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前路的非是旁人,正是嚴陶和冀冬。
來禿子一看是這兩個人,腦袋“嗡”地一下大了三圈,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嚴陶和冀冬隨便哪一個他都打不過,更別說兩個人同時出現(xiàn),當下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嚴陶冷笑一聲,怪叫道:“今天看你往哪里跑?”說完身形一晃,追了過來。
來禿子本想跑回來修書院,可那承想才跑出去幾步,就被嚴陶追上,心中叫苦不迭。
嚴陶縱身一躍,跳到了來禿子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然后冷冷地說道:“識相地就把秦未名下落說出來,我一高興,沒準就放了你。”
“早不都跟你說過了嘛,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兒,怎么就不信呢?”來禿子一邊說,一邊偷眼四下觀瞧,盤算著怎么逃跑。
“不用看了,今天你是逃不掉的,三首!”嚴陶大叫一聲,隨即一條長了三個腦袋的大蛇,在他身后現(xiàn)身出來,正是他的本命獸。
只見那蛇通體青綠,遍生虎紋,蛇頭長的好似人臉一般,此時正張著血盆大口,不停地吞吐著猩紅的信子。
來禿子知道嚴陶是來者不善,從懷里摸出了靈器紅葫蘆,“咕咚”一聲,喝了一大口酒。
然后把紅葫蘆往空中一扔,用手一指嚴陶,一股美酒立時葫蘆口里射了出來。
與此同時,來禿子手結術印,放出了高級術法“真火三昧”。
烈火與美酒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瞬間化成了一條火龍,咆哮著沖向了嚴陶。
“雕蟲小技!”嚴陶冷笑一聲,并不躲閃,他身后的三首大蛇一探身,從背后繞了過來,同時從口中噴了三道水柱,抵住了火龍的進攻。
來禿子也不閑著,身形原地一轉,同時把嘴一張,將剛才喝下的那一大口酒悉數(shù)噴了出來,在他的身前左右形成一團酒霧。
酒霧的范圍越來越大,一個不小心竟然撞在了火龍的身上,霎時就被點燃,宛如一個火籠,將來禿子圍在當中,漸漸看不清了身影。
嚴陶一愣,搞不懂來禿子這是干什么,難不成是術法失手了?
正在嚴陶納悶的時候,后面的冀冬卻突然沖了過來,只見他高高躍起,雙手結印,一個巨大的結界從天而降。
就在結界落下的一瞬,從火籠中沖出了一團紅光,正好被結界罩在了里面。
直到此刻,嚴陶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團著火的酒霧是用來迷惑人的,來禿子的真正用意,是想借著火勢的掩護,用紅葫蘆逃跑。
只可惜,來禿子騙過了嚴陶,卻瞞不住冀冬,終是功虧一簣,被困在結界之中。
“你想往哪兒逃?書院嗎?”冀冬落到了地上,看著結界中的來禿子問道。
此時酒霧已經(jīng)燃盡,來禿子無奈地一笑,索性坐在了地上,說道:“棋差一招,你想怎么說,隨意!”
“就算你逃回去又能怎么樣?區(qū)區(qū)的來修書院,能奈我何?”嚴陶也走了過來,輕蔑地說道。
來禿子掃了一眼嚴陶,一臉地不屑,把兩腿一伸,箕踞而坐,說道:“你這么快就養(yǎng)好傷了?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上回一招把你打得吐血的,只不過是秦未名的一個分身而已?!闭f完仰天大笑起來。
嚴陶一聽,登時臉上就掛不住了,只見他渾身氣得發(fā)抖,不住地“哇哇”怪叫,要不是冀冬攔著,非得把來禿子大卸八塊了不可。
冀冬倒是一點兒氣也不生,不急不躁地說道:“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快,在中州塊土地上,實力才是說話的資本,你也不要妄想跟我們談什么條件,因為你沒有那個實力?!?p> “對!你沒那個實力,別說是你了,就算把整個來修書院的人都找來,也沒那個實力!”嚴陶聽冀冬這么一說,頓時也來了精神,大聲叫囂起來。
“不一定吧!”一個悅耳的聲音突然從嚴、冀二人身后傳來。
嚴陶和冀冬頓時一驚,立馬回身,只見一個絕色的女子,一襲白裙,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是什么人?找死嗎!”嚴陶大喝一聲,身后的三首大蛇也隨之一陣狂舞。
冀冬臉色凝重,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衣女子,心頭不由得一沉。
他心里明白,能悄無聲息地走到離他們這么近的距離,而又不被發(fā)覺,這白衣女子的修為肯定不一般,當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僅是冀冬,連困在結界中的來禿子也是一驚,他的視線雖然被嚴、冀二人阻擋,但是再怎么說也是面向著白衣女子的方向,按理說或多或少總應該看到一些白衣女子的形跡,可事實上,要不是白衣女子開口說話,來禿子竟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這位姑娘,我們與他有些私人的恩怨要處理,如果娘娘沒有其他的事,還請行個方便?!奔蕉贿呏钢Y界中的來禿子,一邊說道,顯然他并不想與白衣女子起沖突,或者說他覺得沒必要樹敵太多。
眼見冀冬都這么說了,嚴陶也不好再開口叫罵,悶“哼”了一聲,盡管沒有說話,可雙眼卻不離白衣女子,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白衣女子,打量了一下嚴陶和冀冬,微微一笑,緊接著整個人就飄了起來,停在了半空之中。
只見她右手輕抬,隨后伸出了食指,一道靈光瞬間射了出來,直奔嚴、冀二人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是一驚,誰也沒想到這白衣女子會一聲不吭地就動手。
多虧了冀冬之前已經(jīng)加上了小心,眼見靈光襲來,迅速結出了一個防御結界,把自己來嚴陶護在了里面。
耳輪中就聽到“砰”的一聲,靈光與防御結界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雖然沒有擊破結界,卻也讓冀冬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你是怎么招惹到她的?”冀冬看著嚴陶沒好氣地問道,在他的潛意識里,一定是嚴陶之前與白衣女子有了過節(jié),她才會不由分說地發(fā)動攻擊。
“怎么是我???我從來都沒見過她!”嚴陶一臉委屈地答道。
“姑娘,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何故如此?”冀冬一臉疑惑地問道。
此時的來禿子也是無比好奇地看著白衣女子,他心里也想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來路。
“你們不說是整個來修書院的人都沒實力嗎?巧了!我就是來修書院剛招的老師?!卑滓屡卣f道。
冀冬一聽,轉過頭瞪了一眼嚴陶,心里埋怨道:“沒事瞎說什么!”
此時的嚴陶也是一臉的懊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暗暗責怪自己嘴欠。
“姑娘,我這兄弟平日里說話太過隨性,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剛才有言語冒犯的地方,還請不要見怪,既然你也是來修書院的人,那我們今天就給姑娘一個面子,這人你帶走就是?!奔蕉钢鴣矶d子說道,語氣中明顯勢弱了許多。
冀冬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白衣女子的修為深不可測,防御結界承受的壓力正在逐漸加大,再這樣下去僵持下去,只怕兇多吉少。
那白衣女子臉色突然一變,冷冷地說道:“你們不是說實力才是在中州說話的資本嗎?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在我的面前,你們根本沒有資格提實力!”
說完右手五指同時張開,剛才的靈光瞬間暴漲,化成了一道光柱壓了下來。
冀冬知道自己的防御結界已經(jīng)無法阻擋,一邊放出全身靈力,拼死抵擋,一邊對著嚴陶大叫道:“土遁!”
嚴陶當即手結術印,而后一掌擊地,一掌按在冀冬的腿上,瞬間兩個人的身體便鉆入了土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靈光此時也徹底擊碎了防御結界,直接在地面上轟出了個一丈多深的大坑。
隨著嚴陶和冀冬的遁去,困住來禿子的結界也一同消失。
來禿子望著天下的白衣女子,深施一禮,說道:“大恩不言謝,敢問姑娘芳名怎么稱呼,來俊卿日后定當報答?!?p> 白衣女子緩緩從空中落下,站在來禿子對面,打量他一番,說道:“我叫林曉茹?!?p> 來禿子一愣,只覺得白衣女了的名字十分耳熟,好像聽誰提過,不由得眉頭一擰,開始努力回想。
白衣女子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來禿子,仿佛在等他記起自己一樣。
片刻過后,來禿子猛地一指天空,驚叫道:“難不成你就是秦未名那小子說得那個林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