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章 和諧到無法形容
動作太突然,弄得她心臟一縮,猛的彈了起來!
那人受傷沒力氣,她這一彈,就把抓著她的手掙開了,還扯動了人家的傷口,搞得人痛的滿臉扭曲。
很可怕!
這么一看,庾挽年更不敢坐下去,她救人的時候,沒想過人他會醒這么快。
回血丹的作用果然不俗...
男人又抬起了手,可還是沒力氣,又軟軟垂下,只聽他微弱的吐出三個字,“不要怕...”
他說完又“嘶”了一聲。
感覺是拿命在說話,而且這哈還是安慰人。
可這話不應(yīng)該他來說,顯得她很慫。
庾挽年緩了緩,重新坐下,強(qiáng)硬道,“躺好...我給你處理傷口!”
“我自己來就可以!”,他居然還能掙扎著坐起,聲音粗啞低沉。
有些記憶會一直深深的刻在腦子里,當(dāng)你聽到或看到類似的時候,記憶就會自動涌上來…
就像現(xiàn)在這聲音…
和那天…記憶里的,那么相似!
虞挽年心下已經(jīng)有七八分肯定。
但看著他胸前的長條傷疤跟著動作扭曲,又?jǐn)D出一層層血水,就沒心思想他為什么會如此巧合的躺在了她郡主府里。
只知道他這樣下去不行,會白白浪費她一顆回血丹。
她姑姑總共就偷偷摸摸的給了她三顆,都是關(guān)鍵時刻拿來救命用的。
“你給我躺好!”,虞挽年用一根手指頭就把他摁了回去,“我是冒了天大的風(fēng)險,才決定把你救下來的,別弄得我還沒救你,你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不就是處理點傷口嗎??
誰怕誰?
虞挽年瞅了一眼,看人乖乖躺好,沒再動了,就開始清理…
這傷口太深了!
碰一下,人就忍不住縮起來。
“你要是疼…可以出聲…”,虞挽年把方巾放水里,“我不會笑話你的!”
一盆清水,一下子就染紅,風(fēng)翹馬上去換!
虞挽年拿了帕子給他擦冷汗,想想,其實剛剛不該先給他喂回血丹,不然也不會這么受罪。
他不再掙扎,乖乖躺在床上,“在下…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先別急著謝,也許這是因果輪回…”,虞挽年繼續(xù)給他處理傷口,嘴里卻不停,“那天之后,我也回過那條小巷子,想著…我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我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上天垂憐,這么快就給了我一次報恩的機(jī)會!”
他一聽,驚了一下,然后恢復(fù),“沒想到郡主如此聰慧,這么快就認(rèn)出了我!”
“主要是你對于我來說,印象太深刻了!”
畢竟是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他,估計…她的新墳頭上,草籽都快發(fā)芽了!
可即便這樣,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趁著人現(xiàn)在還清醒。
虞挽年把帕子放在一邊,“今天城里好像亂得很,驚動了巡防營,驚動了皇長孫殿下,這事兒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有!”,他也坦誠。
“那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嗯…不止我活不了,還會連累郡主…”,他艱難的吸了口氣,“但我不會連累到你,我會離開的!”
離開?
都成這樣了,還怎么離開?
怕不是個鐵人!
虞挽年嘆了一聲,“你救過我一次,那這次,我也會盡全力救你,但不可能給你去外面找大夫,我也不會醫(yī)術(shù),所以…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郡主…”,她話音剛落,晚霽就推門進(jìn)來,“事態(tài)比想象中嚴(yán)重,巡防營的人,現(xiàn)在正打著火把大張旗鼓的搜城!”
什么?
至于嗎?
虞挽年轉(zhuǎn)向男人,“你們到底做了什么,讓他們這么咬著不放?”
可他閉口…不談!
真是個麻煩!
“郡主…照這么下去,早晚會搜到這里來的!”,晚霽說。
是啊…
早晚會到!
“郡主…是在下給你添了麻煩…我不能連累你…”
“閉嘴!給我躺好!”
虞挽年粗暴一吼,給了晚霽一個眼神…
晚霽會意,走過去,一個手刀,把一個殘弱的男子劈暈了!
“郡主…我們現(xiàn)在是要把他重新丟出去嗎?”
這怎么可能?
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虞挽年咬了咬唇,說道,“巡防營搜城,也搜不到什么,就算他們最后要挨家挨戶的搜,我們這里也不可能這么快?!?p> 這里是承恩街,一條都是勛貴之家…他們不敢就用一個江湖莽賊的由頭,全部都給搜了!
那就說明還有時間!
虞挽年趁著他昏迷,趕緊把他的傷處理干凈,和風(fēng)翹搭手,給他包扎好。
等所有的事情弄好,時辰已經(jīng)不早,瞅著這天,大概還有一兩個時辰就天亮了。
虞挽年讓風(fēng)翹帶個火盆進(jìn)來,把各種帶血的東西全部燒掉,清理痕跡院里一股味道。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也絕對是虞挽年這一輩子最難忘了一個中秋夜。
她一步不敢走遠(yuǎn),杵著床邊守到天亮,虞挽年吩咐了,南熏院還是按著往常運(yùn)作。
只是她今天不舒服,讓丫鬟婆子們有什么事也先壓下,等過幾日再說。
雖是借口,但她是真的不舒服,熬了一夜,頭昏腦脹!
風(fēng)翹抬了早膳進(jìn)來,她隨便應(yīng)付了一下回來,床上的人也醒了。
睡了這么長時間,說明晚霽昨晚劈的那一掌并不輕。
但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細(xì)節(jié)的時候,她盛了碗粥過來,柔聲道,“吃點兒墊墊肚子,吃完再想你怎么安排你!”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送出去。
可人送出去之后又放哪里?
給人自生自滅?
那也太浪費她的一顆回血丹了!
她邊喂他邊問,“掉在我郡主府是偶爾…還是刻意…”
“本能!”,他沙啞著聲,沒有猶豫,但卻讓虞挽年聽不懂。
什么叫本能?
是到這里就挺不住了,本能的摔下,還是怎么解釋?
“你叫什么?”,她像審犯人,“哪里人?”
“在下洛溪年,祖籍雍州!”,人家也回得干脆。
雍州?
哦…
好吧…
虞挽年閉嘴…沒什么想問的了,
現(xiàn)在…就好好想想…她這郡主府,哪里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藏一個人。
她把一個空碗放旁邊,腦子擰成一團(tuán)…
原本就已經(jīng)亂到不行,可茶煙又匆匆進(jìn)來,“郡主…不好了…巡防營已經(jīng)沖著承恩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