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重申一遍,你不能這么草率的就把他處死了!”昏暗的房間中,亞歷山大捶打著自己面前的指揮臺,對著指揮臺上虛擬的人影憤怒的咆哮著。
“為什么?”指揮臺上,亨利悠閑自得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十分優(yōu)雅的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為什么?”亞歷山大都快被氣笑了:“就憑他掌握的秘密!那可是黑海!他作為一個剛剛叛逃到黑海的人類,居然就能擁有自己的黑海艦娘,就憑這點我們就不能這么輕易的判他死刑!”
“是嗎?”亨利聞了聞咖啡的香氣,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可是那艘黑海艦娘呢?”
亞歷山大的氣勢一萎:“在和其他的黑海交戰(zhàn)之中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如果是你們,你們的艦娘會拋棄你們獨自逃跑嗎?”亨利繼續(xù)問道。
“不會?!眮啔v山大咬了咬牙:“但是這能說明什么?”
“這能說明你所說的,他掌握能夠控制黑海的情報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亨利輕輕抿了一口咖啡,隨貨將茶杯放回茶盤上:“和你們嘴里那虛無縹緲的機會或者契機比起來,你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亞歷山大憋悶的坐回自己的椅子,滿臉黑線。
“是民意!”亨利說著,語氣開始有些嚴厲。他一邊說著,一邊發(fā)來無數條鏈接給亞歷山大:“你看看你看看,現在全世界都盯著這里,盯著哈瓦那。僅僅只有一個下午,整個哈瓦那市區(qū)被破壞了十分之一,千余人傷亡,近萬人無家可歸!你知道現在那些平民怎么說我們的嗎?怎么說你們提督的嗎?怎么說你的嗎?”
亞歷山大看著滿屏幕的鏈接,鼻孔中不斷噴吐著炙熱的氣息,但是卻一句話也不說。
他當然這道這些新聞,也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對他意味著什么。
但是他能就此放棄?
怎么可能?
召喚及掌握黑海艦娘的秘密,哪怕是千分之一,甚至萬一之一的幾率,他都必須試一試。因為一旦掌握了這個秘密,那么提督與政府、與黑海的勢力平衡將就此打破,再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止提督君臨大海了。
但是這些他能說出來嗎?不能!更何況阿諾德本人還不在他手里,在政府手里。
當然,一提到這個他就來氣。派人出去牽制讓巴爾的是自己,派人驅趕齊開的是自己,港區(qū)及城市受到破壞的是自己,最后整個事件需要背鍋的還是自己,結果呢?結果最后的成果被人家一直躲在旁邊的聯邦特工抓走了!他全程白忙活!
“不管如何,我還是那個意見,我拒絕執(zhí)行對本尼德克特·阿諾德的死刑?!眮啔v山大咬著牙,最后只能重申一遍自己的立場。
“你的意見無關緊要,沒人會關心你同不同意?!焙嗬托σ宦暎骸艾F在希望阿諾德死的不是我們,是人民!是哈瓦那死難者的親屬!是加勒比海的居民!是全世界海邊城市的居民!是他們要阿諾德死!”
“但是執(zhí)行死刑的是你們聯邦政府的命令!”亞歷山大握緊拳頭。
“聯邦的議會的議員怎么可能和自己選區(qū)的選民作對?你自己動點腦子!”亨利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后又優(yōu)雅的舉起茶杯,喝了一口咖啡:“還有,不是你們聯邦政府,是我們聯邦政府!你們特種海軍也是聯邦的一員。”
亞歷山大咬著牙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別的意見或者聲音。”亨利最后瞥了一眼亞歷山大,最后關閉了通訊。
亞歷山大坐在原地,過了許久,最后狠狠地錘了一下面前的指揮臺:“你都聽到了?”
黑暗中,又一個熒光的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齊文遠看著眼前的亞歷山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阿諾德被政府處死?”亞歷山大看向齊文遠,不甘的問道。
“不然你還能怎么辦?”齊文遠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波瀾不驚:“把人從監(jiān)獄里偷出來?還是去半路上截人?”
“如果你沒有什么好的建議那就應該閉嘴?!眮啔v山大的狠狠地喘息了幾下:“你的挖苦既不能讓局勢有所好轉,也不能讓阿諾德逃出生天?!?p> 齊文遠看著眼前死死壓抑著怒火的亞歷山大,然后果斷結束了通訊。
房間突然陷入黑暗讓亞歷山大一愣,當他反應過來是齊文遠直接切斷了通訊時,他的憤怒再也無法壓制,隨后可怕的碰撞和怒吼聲,就在東海艦隊的指揮室里傳了出來。
而在距離哈瓦那十分遙遠的北海,齊文遠關閉通訊之后,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疲憊與失望。
“總督?!币慌砸幻贻p的少年輕輕走了過來,朝齊文遠的桌子上遞過來一份報告:“您不要緊吧。”
齊文遠看了一眼那個少年,語氣有些低沉的問道:“哈瓦那的事情,你怎么看?”
“這個總督不需要問我?!比祟愄胤N海軍提督學校50屆畢業(yè)生,原第二席后降至第十一席的約翰·肯尼迪恭敬地回答道:“對于您兒子的手段,您最清楚不過了?!?p> “清楚是清楚,但是我又不可能每次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齊文遠皺著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哈瓦那的鬧劇毫無疑問是出自他的手筆,只是他鬧出了這么大的陣仗,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還有些猜不透?!?p> 約翰恭敬地站在一旁,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件事主要的問題在于政府吧,是不是要考慮齊開和政府勾結的可能?”
“不用考慮,這是必然的?!饼R文遠一口同意了約翰的猜想:“照我說他甚至可能和政府直接達成某些交易,比如幫忙消滅東海,就讓他統領原本東海管轄的海域之類的......政府做這些太熟練了?!?p> “那我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約翰皺了皺眉。
“在我們徹底和政府翻臉之前,只能看著?!饼R文遠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所有一切政府的所作所為都無可指摘。即使我們心里明白這是齊開的陰謀,但是當陰謀符合規(guī)矩的時候那就是陽謀,對于陽謀我們沒有任何辦法,不能預防,只能硬接?!?p> “但是,這次總督認為,東海能接下來嗎?”約翰頓了頓問道。
“怎么可能接下來?!饼R文遠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齊開既然開始行動了,那么就說明這次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對說是亞歷山大那個廢物的話,確實沒有任何辦法了。”
隨著齊文遠話音的落地,一時間指揮室安靜的只剩下火爐中木炭噼里啪啦的聲音。
“傳我的命令下去吧?!边^了好久,齊文遠才悠悠嘆了口氣:“放棄東海艦隊,開始進行清理吧。”
約翰一愣,他猛地抬頭看向齊文遠:“這就......要發(fā)動翻海行動嗎?”
齊文遠遲疑了一下:“我也不想,我也想在等等,但是......時間不等人。”
“可是,黃海提督不是已經開始準備了嗎?”約翰咬了咬牙,似乎還想再堅持一下。
“來不及了,黃海的事最多只能算是我為東海做的最后一點努力,但是象征意義也遠大于實際意義,不能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饼R文遠搖了搖頭,目光逐漸銳利:“啟動翻海行動,齊開已經開始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齊文遠背后,約翰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是!”
說完,這個年輕有為的少年就轉身離去。
就在約翰轉身的一瞬間,齊文遠也轉過身去,叫住了約翰:“你...后悔么?”
“什么?”約翰也停下了腳步。
“威科島的事?!?p> “......”約翰沉默著。
屋內,木炭繼續(xù)炸響。屋外,風雪繼續(xù)哭嚎。
米粒很懶
有點短......明天回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