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血海深仇
即使再蠢,馬飛和約翰也看出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齊開是誰,那可是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刺頭,誰敢惹這位爺?
當(dāng)初馬飛插班進(jìn)入畢業(yè)班,狂得不行也就畢業(yè)考的時候才敢惹這位大爺,因?yàn)槠綍r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都攔著,不讓他去作死。
要知道當(dāng)初在提督學(xué)校,齊開這兩個字基本等同于惡魔,你完全可以把形容一個人性格最惡劣的詞都放在他身上:惡毒、狂妄、傲慢、目中無人......
然而在齊文遠(yuǎn)眼中,這些都不叫事。因?yàn)辇R開在他面前,就是一個詞:兒子。
你連你兒子都怕的么?
六年前齊文遠(yuǎn)是這么使喚齊開的,如今他依舊習(xí)慣性地作為上位者,給齊開頒布各種各樣的命令。
只是經(jīng)過了六年的時間,叛逆期并沒有因?yàn)辇R開離開父親而在時光中被慢慢磨平,反而像是被封存在了罐子之中,安靜的保存了起來。隨著這兩年齊開勢力的逐漸壯大,以及他平東海,滅羅斯查爾德和韋恩的戰(zhàn)績膨脹到了極點(diǎn)。
現(xiàn)在,在自己的父親依舊像六年之前一樣呼喝著自己時,罐子中的叛逆徹底爆發(fā)了開來。
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一瞬間就激化到了不可調(diào)節(jié)的程度。
這很神奇,就像世界上許許多多普通的父子一樣,即使兒子吃父親的,穿父親的,用父親的,但是他在頂撞自己父親時卻好像這一切都理所應(yīng)得一樣。
齊開也是,當(dāng)他憤怒的拍著桌子的時候,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跟階下囚,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現(xiàn)在的手上,還帶著馬里蘭特制的手銬呢。
“行了行了,齊開,這一家人吃飯呢,你生什么氣?”約翰說著,輕輕拍拍齊開的后背:“總督那是你父親,他說你兩句你怎么就生氣了?父子倆之間至于么?”
“就是就是啊。”馬飛在旁邊,看了看黑著臉的齊文遠(yuǎn):“齊叔叔...也是無心的,氣話,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來來來,回來吃飯?!?p> “要吃你們吃,這飯我不吃!”然而齊開似乎根本就沒打算給自己這兩個好朋友面子,微微安靜下來之后直接開口呼喚另一桌的艦?zāi)铮骸翱赏?,可蘭,我們走?!?p> 那邊,提爾比茨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朝桌子上的其他人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朝門口走去,站在那抱著齊開的衣服,等著齊開。
一旁的俾斯麥則皺著眉,愣愣地看著提爾比茨,一臉“你干什么?你去干嘛?你看我做什么”的表情。
齊開臉色一僵,不由得再次喊道:“可??!”
俾斯麥一怔,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齊開,一臉“你丫在亂吼啥”的表情。
“齊,可,??!”齊開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吼道,心里一萬個后悔,為啥不像囑咐提爾比茨一樣,提前和俾斯麥說一聲。
俾斯麥一臉疑惑地眨眨眼,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妹妹提爾比茨一直在和自己使眼色,才拿手指了指自己,看著齊開,一臉“你丫在和我說話?”的表情。
完了,這個女人徹底把齊開給她換名字的事情忘了。齊開無力地捂著額頭,心里恨恨的想著,今晚不管俾斯麥這個笨女人再怎么求饒,自己也一定要把“齊可汀”這三個字刻進(jìn)她腦子里才會放過她。
“哼。”看到這一出像是鬧劇一樣的場景,齊文遠(yuǎn)在那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笑。
“你笑什么?”齊開額頭上的青筋一抽,轉(zhuǎn)過身瞪著齊文遠(yuǎn)。
“笑什么?”齊文遠(yuǎn)又輕哼一聲:“我笑某人眼巴巴地給人家起名字,人家卻連記都沒記住。我忽然想,這算不算是你們在網(wǎng)上說的...舔狗?”
齊開一怔,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向后仰去,感覺已經(jīng)到了爆炸的邊緣了。
“沒有,這哪算是舔狗?!币慌约s翰見狀趕緊安慰道:“可能,齊開的艦?zāi)锸悄欠N記性不好的姑娘,單純只是忘了...對不對?”
說著,約翰使勁拿手戳馬飛。
“啊對,對!”馬飛一愣,趕緊點(diǎn)頭:“一定是忘了一定是忘了?!?p> “也是,忘了?!饼R文遠(yuǎn)點(diǎn)頭,竟然接著兩人順坡下驢:“畢竟連自己提督給自己冠的新名字都能忘,相比這提督在她心中也就那樣?!?p> 說著,齊文遠(yuǎn)忽然頓了頓:“對哦,她提督是我兒子,那難怪了,那難怪了,畢竟是我兒子,也該。”
一旁的俾斯麥一皺眉,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給齊開丟臉了,而且還是很難看的那種。
她立刻站起來,瞇著眼睛盯著齊文遠(yuǎn):“你再說一遍?”
她才不管齊文遠(yuǎn)是不是齊開的父親,當(dāng)著她的面這么說齊開,而且還污蔑齊開在她心中的地位,這絕對不能忍。
只是她一站起來,上一秒還完全事不關(guān)己的衣阿華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勸你最好,仔細(xì)斟酌一下用詞?!?p> 衣阿華說著,之前臉上那種放松和隨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往日里展現(xiàn)出的那種干練和雷厲風(fēng)行:“畢竟,你好像已經(jīng)不是百慕大那個黑色的夢魘了?!?p> 俾斯麥額頭上也暴起一根青筋,她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討厭別人拿她實(shí)力說事了。
“夠了!”齊開在那大吼一聲,回頭瞪著齊文遠(yuǎn):“她記不記得我給她的名字是我的事情,你在這多管什么閑事?”
齊文遠(yuǎn)眼睛一瞇,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我是你爸!齊家媳婦叫什么名字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除了齊可卿,族譜上不會接受任何其他姓齊的女人!”
“爸?”齊開一怔,忽然笑了出來。
他猛地用力推開了馬飛和約翰,看著齊文遠(yuǎn),指著他,臉上全是笑。
“當(dāng)初你決定把威科島上的人全部殺掉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爸?當(dāng)初在衡量我和權(quán)利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爸?哦,現(xiàn)在我沒死,還被你抓到了,你著急抱孫子了,想起你是我爸了?”
齊開說著,一步一步走向齊文遠(yuǎn),手掌顫抖著指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眼神之中閃過無數(shù)難以言說的東西。
哪有兒子不憧憬自己的父親的呢?
哪有兒子不向往自己的父親的呢?
哪有兒子不希望成為像自己父親一樣的人呢?
更何況齊開從小就勵志要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提督,要成為人類戰(zhàn)勝黑海的英雄。
而在小小的他眼里,在他眼中小小的世界當(dāng)中,最接近這個稱謂的人是誰呢?
是齊文遠(yuǎn)啊。
然而齊文遠(yuǎn)卻面無表情地,將小齊開最溫暖的一間屋子,變成了無人居住的空屋。
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究竟有什么東西是不能拿來利用、犧牲的呢?
齊開看著齊文遠(yuǎn),咬著牙,少年的眼眶中竟然不知不覺間噙滿了淚水。
他看著齊文遠(yuǎn),嘴唇顫抖著,哆嗦著,聲音壓抑到了極點(diǎn):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反感你給我安排的這樁婚事么?是,我是有叛逆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最關(guān)鍵的你知道是什么嗎?”齊開走到齊文遠(yuǎn)面前,突然伸手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父親的衣領(lǐng),聲音尖銳地仿佛一把鋼刀:
“我怕將來有一天,你會像對她,像對我一樣......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只要擋了你的路,只要可以達(dá)成你的目的,就會沒有任何遲疑地被犧牲掉......哪怕那會是我的孩子!”
齊開一字一頓,聲音像刻進(jìn)鋼板之中似的,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近乎惡心的不適。
聽到齊開的話語,齊文遠(yuǎn)的氣勢忽然一頹,這個剛才還威風(fēng)凜凜,宛如站在山巔之上的雄獅卻好像蒼老了無數(shù)歲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
蒼老的...像一個遲暮的老者。
而在他身后,有棲川單薄的身子則在吧臺前輕輕顫抖著,像柳葉一般無助。
齊開松開自己父親的衣領(lǐng),用力吸了吸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即使喉嚨非常難受,即使鼻子非常難受,即使肺部特別特別難受,但是他仍然壓著牙,沒有哭出哪怕一聲。
他退后兩步,輕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用力的抿著嘴,看著面前的老人。
“齊文遠(yuǎn),我告訴你,那件事情還沒有完?!饼R開說著,一步一步后退,筆直堅(jiān)挺的大拇指被他豎得直直的,一下一下戳著自己的心口:
“她的事情,我的事,威科島的事...這一筆筆債,我都會找你討回來的。那些無辜的人的血與淚,那些本該綻放卻凋零的生命,那些致死都相信人類必將勝利的艦?zāi)?!他們的所有,我都會為他們朝你討回來的!?p> 齊開說著,牙齒緊緊地咬著,每一個字都是無比用力地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他們的血,我的恨,艦?zāi)飩兊臏I,這一切,我都不會忘記。
“記住,齊文遠(yuǎn)!你給我記?。?p> “你的命是我的,我一定會從這里逃出去!而等我下一次回到這里的時候......”
齊開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就是我們父子算總賬的時候了?!?p> 說完,齊開轉(zhuǎn)過身,抓起一旁提爾比茨懷里的衣服,直接披上就走了。
提爾比茨沒有說什么。這次她沒再像以前一樣朝眾人禮貌地示意一下,而是直接轉(zhuǎn)身跟著離開了。
俾斯麥則看了屋里的眾人一眼,也跟著走了。
一時間,房屋中的氛圍沉重到了極點(diǎn)。
沉重地,讓人連呼吸都無法做到。
約翰站在那里,嘆了口氣,朝齊文遠(yuǎn)深深鞠了一躬,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馬飛則站在那猶豫了一下,也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道是朝齊文遠(yuǎn)點(diǎn)頭的,還是朝他身后有棲川點(diǎn)頭的,就也離開了。
高橋倒是一臉吃了頓好的,又看了場好戲,心滿意足地擦擦嘴,揚(yáng)長而去。
只有齊文遠(yuǎn)始終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座久遠(yuǎn)的雕像。
在他身后,有棲川默默地坐著,一言不發(fā),過了許久才忽然拿起筷子,有些緩慢又有些顫抖地夾起一個餃子,沾了沾醋,放到自己嘴里。
嗯,酸。
很酸。
真的很酸。
太酸了。
她低下頭,默默地哭了出來。
米粒很懶
終于趕出來了...只要沒到十二點(diǎn)就都算早上,我的人格保住了...... 以我的時間算,算是三更,還欠七章,繼續(xù)還債。 明天,哦,下一章應(yīng)該有糖,回頭寫一點(diǎn)安慰一下有棲川,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真不容易。 其實(shí)愛一個人,真沒必要這么卑微,這是女孩子,又是后宮小說,可能還有一點(diǎn)機(jī)會,如果是男孩子,那真是沒戲了。 在此警告廣大男性同胞,遠(yuǎn)離女性,拒絕舔狗,熟練擊劍,從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