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弱者的朋友
他不是站夠了,而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拉這個女孩子一把。因為他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應(yīng)該拯救。拯救朋友,對于朋友來說是義務(wù)。
懷揣這樣的心思,孟莊回到人群之中。
這個男人的聰明,大概可以把這里所有的人賣掉,然后他們還得給她數(shù)錢。
孟莊什么也沒說就坐了下來,只是他的位置很有考究,在倪芳的旁邊,原本倪芳的旁邊是梅玉,而現(xiàn)在孟莊硬是插了進來。
梅玉立刻明白孟莊的心思,他是不希望這些老師給辛鈴靈太大的壓力,自己臟中間當(dāng)了一個緩沖帶。
梅玉把辛鈴靈拉到自己身邊,摟著她大大咧咧的說:“干嘛像個小娘子似的,出來玩就要瘋狂,人不瘋狂枉少年?!?p> 辛鈴靈笑了,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梅玉突然說:“應(yīng)該要有酒的,如果有酒的話,酒壯慫人膽,就可以亂來了。使喚領(lǐng)導(dǎo),調(diào)戲哥哥,這樣的事情,錯過這次恐怕就不會有下次了?!?p> 聽到她這么說,老師們只能應(yīng)和:“沒事沒事,你不喝酒也可以的,我們?yōu)槟銈兎?wù)。”
梅玉說:“圣人言:學(xué)不可以忤師,不可以不尊先輩。學(xué)生著實不敢啊?!?p> 誰都聽得出這是一句笑話,所以老師們都笑了,跟她開玩笑:“要說別人我信,可是要說梅玉不敢,那可不能信?!?p> 吵鬧中,辛鈴靈也漸漸放松下來。
但這樣的計劃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很快老師們又拿兩個人來比較。
孟莊應(yīng)和道:“剛好我這里有一篇文章,你兩各抒己見,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做裁判?!?p> “不不,我怎么可能是梅玉的對手?!毙菱忟`已經(jīng)慌了。但孟莊并沒有放過她,而是堅持說:“不要這么說,你也很厲害的,不要謙虛?!?p> 沒有在意她的意見,因為她們是朋友,所以梅玉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隨著辛鈴靈的性子來,必須讓她踏出第一步,或許接下來的路不會一帆風(fēng)順,但至少的話,有了個開始,就會在這條路上滾爬一遭,哪怕弄得一身泥濘。
梅玉已經(jīng)拿走了孟莊的手機,把文章分享給辛鈴靈。
梅玉是最聰明的,所以她知道孟莊的意思。這些老師說起來肯定是沒完沒了的,既然這樣,就得封住他們的嘴。
而這個方法很好。只要兩個人的爭論沒有結(jié)果,就誰也不能說誰更勝一籌?,F(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九點的時間,十點左右可以委婉的結(jié)束這個話題,一個小時,并不是很長。而且如果時機成熟,有一個結(jié)果也未可知。
文章的標(biāo)題叫:“從《文豪野犬看昭和文豪,喪失為人資格的太宰治深愛著這個世界》,是一片關(guān)于作家太宰治的作品及人物淺說,說是淺說,是真的說的很淺,基本沒什么值得看的地方?!?p> 然而這篇文章卻很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文章沒什么值得看的,就會順著這個文章把話題延伸道作家身上,關(guān)于太宰治先生,爭論一天一夜也未必會有結(jié)果,因為她們兩都對這個人很熟悉,看過他的每一部小說。
文章是這樣寫的:
在動漫《文豪野犬》開頭,太宰治(自稱為弱者的朋友,認為文學(xué)應(yīng)該為弱者發(fā)聲)漂流而來,與饑腸轆轆正準(zhǔn)備打劫過路人的中島敦不期而遇。
生平:
太宰治本名津島修治,出生于地主家庭,戰(zhàn)后無賴派文學(xué)代表作家,一生曾自殺五次,死時僅39歲。
太宰治先生,繼魯迅先生之后被‘玩壞了’的作家之一,奪得‘網(wǎng)抑云教父’稱號。
讀太宰治的小說,總免不了‘生不如死’。但對太宰治的印象,更多的還是《文豪野犬》里的自殺狂:手里拿著一本叫做《完全自殺》的小冊子,喜歡纏著女孩說:“跟我一起殉情吧?!?p> ‘太宰治深愛著這個世界,哪怕他一生曾自殺五次?!段暮酪叭防锏男蜗髴?yīng)該是基于此來描寫的。
他之所以被奉為‘教父’,除了喪到極致的詞句之外,我想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深知自己是一個‘弱者’。太宰治闡述自己的創(chuàng)作理念:“藝術(shù)本來就應(yīng)該是弱者的朋友。”為“弱者”發(fā)聲,是太宰治的作品今時今日仍被各國讀者喜愛的原因。
在文學(xué)這件事上,太宰治應(yīng)該算是個天才。但‘弱者’的‘才華’往往會伴隨著不幸。正如動漫所描寫的那樣,太宰治聰明到看透了所有的真相,所以陷入了“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的思考漩渦。
太宰治的五次自殺:
1929年十二月十日夜,太宰治自殺未遂,時年二十歲。而自殺的理由,幾乎所有正式的記載文獻都一直認為是受到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影響對自己的出身深感苦惱,以及芥川龍之介自殺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但讀過《人間失格》后,我總覺得‘自殺的念頭從出身之日起并伴隨著他’?!度碎g失格》以三張照片為引子展開:
第一張是幼年時代,對照片中孩子的形容是“丑”。丑到了什么地步呢,即使是不以貌取人的人也很難夸贊一句:“這孩子真可愛?!?p> 書中說:“那孩子笑著的臉上并非找不到可愛的影子,但是任何有審美經(jīng)驗的人看到這張照片都會發(fā)出“哎呀,這孩子真討厭?!钡南訔壷Z,甚至?xí)袼Φ裘x一樣把照片扔掉?!笨梢娬掌械暮⒆涌雌饋碜屓硕嗝磪拹毫?。
第二張是青年時代,一副學(xué)生裝扮,巧妙而詭異的笑著。原文中說:“用‘輕薄’‘女氣’‘做作’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說他‘矯情’也還是不夠,仔細看的話,從這個英俊的學(xué)生身上可以看到近乎于鬼故事般荒誕可怕的東西?!?p> 一個英俊的少年,巧妙的微笑著,這個‘巧妙’超出了‘輕薄、女氣、做作、矯情’之外,如鬼故事般荒誕可怕。這讓人很難想象,但如果是生活中喜歡‘察言觀色且膽小如鼠’的人,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