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趙飛雪.驚聞噩耗
困極了。
郝軍今天肯定不會來了。
睡吧!
剛把眼睛閉上,濃濃睡意就涌了上來。
突然,只聽房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哪個混蛋活的膩歪了敢打擾我睡覺!
趙飛雪氣憤不已,坐了起來,吼道:“都給我滾!再敢來吵醒我,我就殺了你!”
“飛雪,是我!”
李宸。
趙飛雪不情愿地起身,開了房門:“干嘛啊!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我!”
李宸面色沉重,看著她,眼圈一紅。
趙飛雪頓時睡意全無,心中有些害怕:“小娘,你不要嚇我!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宸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沉聲道:“你二叔……你二叔他……他遇害了!”
趙飛雪蒙住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推開李宸,還未開口,眼淚已經(jīng)刷地落了下來,哭道:“你說謊!二叔跟爹在一起,怎么會有事?”
李宸這時候也落下淚來,道:“大概一個時辰之前,接到川西的飛鷹傳書,昨晚,你二叔與大司庫府的田青云師兄,均是在孟秋驛站中遇害。你爹今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驛站了?!?p> 趙飛雪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大聲哭了起來:“不,不,二叔不會有事的!一定是假的?!钡仓肋@是自欺欺人,忍不住抱著李宸哭了起來。
李宸一直安慰了許久,這才讓趙飛雪停止了哭,扶起她,又幫她擦干眼淚,心中不解,奇道:“川西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為何圣州弟子到了那里,都會遇到麻煩?!碑?dāng)年趙懷英決定娶她時,趙懷雄因為感念飛雪生母對他的照顧,一度極力反對。而趙懷英對趙懷雄的意見又是極為看重,這讓他們的婚事一度陷入絕境。不是趙飛雪極力勸說趙懷雄答應(yīng),婚事差點泡湯。即便是婚后,趙懷雄對李宸也是懷有很深的敵意,從不掩飾對李宸的反感。這讓李宸一度很是傷心。雖說后來在趙懷英的勸導(dǎo)下想開了,但自然是對趙懷雄并無親近之感。
正說話間,郝軍也過來了。
看著等了整整一天的郝軍,趙飛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你為什么不早點來陪我?
為什么這個時候才來?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趙飛雪越想越是傷心,越想越是難過,已是淚如雨下。
郝軍見狀,明白她已經(jīng)得知了噩耗,氣憤不已,右手握拳,猛擊左掌,咬牙切齒地說道:“掌門師伯正在川西巡邊呢,那幫狗賊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犯下如此十惡不赦之罪,真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李宸聞言,搖了搖頭,道:“雖然事情尚未查清,但這次的事可能并非川西人所為!”
郝軍氣憤道:“怎么不是川西人所為?事發(fā)在孟秋的一處驛站之中,荒郊野嶺,不是本地人,外人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李宸又是搖了搖頭,不理會他,一邊幫她拭去淚水,一邊輕聲安慰道:“你爹已經(jīng)到了,很快就會查明真相,必會給你二叔一個公道!”
趙飛雪凄然一笑:“還了公道又有什么用,二叔再也活不過來了?。∥也幌胍裁垂?,我只想讓二叔活著回來?!闭f完,不由得又是大哭。
說話間,大司寇府首席長李大人世清也來了。
李世清雖然五十三歲了,卻滿頭烏發(fā),臉上看不到一絲皺紋。明眸皓齒,面如白玉,豎起的眉毛下,一雙大大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多年的首席長老任上,守正不阿,任人唯賢,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是趙懷英公認(rèn)的左膀右臂。見李宸也在,快步上前施禮。起身看了看郝軍,冷笑道:“你為何會在在里?”
郝軍平素最怕師父,也知他最忌諱托關(guān)系、走后門,有些害怕,急忙回道:“聽聞川西噩耗,過來安慰師妹!”
李世清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但不再理他。他并不擅長安慰人,也知道這時候說什么也沒有用,但還是安慰趙飛雪道:“趙師兄此次遇害,牽扯極多。掌門師兄正兼程前往,必然能給趙師兄報仇雪恨!”
李宸問道:“李師兄,自從得知趙師兄去了孟秋,各府均是諱莫如深,到底為了何事?如今趙師兄遇害,難道還是不能說嗎?”她去天王府打探消息,不僅什么都沒有打探到,而且天王得知之后,還訓(xùn)斥了她一頓,讓她這兩天好生郁悶。
李世清輕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不能跟你們說,你們也不要問。你們只要知道,這件事并未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就夠了?!庇质且宦曢L嘆,眉頭緊鎖,道:“記住我的話,不要打聽,不要參與,更不能被卷進去。”
但除郝軍外,李宸、趙飛雪顯然并不認(rèn)同。尤其是趙飛雪,有些火氣,怒道:“這也不讓問,那也不讓打聽。這讓我怎么避免卷進去?況且,遇害的人是我二叔……”話未說完,眼淚又已經(jīng)忍不住流了下來。
李世清眉頭微皺:“正因為遇難人中有你的親人,所以你更加不能卷進去。與你關(guān)系越是親近,你越是無法看清其中利害關(guān)節(jié),出了紕漏,更是說不清道不明?!?p> 李世清也知道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長嘆一聲,道:“兩位圣州長老在孟秋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同時遇害,在這個太平歲月里,實在是駭人聽聞!掌門師兄此去,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已經(jīng)是讓大司寇府處于不利地位了。更何況事發(fā)的那個驛站,還有咱們府上的一名前弟子呢?大司寇府想避嫌,卻是避無可避。”
郝軍這時壯著膽子問道:“師父,辛致水被逐出府多年了,早就不是咱們府中弟子了。就算是發(fā)生在他流放之地,或者是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有嫌疑,也不至于有人會蠢到以為與咱們府上有關(guān)吧?”
李世清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要是都這么想,那就好了!致水這些年流放在那里,遇赦不赦,本就已讓其他府覺得掌門師兄做得過分了。即便如此,咱們還可以說是因為他犯了大忌,或者是根本就懶得理他們的責(zé)難。但世事難料,誰能想到,這次事件如此湊巧,居然發(fā)生在了那里。如果被別有用心的推波助瀾,就沒有那么簡單了。我想,一定會有人以為,致水是掌門師兄預(yù)埋在那里的一顆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