女孩哭,我都受不了和她一起嚶嚶嚶?!?p>  甲說:我也是,小軟死的時候我三天都沒胃口,日日淚如雨下。

  殺手乙問:“小軟是誰?”

  殺手甲忍住哭的表情:你上個月吃掉的那只死兔子。

  殺手乙:“我當時是想回恢復(fù)一下殺手的血腥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再想假裝堅強了!”

  包扎的殺手默默說:“我們是嗎?我現(xiàn)在醫(yī)術(shù)都比武功高,在老大的調(diào)教下救隊友救死扶傷……我昨天還把積蓄給了一家孤苦無依的人家。感覺自己這樣好可怕?!?p>  殺手甲乙丙:我也是。

  樹冠上的衛(wèi)介終于收回葉子,滿臉黑線的走開了。

  第二天,云醒是被一片朗朗讀書聲吵醒的。

  他穿好衣衫,循著聲源一探究竟。

  一間明亮的室內(nèi)。

  好家伙!早讀?!

  昨天那些道士女冠個個手持一卷書,臊眉耷目,坐的東倒西歪,個個黑眼圈沒睡醒的樣子。

  為首站著一個面色白皙透紅,細膩無須,卻頭發(fā)糟亂,趿拉著鞋子的人。

  分明眉清目秀的長相,卻做出流里流氣樣子。

  云醒笑瞇瞇:“喻班主,好習(xí)慣啊,想入世考狀元去?”

  喻臨:“吆!云先生,哪有哪有!道士班也得日日進益自己嘛,學(xué)學(xué)術(shù)法什么的,有助于驅(qū)邪除惡,方便掙錢嘛。”

  坐在首排的那個胖乎乎的女冠,迷登著雙眼,手托著下巴,一手擦哈喇子,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呢喃出幾個字。

  聞言,云醒眉頭幾不可見的微挑,走上前去:“這位道長,我能看看你的書嗎?”

  書卷嶄新,但內(nèi)容和字體卻相當熟悉,書皮上寫著《生靈咒》三個大字,想必就是名字了。云醒左右看看,嗯,道士們拿的都是一樣的拓本。

  云醒把書還給女冠,看了一眼喻臨,忽然覺得他眼神飄忽,有點心虛的樣子,但笑不語。

  除邪驅(qū)惡?

  《生靈法》是云醒做安世殿下的時候,根據(jù)術(shù)法先賢的《生膚咒》搞出來的,在救死救殘的時候還是蠻有意思的。

  可是拿來拉顧客,誅妖邪?絕無此事。

  救受傷之人時,倒有可能,卻也不像喻臨說的可以掙錢,可是,騙我干嘛?我一不拉活戧行二不救死扶傷。

  但《生靈法》當年明明被藏的嚴實,在世間行走多年也未見,唯有此處,書是哪里來的?按照他德行,應(yīng)該馬不停蹄的去拿去賣錢才對,怎么反而沒有流傳出去。

  日上桿頭,一行人十數(shù)人終于收拾好行囊,作為需要教導(dǎo)術(shù)法的云醒,也揣著石像一起上路了。

  云醒挑了挑車簾,看著車外景象林深葉茂,人跡逐漸罕至。

  其余人坐著馬車尾隨其后。

  此車有喻臨和衛(wèi)介,云醒看看對面閉目養(yǎng)神的衛(wèi)介,轉(zhuǎn)頭看向喻臨問道:“怎么往城外去?”一般人口多居住于城中。

  喻臨翹著二郎腿,打了個哈欠,揉了揉他依舊糟亂的頭發(fā),懶洋洋道:“去浮島寺?!?p>  浮島寺。顧名思義,是漂浮在島嶼上的一座孤島。四周布滿湖泊,平常人若要祈愿驅(qū)邪等事情,只能乘坐擺渡僧人的輕舟到達,一向是庇佑一方居民的福地。

  湖邊果然經(jīng)停了幾只小船,船頭站著一色穿著袈裟的僧人,旁邊立著一塊破木板,上面寫著幾個黑色毛筆字,載人渡河分文不取。

  有一個和尚眼見這一眾道士,立刻反應(yīng)過來迎上前去:“各位施主可是來驅(qū)邪的嘛?”

  喻臨笑瞇瞇走上前去:“吆!這位施主,別怪我呀,也是怕調(diào)人麻煩,索性拉家?guī)Э诘膩砹?!可不是為了蹭飯啊!?p>  比起僧人的淡然化外之風(fēng),喻臨實在是和店里拉客的小二不相上下。

  小和尚沒見過喻臨這種老油條,微微有點無措,只真誠的搖頭說不會的不會!

  傻孩子,他就是為了省飯錢,所以才一拖全家的來了??纯凑驹谝慌缘男l(wèi)介,一雙葡萄眼沒有半分異色,對于吃白飯這件事,顯得那么理所當然!

  云醒看看道士班里那幾個膀大腰圓的心想:你怕是要破費了。

  他也算閱人無數(shù),實在不懂喻臨時而大義慷慨,時而精細如鬼。看了看那難以言表的相貌和行為反差感,很確定這還是那個喻臨。

  衛(wèi)介眉頭稍抬,看了一眼做嘆息狀的云醒,跟在他后面走上了一條船。

  這種獨木成舟的小船,只能兩三人一支,云醒一回頭,也有點驚訝:“衛(wèi)兄這是?”

  又轉(zhuǎn)頭看見喻臨和一位胖胖的女冠站在一條木舟上,正微微挑眉看了一眼這邊,不在意的轉(zhuǎn)過頭去看風(fēng)景。

  衛(wèi)介只看著云醒,掏出一片葉子,恬淡的對云醒說:“信墨葉子,有你感興趣的東西?!?p>  云醒掃了一眼葉子,看向衛(wèi)介,一雙葡萄眼,俊美明朗,神色恬靜。

  納悶道:“什么?”

  衛(wèi)介:“黑衣人?!?p>  云醒:“怎么搞到的?謝謝謝謝!”

  話落伸出手打算取過。

  衛(wèi)介卻把手往回一收,抬眼看向云醒道,一本正經(jīng),擲地有聲:“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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