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炎注意到她眼底的恨意,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難怪我如何都打動不了你,原來你喜歡你師傅公孫韞??!說來你們修仙界不是最重人倫綱常的嗎?你喜歡上自己的師傅,旁人知道嗎?”
“對了,公孫韞為了你連死都不怕,如此情深義重,你們私底下恐怕早就有一腿了吧!”
“你給我閉嘴,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便叫你生不如死!”青葵眼神忽然狠戾起來,同一時刻她完成了最后一道結(jié)印。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昌炎仍舊調(diào)笑著。
聽了他這話,青葵臉色越發(fā)陰沉,她可以忍受昌炎侮辱自己,卻不能忍受他侮辱公孫韞,哪怕一句也不行。
青葵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一睜眼她露出一抹溫柔到極致的笑容。
她抬手握緊那把匕首,用它在昌炎心臟上旋轉(zhuǎn)了幾圈,疼得他痛叫出聲。
緊接著她像是不太滿意一樣,召出了自己的靈劍,化出劍陣,對他處以凌遲之刑。
與此同時,她所施展的伏魔陣法也在起效。
青葵冷笑地看著他從血肉模糊再到形神俱滅,痛不欲生的這些天總算有了片刻的歡愉。
此事一結(jié)束,她立即回了清嵐居,徑直走進了公孫韞的屋子。
她看到塌上雙目緊閉的公孫韞,伸手想要觸碰,可剛一接近她便縮回了手。
她剛處理完昌炎,手里還帶著那骯臟的血腥味,公孫韞這么干凈的一個人,她會弄臟他的。
青葵便就這么癡癡地望了他好久,整個人似魔怔了一般。
好一會兒她才道:“師傅,我給你報仇了,可能不太光明正大,但你別生氣,我這次殺的是魔,無惡不作的魔,你不想要這魔禍害蒼生,我?guī)湍阕龅搅??!?p> 似想起什么,青葵忽的取出了一把銀匕首跟一個玉碗。
她拿起匕首往手腕上一劃,隨即便用玉碗將流出的鮮血接住,待盛滿一整碗后,她把碗放在了床前的木凳上。
青葵沒有急著處理手上的傷口,而是催動靈力開始施陣,口里邊念叨著,“以血為媒,護君神魂,生死與共?!?p> 此陣一成,玉碗里的鮮血便開始燃燒了起來。
“師傅,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青葵柔聲道。
此后每隔七日,青葵便都會偷偷對公孫韞施展這個禁忌陣術(shù)。
此禁術(shù)是她從某些書中偷偷習來的,只因此術(shù)是曾經(jīng)修仙界一位魔頭所創(chuàng),便被列為了禁術(shù)。
但其實這個陣術(shù)并無多大危害,會傷害的也只是施術(shù)的人罷了,會損她精氣壽元,從此性命便會跟公孫韞綁在一起,他若出了事她便也活不了了。
這陣術(shù)青葵不間斷地持續(xù)了兩年多,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公孫韞終于是醒了。
那天她一如往常準備施陣,血還沒放完,塌上的人便忽然睜開眼,強撐著坐了起來,冷聲呵斥著:“住手!不許…不許再做這種事了!”
青葵初見他醒了先是一喜,心道這兩年的功夫沒白費。
可當她聽了公孫韞的訓斥后,她整個人頓時便慌了神,她打翻了玉碗,當即跪在床前。
公孫韞最討厭這些歪門邪道的禁術(shù),她如今雖是拿來救人,可公孫韞恐怕也不會輕易原諒她。
“師傅,我——”
她正要認錯,榻上公孫韞卻是突然下了床,一把將她抱進了懷里。
青葵愕然,她完全不明白公孫韞這是怎么了。
其實她不知道,這兩年來公孫韞雖然身體一直沉睡著,可他的神魂一直是清醒的,他一直就在這間屋子里,將她的所作所為看得清清楚楚。
很多次他嘶聲力竭的怒吼著讓她停手,可他神魂有損無法讓青葵看見,更無法讓她聽見。
終于這次他能再回到軀體里,能真正阻止她傷害自己了。
“答應我,以后再不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哪怕是為了救人!”公孫韞在她面前心總是格外的軟,甚至不忍心責罵她,只是這樣溫柔的告誡。
公孫韞昏迷不醒的這些年,青葵雖心底難過,可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她沒有時間去傷懷,她知道自己要扛起一切。
但在感受到公孫韞這溫暖的懷抱,聽到他這話后,青葵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伸手緊緊回抱住了他,在他懷里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
公孫韞從沒見她哭得這樣傷心過,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她,只得輕輕拍撫著她的后背,如同父母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