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歡看著安然入睡的顧思淤,陷入了深思,來的路上子里和禾木的話又再度回蕩耳畔。
“小少爺,你對那個人的方式好像超出了你原有的計劃。”
“小少爺你應該把他送去盲人院校,你的時間不應該都浪費在他的身上?!?p> “我覺得小少爺你做的已經(jīng)可以了,要是換做其他人才不會管這一茬子事呢!”
“小少爺你不能這樣照顧他一輩子,你還是要好好想想?!?p> “哎,子里你說小少爺對他是不是有意思?”
“不可能的,別胡說八道?!?p> ……
禾木開的白色轎車被拿去修理了。
來的時候,子里開著中途與季城歡一起租來的出租車一句兩句的與禾木為他們的小少爺瞎操心。季城歡躺在車上閉目養(yǎng)神,不做理會,但是禾木那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廢話還是彌留在了他的耳畔。
“季城歡,是你嗎?”顧思淤猛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的毯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詢問。
未果,他伸出手順著毯子摸到身前的一個頭,順著摸到了臉上,然后猛地收手,捂住了嘴。
剛才在他翻身之際,他的唇十有八九貼在了季城歡臉上。
啊啊啊啊,羞愧至極……
顧思淤的神情有些慌亂,呼吸也變得急促,面色泛起了紅暈,感覺心臟要從胸膛里躍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竭力調整著呼吸,這才逐漸散去了那窘迫與慌亂。
“季…城歡!季城歡!季城歡!季……”顧思淤盡量讓聲音放大,叫了好多聲才把季城歡叫的有了動靜。
“思淤啊,你醒了!我怎么睡著了?”季城歡支起爬在沙發(fā)上的上半身,然后站了起來,下半身有些麻木了,讓他控制不住平衡地倒了下來。
好巧不巧,倒在了顧思淤的腿上。顧思淤像是觸電似的往后一縮,然后又上前幫扶。
“我沒站穩(wěn),壓疼你了吧?”季城歡強忍著尷尬問道。
“啊?我…沒有…你…你沒事吧?”顧思淤剛散去的窘迫慌亂似乎又上頭了,所以說話有些不太利索。
“我…沒事…沒事。”季城歡說著尷尬的笑了笑,看到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毯子語無倫次的顧思淤臉頰泛紅。季城歡二話沒說去了盥洗室,關上門,俯身鏡子前,放開水龍頭用雙手舀起水就是一頓子往臉上沖。
“自己這是怎么了?”這是季城歡用涼水在臉上澆灌時心里想的最多的一個問題。
“季城歡,你沒事吧?”顧思淤來到了盥洗室門口,“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我沒事。”季城歡說著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打開門,顧思淤就站在眼前。
白衣少年,眉眼溫潤,不負流年,不負趕路人。
“思淤,你來了。”季城歡愣在了原地。
“從客廳到這里不遠?!鳖櫵加僬f著淺淺的笑了。
季城歡沒有說話,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笑容,這張熟悉的面孔,這個熟悉的身影,直接沖上去抱住了。
顧思淤被這一波操作弄的有些迷惑,但他還是用手撫了撫季城歡的后背。
“季城歡,是出什么事了嗎?”
顧思淤的呼吸在季城歡耳邊竄動,季城歡這才從這個擁抱中抽離了出來。
“還好。”季城歡的回答相當于婉拒,顧思淤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
“思淤,給你一樣東西?!奔境菤g說著從臥室衣柜里取出一個盒子,里面裝著一條黑色的領帶。
季城歡趁著取領帶之際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想到剛才那個魯莽的擁抱,季城歡可能有種想把腦子送出去喂狗的沖動。
顧思淤一身黑白色系,干凈簡約,笑起來陽光明媚,是季城歡的顧哥沒錯了??吹贸?,顧思淤也是很喜歡的。
“咕咕咕~~”
不知是誰的肚子叫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忙活了一上午,是該吃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