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郭如海.不能想的疑惑
李師兄也是冷笑,道:“趙師伯護短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他一直護著,兩位師兄敢那樣放肆?”低聲道:“他可是當今大司寇的親弟弟,而大司寇又剛剛迎娶了天王的妹妹,就算是大司馬對他再如何不滿,也只能打碎牙齒混血吞。上個月大司馬府的廖師弟去了青樓,其實不過只是喝了酒,聽聽小曲,什么出格的事可都沒有做,更沒有像史師兄那樣留宿。結果呢?當眾責罰三十鞭,現(xiàn)在還關在府中監(jiān)牢呢?我?guī)煾杆较赂艺f,大司馬這樣做,不過是將廖師弟當個出氣筒罷了,根源還在趙師伯那。責罰廖師弟,就是做給趙師伯看的?!?p> 吳師弟點了點頭,冷笑一聲,道:“跟趙師伯的弟子相比,廖師弟那次真是冤枉。什么沒干,就被處罰那么重,那么秦、史兩位呢?按照廖師弟的標準,他們做下的那些事,逐出師門也不為過??尚λ麄儏s一點不知道收斂,這兩年越發(fā)張狂。”
李師兄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他們要為做過的那些荒唐事付出代價!今后趙師伯不在了,看大司馬府還會容忍他們到什么時候!有那么一天,新賬舊賬一起算,有他們受的!”嘆了口氣,又道:“唉,真沒有想到,趙師伯、田師伯就這樣被人給殺了?,F(xiàn)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后怕?!?p> 吳師弟好奇道:“李師兄,兩個師伯真的是被人一劍刺死的嗎?”他年紀輕,輩分低,一直被安排在外圍守護,并沒有見過尸體。
李師兄又是一嘆,道:“是啊,這還能有假?我是第一批進去的弟子,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吳師弟卻顯然更是有些好奇,道:“兩位師伯修為那么高,什么人能這么輕易的殺死他們?難道真的是白天在中間那間房中的人?”
李師兄想了想,道:“我也一直覺得奇怪,師伯們法力之高,只怕就是家?guī)煻加兴患埃趺磿敲摧p易就被賊人所害?更可怕的是,兩位師伯甚至沒有任何還手的跡象。如果那人的修為過高,田師伯站在門邊,來不及出手也就算了,但遠離門口的趙師伯,卻也是連手中的劍都沒有機會拔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雖然我還是有些不信兇手就是那天住在中間房中的那人,但當時驛站就數(shù)他們三人法力高強,兩位師伯已死,而那人卻憑空消失,也只能推斷,兩位師伯就是被那人所害了。我想,秦師兄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不然,怎么不等大司寇前來,就擅自決定移動兩位師伯遺體?我雖然不是大司寇府弟子,但也知道這點起碼的常識吧?擅自移動案發(fā)現(xiàn)場任何東西,都可能誤導偵破案件,更何況是留下了大量線索的兩位師伯的遺體呢?”
吳師弟卻是不以為然,笑道:“雖然兩位師伯遇難,但這件事一點也不復雜。依我看,根本就沒有什么找線索的必要?!毕肓讼耄娴溃骸半m說這周圍亂石密布,山洞像是迷宮一般層出不窮,但咱們一直在驛站周圍,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那個人行兇之后,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逃脫出來啊,怎么就能突然猶如憑空消失了呢?”
李師兄嘆了口氣,輕聲道:“誰說不是?這周邊太不尋常了,兇手要是熟悉地形,逃入山洞,那根本就沒有抓住的可能。我想,兇手能那么輕易殺害兩位師伯,這么高的修為,想要避開咱們的眼睛逃入周圍的山洞,也并非不可能。秦師兄讓咱們繼續(xù)守在這里,等待增援,不過是走個程序罷了。大司寇此刻正在川西,昨晚飛鷹傳輸已經(jīng)發(fā)至他的駐地,應該很快就會趕到吧?”
吳師弟點了點頭,道:“大司寇上個月剛剛迎娶了天王的妹妹,正春風得意之時,想不到這么快就失去了親弟弟,唉?!弊笥铱戳丝矗溃骸笆穾熜秩チ四睦锬??自從事發(fā)之后,就一直只見到了秦師兄,怎么沒有他的人影?”
李師兄也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才道:“或許是去求援了吧?畢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這里又這么荒涼,沒有一個法力高深之人出去求援,可是不行。誰知道兇手會不會有同黨將我們的飛鷹,半路攔截下來了呢?”
吳師弟這時候卻是有些不滿,冷笑一聲,道:“說到底,這就是瞧不起咱們!大司寇讓咱們聽從趙師伯調遣,可不是聽命與他們。他們真將咱們當成手下了,真是豈有此理!不讓咱們參與布防,卻是在這里守護著這三個微不足道的下人,真是豈有此理!”越說越是有些氣憤。
李師兄只好安慰道:“秦師兄主持九宮陣布防,只需要十八個人即可。咱倆修行時間短,法力在所有來的弟子中最低。如果你我參于布陣,自然成了最容易被突破的一環(huán)。殺害兩位師伯之人法力如此高深,怎么會不識九宮陣?因此一旦交手,很快就能發(fā)現(xiàn)陣法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到那時候,不僅你我危險,陣法必然被破。因此秦師兄不讓咱們參與,我以為是為了保護咱們,為咱們好。”
吳師弟還是有些不滿,又是一聲冷笑,道:“那也用不著守在這里吧?堂堂圣州弟子,保護三個乞丐,傳出去要被師兄們笑掉大牙了?!?p> 李師兄搖了搖頭,道:“師弟,你可不能這么看。這三人是咱們僅有的證人。退一步說,如果那兇手還在驛站中,就要時刻警惕他殺人滅口,可不能掉以輕心?”
吳師弟雖然也知道這么說更像是自欺欺人,但仍是連聲稱是。
郭如海聽到這,愈發(fā)感到有些害怕。
他們將我們看作是證人,就意味著我們已經(jīng)深陷進去,想要出來,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老大想讓我們置身事外,計劃可能要落空了。
郭如海心亂如麻,沒有繼續(xù)偷聽下去的興致了。坐在地上,緩緩轉過身子,靠著墻壁,不住唉聲嘆氣。
大牙見他垂頭喪氣,笑道:“你擔心個屁,有什么事,還不是有老大頂在前面?!?p> 郭如海心中暗暗叫苦。
老大是要頂在前面,但如果真是如此,我們或許還能靠死扛脫了三分罪,老大可怎么辦?
手腳并用,來到與辛濟住處的相通處,順著縫隙,見辛濟正默默地站在窗戶前。
大牙這時也來到縫隙前,見辛濟一動不動,輕聲道:“老大這是怎么了?難不成他也沒有辦法?”
郭如海嘆了口氣,道:“老大當然會有辦法,但被困在了這里,就算是有辦法,又能怎么樣?”
大牙問道:“你說老大最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郭如海微微有些驚訝,抬頭看了看他,問道:“你看出來了?”
大牙更驚訝,立馬又有些慌了:“你也看出來了?”
郭如海見他模樣,松了口氣,知道他是瞎猜,道:“別瞎猜。老大天天跟我們在一起,能有什么不正常?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自己嚇唬自己。”
大牙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瞎猜,這幾年你不覺得老大的信越來越多了嗎?而且他往外跑的次數(shù),也是越來越多。尤其是這兩年,你什么時候見他連著兩個晚上睡在驛站?”
郭如海雖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也知道他的嘴藏不住話,罵道:“就你他娘的事多。老大出去干什么,你不清楚?這幾年堵在驛站門口的女人,你不知道為啥?”
大牙嘻嘻一笑,道:“這我知道,但常年累月如此,老大居然依然龍虎精神,我就覺得有些不正常。我去了縣城回來一次,可都要歇上幾天才能緩過來呢。”
郭如海自然是不能將辛濟修行的事告訴他的,笑罵道:“滾吧你。就你那虛成狗,也能跟老大比?”
大牙那肯認輸,譏笑一聲,道:“等他們這幫孫子走了,我一定要讓老大給我說個明白。他不怕那些虎狼,這我服。但天天這么往外跑,不僅能毫發(fā)無損地回來,還夜夜笙簫,這就讓人不能忍了?!?p> 唉,是啊,等這幫孫子走了,我還有許多話要找他問個明白呢!
問題是,這幫孫子走的時候,咱們三個還要能好好活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