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垡天

第79章 對手還是同伴?

垡天 秋天的蔬菜 3383 2020-12-23 11:00:00

  徐子衣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床上醒來,床頭站著顧美林、甘沐霖,而床邊上坐著一個氣質(zhì)超逸的俊秀少年。

  他記起了這個少年,他是鐘靈毓的哥哥鐘鼎盛,當初鐘靈毓從他手里奪過西苑神府的神諭,并將之撕毀。

  那件事就發(fā)生在希伯蘭教主神的雕像之下,發(fā)生在建瓴院里,徐子衣記得清清楚楚。

  關于鐘靈毓的事情,他連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會忘記。

  鐘鼎盛見他轉(zhuǎn)醒,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他聲音晴朗和緩,讓人由衷地感受到言語中的關切。

  徐子衣微微搖頭,問道:“臧玉兒呢?”

  鐘鼎盛道:“她很好,只是受到一些驚嚇,還在昏迷?!?p>  徐子衣“嗯”了一聲,于是問起他每次昏迷轉(zhuǎn)醒后的例行問題:“我睡了多久?”

  鐘鼎盛粗略答道:“沒有很久?!?p>  徐子衣又問起第二個例行問題:“我在哪里?”

  鐘鼎盛答道:“這里是帝國王庭?!?p>  徐子衣“嗯”了一聲,身子略略震動。

  帝國王庭對他來說是比翡麗酒店更為高貴神圣的地方,五君之主住在這里,尤其的,靈毓住在這里。

  每天有不計其數(shù)的指令從這里發(fā)出,被送往帝國的每一個角落,帝國上下數(shù)以千萬計的黎民百姓被這個家族式的權(quán)利機構(gòu)管理著。

  鐘鼎盛站起身在床前踱著步子,冷然說道:“曾正文、趙懷湘之輩趁著五國會議召開之際,公然挑釁建瓴院秩序,本該受到嚴厲懲罰,但與現(xiàn)在的惡劣形勢相比,他們的罪行實在微不足道?!?p>  徐子衣眨巴眼睛盯著鐘鼎盛,他語氣不算嚴厲,但自有一種不可違逆的氣勢。

  而一向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甘沐霖,這時恭恭敬敬垂手站在一旁,足以顯示他的地位。

  徐子衣問道:“斑音人怎么樣了?”

  他昏迷前只看到斑音人穿梭在人群里的虛影,對于具體的傷亡情況毫不知情。

  “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了?!辩姸κ⒛曋熳右?,令到后者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又問道:“你和那個斑音人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來救你?他跟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面對鐘鼎盛一連串的問題,徐子衣借著幾聲呻吟拖延時間,心里卻盤算著要不要把四御和斑音人的事情如實說出。

  他知道眼前這位精明干練的鼎盛少主不是輕易能糊弄的,但也知道關于汀蘭師傅的秘密決不能說出。

  正在思索之間,戴亭暮推門進來,向鐘鼎盛揖手道:“已經(jīng)加派人馬四處打探,還是沒有消息?!?p>  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那斑音人速度極快,我們最快速的戰(zhàn)列飛船也追不上。”

  鐘鼎盛重新坐下,向戴亭暮說道:“戴統(tǒng)領,你向這位徐子衣介紹一下建瓴院的情形?!?p>  戴亭暮瞥視一眼徐子衣,面色更加陰沉下來,連嘆了幾口氣,才努力以和緩口氣將幾萬人同時受傷的狀況述說一遍。

  最后苦笑補充道:“這些人的鎖骨上都會留下疤痕,這會成為他們這輩子的恐怖記憶?!?p>  徐子衣聽到數(shù)萬人被一個斑音人打傷的情景,又是震驚又是懷疑,他初見斑音人時,只以為那是被四御擒來的弱小生靈,卻原來他爆發(fā)的能量如此恐怖。

  建瓴院里的學員雖然都算不上高階獵人,但只是缺乏捕獵經(jīng)驗,他們的實力其實不弱。

  尤其曾正文和趙懷湘,在斑音人手里竟沒緩過一招,若不是戴亭暮親口說出,徐子衣簡直不能相信。

  “但那個傳言被打破了,不是嗎?”一直垂首不語的甘沐霖開口說話:“見過斑音人的人,非死即瘋,今天有這么多人見過他……除了瘋掉的一個人,其他人總算都沒什么大礙。”

  “如果他要那些人死,也是輕而易舉的,他只是不想?!鳖櫭懒钟挠恼f道。

  鐘鼎盛環(huán)視眾人一圈,再次將目光落在徐子衣身上,問道:“他為什么來救你?”

  徐子衣呻吟起來,他知道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直接驚動了帝國王庭,而與之相比,上次在占位賽里的一場大鬧,只算是小孩兒的游戲了。

  但他總想拖延一些時間,于是微微搖頭說道:“我不認識那個怪物,也不知道他跟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p>  鐘鼎盛繼續(xù)凝視著他,臉上的表情不置可否,似乎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

  徐子衣當然知道這樣的回答不足以說服別人,于是補充道:“我只知道他是斑音人,來自臨風秘境,其他的確實一無所知,但他來找我,大約是為了我心中的某些人……”

  “某些人……”鐘鼎盛和在場的其余幾人不約而同地重復這個字眼,臉露迷惑神情,緊接著問道:“什么人?”

  徐子衣話鋒一轉(zhuǎn),說道:“神奇王朝真的要卷土重來了,你們相信嗎?”

  鐘鼎盛臉上的疑惑更深,問道:“你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就在我心里……”徐子衣緩緩坐起,拍拍胸脯說道:

  “神奇王朝的四大御者被困在我身體里,那個斑音人大約也是來救他們的?!?p>  隨后將自己在未亡山的經(jīng)歷簡要述說一遍,但略去小南和小柴胡,又以一個神秘女人代替汀蘭。

  他在起身前的很短時間里便打定了主意,他不擅長說謊,所以故事的梗概與自己的經(jīng)歷仍然保持一致,只是關于小南和汀蘭師傅有太多事情連他也不清楚,索性略去不講,免得越說越糊涂。

  鐘鼎盛仔細地傾聽,每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間或里提出自己的疑問,但都被他臨機應變搪塞過去,而從對方若有所思的神情中,他猜想對方大概是信了自己的話。

  鐘鼎盛再要仔細盤問,忽聽得房外嘈雜聲四起,有倉促的腳步聲、有興奮的叫喊聲,緊接著敲門聲傳來,有人叫道:“鳴盛少主回來了!”

  房間里的人都是神情一震,鐘鼎盛忽的站起望向窗外,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回頭對徐子衣囑咐道:“你好好休養(yǎng),明天大國主要親自找你問話。”

  隨后便奪步出了房門。

  甘沐霖、戴亭暮跟著出門,顯然是遇到了比斑音人更為緊迫的大事。

  顧美林仍站在原地并未離開,她饒有意味的凝視徐子衣,隔了許久才說道:

  “你不擅于說謊,趁著今天晚上最好想想怎樣讓自己的話更可信,明天見了大國主可沒那么容易蒙混過關?!?p>  徐子衣愕然,但很快恢復平靜,微笑問道:“關于那個斑音人,你似乎了解的很多,不如給我介紹一下。”

  顧美林道:“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我知道所有的秘密都在雪嶺核心的萬神殿里,到了那里你或許能知道的更多一點,”

  徐子衣再一次愕然,這一回久久不能恢復平靜,沉默凝視顧美林半晌,才狐疑問道:

  “看起來萬神殿是確實存在的,所以你和阿西娜也是一路的吧,或者,你就是阿西娜?”

  顧美林輕笑道:“我和你才是一路的,你為她做的事,我也在為她做,所以我們有共同的目標?!?p>  徐子衣試探問道:“去萬神殿帶回畫卷?”

  顧美林默然點頭。

  徐子衣忽地躍起,震驚的無以復加,努力許久才平復下心緒,以不那么顫抖的聲音問道:

  “既然她已經(jīng)找了你,為什么還要找我?”

  顧美林搖頭,說道:“和她相處久了,你就能知道,她無所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無比正確?!?p>  徐子衣低頭沉思良久,才問出了看似很不重要,但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如果帶不回畫卷會怎樣?”

  顧美林說道:“完不成任務你將永遠不會死去。”

  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徐子衣笑道:“長生不老,那不是很好?”

  顧美林搖頭道:“那很不好,只是長生,并非不老,你生命力的頑強超過你的肉體所能承受,即使你被病魔纏身、即使你的身體已經(jīng)千瘡百孔、即使你的意志沉淪墮落,但你永遠也無法死去,最好不要嘗試去體會那種痛苦,所以,最好盡快完成任務?!?p>  “阿西娜可沒跟我說過這些,早知道這樣,我不會答應她!”徐子衣捂額長嘆,又問道:“你去過萬神殿了嗎?”

  顧美林道:“我去過很多次,可是始終無法成功進入萬神殿,后來……”

  徐子衣幾乎絕望,他雖然沒有見識過顧美林的實力,但能被五君之主這么優(yōu)待,又成為建瓴院特別教習,想必實力是不弱的。

  而她嘗試了很多次,竟連進入萬神殿也不能,于是接著對方的話頭問道:“后來怎樣?”

  顧美林表情依然平靜,說道:“后來聽說大明城出現(xiàn)了體系之外的力量,便過來看看?!?p>  “體系之外的力量……”徐子衣重復著這幾個字眼,對顧美林的話完全一頭霧水。

  顧美林補充道:“可以改變歷史進程的力量,你可以理解為一個人?!?p>  徐子衣繼續(xù)問道:“后來呢?”

  顧美林道:“你今天的問題特別多,和我第一次見你時不一樣?!?p>  徐子衣想起第一次在建瓴院見到顧美林時的情景,她主動向自己介紹斑音人,那時對她是愛答不理的,與現(xiàn)今恨不得問起來沒完沒了的光景大不相同。

  于是攤手道:“那可不,現(xiàn)在我們也算是同伴了,說不定以后要并肩去闖萬神殿,互相了解總是沒錯的,你有什么需要問我的,我也如實奉告?!?p>  他誠懇地注視顧美林,本著互通有無的精神,等著她向自己請教問題。

  然而顧美林沒有。

  她輕笑一聲,那笑里有不屑、有自信、有淡然,唯獨沒有疑惑,說道:“第一,我沒什么要問你的,你的許多事情我都了解。

  “第二,我們不會成為同伴,反而有可能成為對手,因為如果你成功從萬神殿帶回畫卷,我便無法完成任務,理所當然的,便永遠也無法死去,反之亦然?!?p>  這話令到徐子衣震驚不已,其程度絲毫不亞于初聞顧美林也是阿西娜侍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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