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簡單的幾句,變將回憶勾起,弈刀老臉慘白背后長刀發(fā)出陣陣刀鳴,一股王者刀氣爆體而出,壓力足以撕裂整個大地。那幾十年來周游各地平復(fù)的心境,卻變得暴躁不安。
“萬年來的孤獨,你弈刀是如何承受的?天機消失,你作為他的左膀右臂,為何還存于這世上!紅菱受逼,你為何遲遲而來?”黑衣人愈發(fā)激昂,一步步緊逼弈刀。
“難道你的責(zé)任就是這么所肩負(fù)的嗎?”
僅僅五句話,變將那個叱咤風(fēng)云,敢拍板天地的人物呵斥的雙眸濕潤,聲音哽咽。在這天地間,有如此本領(lǐng)之人,也只有君單文一人。
當(dāng)年自己沉睡之時,曾有所耳聞,。天機收了一位癡情男子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此人便是弈刀,而他癡情的對象,則是當(dāng)年那傲立于世的天機之女,紅菱!
“血絕,淚斷!這是我對大人的承諾!護小姐一世成帝!也只有這樣,我才能護在紅菱身旁,如若不然,就立刻離去,永世不得再見。那一夜真正的弈刀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只是個死侍,為小姐將來拿下一道血路!”弈刀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臉上的淚珠如雨而下。
蒙面下,君單文看著哭成淚人的弈刀,眉頭緊皺。弈刀的天賦毋庸置疑,乃是可以與天機抗衡的存在,但他卻沒有天機那么好的運氣。
他不禁嘆息,真乃“情”字最傷人,本應(yīng)該翱翔天際的強者卻變得如此邋遢。他今日出現(xiàn),正是要套出紅菱身份,以及在天機閣的地位?,F(xiàn)在看來,天機閣內(nèi)部還算穩(wěn)定,并沒有多生事端。
但他也沒有想到,會釣出弈刀這家伙,而且他竟然沒有死去這是讓他驚訝的。
弈刀平復(fù)心情,平淡的老眼注視著眼前黑衣人。希望可以從外觀找出些相似的地方,卻觀察無果。
“你究竟何人?”
君單文也沒有隱瞞,將蒙面揭了下來,平淡的注視著弈刀。
弈刀一驚,他想到了很多。卻沒想到面具下出現(xiàn)的會是如此年輕和熟悉不過的面孔,今日一切的所作所為,歸根結(jié)底正是此人所帶動的,說罪魁禍?zhǔn)资撬膊惶搨芜^。
“很吃驚對吧?”君單文吐出的每個字如寒冰一般,威懾著他的心神。
“君家如今家主,君單文!怎么會是你?我等天機樓與你接觸不到絲毫,你為何知道如此之多?”弈刀敵意大盛,手中長刀緩緩而上,直指君單文的心臟。
君單文依舊古井無波,他曾被那萬器所指,卻也如山岳屹立不倒,當(dāng)然那萬器可不是普通的君器,而是可以毀天滅地的帝器,道器,祖器!
“叮——!”
君單文長劍快如閃電,形已到,聲未到!長劍壓在刀柄之上,弈刀掌心入勁,想要將這柄長劍破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移動,體內(nèi)的殺意和靈力竟?jié)u漸消散。
“四階丹藥,靜心丹!不必驚訝!它只會讓你短時間內(nèi)祛除戾氣殺氣和靈力!”君單文將手掌打開,里面散落著早已破碎化作齏粉的靜心丹。
弈刀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他怒喝不斷:“真當(dāng)老夫是三歲小孩兒嗎?靜心丹乃是晉升良藥,卻無法外用,況且這樣無味無色,根本不是靜心丹!”
君單文感受到刀上傳來的真氣,身形后退。長刀落地,整個街道裂開,周圍房屋皆被一擊震碎。數(shù)道身影現(xiàn)身,他們身穿鎧甲,上面皆是商字。這些侍衛(wèi)自然是世商的護衛(wèi)。
眼瞧如此,君單文閃身離去,只留下一句令弈刀更加氣憤和疑惑的話語:“以后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好好活著!”
“是誰?”護衛(wèi)紛紛抽出長槍,向著弈刀包圍而去,弈刀沒有猶豫,腳下發(fā)力。地面震動起來,瞬間消失,只留下一個巨坑和一臉茫然的護衛(wèi)。
聚寶閣事情在三位王境強者降臨下迅速結(jié)束,侯旭帶著僅存的幾位護衛(wèi)灰溜溜的離去。納蘭陽云也立刻封鎖了所有消息,命人打掃整個大廳。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紙終究包不住火。侯杰慘死,侯旭吃癟。這一切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散布在整個世商,就連周邊的王國也得到了些許消息。
當(dāng)然隨即而來的,都是各種猜測和謠言。一位王侯竟然在聚寶閣中吃癟,悻悻離去。這難免讓人有著不同的聯(lián)想。其中呼聲最高的則是李青出手,以武皇的實力,鎮(zhèn)壓了侯旭。
三日,僅僅三日,此消息已是漫天傳播。世商帝李青坐在龍椅之上狂怒無比,滾滾無盡的武皇之氣壓的所有人難于喘過氣來。
“我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散播的消息?這是在削弱我世商戰(zhàn)力!”
看著臺下百臣的模樣,李青更加憤怒,世商的嚴(yán)于利己,竟然在他這一代腐朽如此!整個世商如同垂暮的老人,不知何時便會倒下,而周邊還存在數(shù)個野心勃勃的惡狼。
君單文早已在君家調(diào)養(yǎng)幾日,之前與弈刀短暫的接觸,若不是靜心丹發(fā)揮的功效,他可能在那一刀的余波之下,便已消散。他盯著桌子上那一抹翠竹,整座人界化作一片巨大的棋局,而他所熟悉的每一個人皆化作棋子,而在那可以囊括四海的眼中,一顆灰色的棋子手持長刀,成為整個棋局中最為恐怖的存在。
“棋局已定,我便入局。成為局外者,那是灰袍天尊的作風(fēng),而成為掌控全局的局內(nèi)者,這是我君單文的作風(fēng)!況且天下紛爭,莫若一場棋局!”
“吱呀——!”
屋門被緩緩?fù)崎_,君泰禾滿面紅光的大步走進。他仿佛拋棄了所有的不適,跪倒在君單文面前高呼:“老祖乃是神乎其技,仙人附體!護心龍丹的效果真的強了不止一倍,而我的朋友原本就有內(nèi)疾,若不是老祖您的改良龍丹,恐怕性命危矣!”
君單文悠閑坐定,臉上并沒有過多的喜悅,對于他來說,這比喝口水,吃個飯還要簡單。
“起來吧,不必如此。這還只是最簡單的,對了。我君家如今內(nèi)庫還剩多少錢?”君單文看著君乾方向的大院。
自己成為了君單文,還是要為了君家的輝煌做出一點貢獻的,況且想要煉出帝級的煉體膏,那些邊角料都需要天文數(shù)字,現(xiàn)在估計掏空整個君家也拿不出來中間任何一株的價錢。
“這……”君泰禾苦笑一聲,口中支支吾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著君泰禾難以啟齒的模樣,君單文微微一笑,很是灑脫。他身為丹帝,錢的問題可是手到擒來呀!
君泰禾看著依舊從容的君單文,不解的問:“老祖,我們這一脈可謂是窮的只剩下屋子了,現(xiàn)在我們所吃的東西,還都是君乾他們那一脈所送,您怎么還能笑的出來呀!”
“你,我皆是煉丹師,難不成還會被餓死?”君單文盤腿坐在床上,大手一揮,將君泰禾的煉丹爐接了過來,有一絲絲的嫌棄。
“老祖難不成要大顯神威?”君泰禾臉上的褶皺散開,一副激動的模樣。
君單文囂張道:“大顯神威談不上,只不過是煉制幾枚四階的糖豆罷了!”
“噗……!”
君泰禾氣極,四階糖豆?這不是存心惡心他嗎?四階才是糖豆,那么對于他來說幾階才是丹藥呢?更何況他用了五十年!才晉升為四階丹師,比起來,是要瘋掉的!
君單文不置可否,一抹白色的火焰升起,這乃是他的靈魂之火,以靈魂化火。此技一出,頓時將君泰禾雷到爆炸,老邁的身軀如觸電一般。
而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更是顛覆君泰禾對于煉丹的認(rèn)知,冰火本就相克的藥材,竟然相融。硬度堪比靈器的赤焰龜甲,卻如液體一般來回變幻。
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君單文隨心所欲!
“丹成!”君單文低沉一喝,整個屋內(nèi)爆發(fā)滔天靈力,而這沒有一絲是屬于他自己的。
“四階神丹,九霄護脈秘丹!”君單文伸出手掌握住溫?zé)岬牡に?,看著不斷感悟的君泰禾,沒有立刻叫醒,這也算是他的造化吧。
當(dāng)年無數(shù)丹師奉上天才地寶,甚至跪倒求死。只希望可以看他練一次丹。君單文也毫不在意,繼續(xù)苦練《輕劍》。
第二日,君泰禾身上氣息逐漸沉穩(wěn),瞳眸緩緩睜開,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過度到了四階煉丹師的頂峰,簡直是一個奇跡,而君單文則是坐在他對面,穩(wěn)定的吐納。
“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快速處理掉這一枚丹藥嗎?”君單文突然開口說話,指了指桌上那隨手一丟的九霄護脈秘丹。
君泰禾立刻站起,遏制住晉升四階煉丹師頂峰的喜悅,看著這枚丹藥。
整枚丹藥通體泛紅,一絲絲銀白色紋路纏繞而上。如果仔細(xì)觀察,丹藥還圍繞著一絲絲不起眼的紫氣,生機之力不斷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