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是奈奈子的護衛(wèi)吧?怎么,覺得老夫所言有差?若不是你們擅自進入危險區(qū),哪來的后面這么多事情?甚至還連累著犧牲了一位勞苦功高的族人!”
鬼法師抬手,制止了想說話的仁性。隨后,他站起身來,向著信隱一躬到底,
“長老所言正是,待回到族中,我定會自請責(zé)罰。”
“罷了...老夫也不是要責(zé)難你,只是想你記住這個教訓(xùn);將來,你是注定要坐上尊席的,若還是這般自以為是,讓家族如何自處?萬事,還要多聽老一輩人的意見。”
“喏,守晴一定謹記?!?p> 得了鬼法師這句回答,信隱瞪了眼仁性,道了一句
“哼!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剛元服的后輩明白事理?!痹捔T,拂袖而去。
鬼法師就那般躬著身子、直到他離開才緩緩起身。
“大人,這老東西明顯是在借機敲打您?!?p> 這事情,鬼法師自然也能看出來。說實話,自從元服前后,族中、尤其是主脈之人中,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就變的多種多樣。
既有己陽那樣,明明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還對自己這么個后輩保持恭敬的;
也有不冷不熱、自顧自的專心于手頭事務(wù)者;
亦有如這信隱這般,隔三差五就找機會敲打的;
其實,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沒什么惡意。
就像信隱,他先前對自己身體情況的焦急,絕對不只是裝樣子。
這些態(tài)度的背后,更多的還是體現(xiàn)了漩渦家在忍界獨特的風(fēng)氣....
“仁性叔不必介懷,主脈與支脈不同,說白了就是個研究者扎堆的地方?!嚼显匠韵恪@種事情,來得不要太自然。我無論血脈再怎么純粹、高貴,在他們眼中那也只是個剛剛元服的后輩,本身又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學(xué)術(shù)成果,自然得不到他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服?!?p> “而且....己陽前輩也的確是因我而死...單就這次而言,無論他信隱說什么,我們都得受著?!?p> “但,如是族中一直這么多頭蛇模樣的持續(xù)下去,一旦大人您所言的亂世到來,一切豈不是要亂套了?”
“那也沒辦法,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說了就有人信的。說難聽點,如果不經(jīng)歷一次當(dāng)頭棒喝,家族如今的風(fēng)氣,估計是改變不了的?!?p> 于年歲,鬼法師自然要比仁性小了近一輪,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而來的他,有些事情反倒能看的更清楚些。
“暫且就這樣吧,一切從長計議,先把眼前的事情應(yīng)付過去?!?p> “喏?!?p> “好了,那我們就先去見見千手的當(dāng)家人,總不能太過失禮不是?”鬼法師故作輕松的笑笑。
“喏,那我尋個人來領(lǐng)路?!?p> 鬼法師看著他起身離去,臉上的輕松笑容漸漸退去,他輕嘆口氣、使勁揉了揉眉心,顯出了幾分無奈。
說實話,家族現(xiàn)在這么個情況,他也找不到合適的破局之道。
如若他是轉(zhuǎn)生在了宇智波等典型的‘拳頭派’忍族,那可能還好一些,說不定可以等實力上去后,通過‘打、打、打’、把所有反對派都打服后,也就能在某種程度上做到大權(quán)獨攬了。
但在‘大腦派’的漩渦主脈,這種傻瓜操作可能就顯得有些力有不逮.....說不得最后,可能真要如他先前對仁性說的那般,只有經(jīng)歷過一次慘痛的教訓(xùn)后,他們才能明白世道的改變。
“唉....多想無益,趕緊把老婆娶回家,埋頭提升實力才是正道,到時候也能力挽狂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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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后,鬼法師于仁性的陪同下來到了千手族長的私宅,進入一間古樸的小廳。
“漩渦家后輩鬼法師守晴,見過千手重林族長?!惫矸◣熡谔弥袉柡?。
“來,坐吧?!?p> “喏。”
這不是正經(jīng)的宴請,自然沒有什么吃食,鬼法師于客席坐下,隔著席案望向千手家當(dāng)代的領(lǐng)軍者。
老頭叫千手重林,看上去是個相當(dāng)精干的人,夾雜著道道白絲的棕發(fā),自額前向后梳、直垂腰際。身上袍服簡潔而樸素,少了漩渦家那些花里胡哨的配飾,其下隱約還能瞧出幾分肌肉的輪廓,整個人看上去完全沒有那種過了巔峰期后的垂暮。
其雙目有神而溫和,面對鬼法師的觀察微笑著輕輕俯身,一舉一動間都有著莫大的親和力。
“轉(zhuǎn)眼間就是十六年啊,居然這才第一次有機會瞧見自己親孫子?!?p> “啊...這...”鬼法師尷尬,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可沒辦法想當(dāng)然的叫這老頭爺爺....
“呵呵,沒關(guān)系,叫不出來就不用叫的,我忍族的孩子沒這么多規(guī)矩?!?p> 鬼法師默默俯身施禮,表示謝過。
“聽重明說,常年駐守在京都的己陽過世了?”
“...是的,由于晚輩的不謹慎...”
“這忍族啊,前輩為后輩遮風(fēng)擋雨,后輩轉(zhuǎn)眼就又變?yōu)榍拜?、再護佑下一代人成長....正是因為數(shù)百年間如此一代代輪回,才得以長存于世。所以,自責(zé)可以有,但莫要成為負擔(dān)?!?p> “謝您教誨,守晴必定謹記?!?p> 兩人簡單的攀談片刻,鬼法師便告辭離去。此來,畢竟只是禮節(jié)上的問候,沒什么需要多說的。
小廳中,看著鬼法師背影消失的重林呵呵笑著,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
“出來吧?人都走遠了?!?p>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美麗的人影自后方隔間走出,輕飄飄的走至重林身邊、倚著他坐下。
“我的公主大人,您可還算滿意?”
“父親做事,歸蝶怎么可能不滿意呢?”歸蝶將頭靠在父親肩頭,輕挽住他手臂溫柔道。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心思,為何不自己去安慰他呢?非要我個老頭子在這兒叨叨?!?p> “我..我只是想給他個驚喜,想讓那小子開心....但之前他心情不好,我怕太唐突了....專門跑去安慰他的話,又感覺之前做的準(zhǔn)備都白費了...”
“哦?安排?哈哈!是說你偷偷跑去舊都,在妓館練了三個月的那種舞嗎?”
“父親!!您..您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重林大笑出聲,但笑道半截突然收聲,
“還一直沒搞明白,你突然學(xué)那種東西是為了什么...呲呲..原來是為那小子啊....好不爽....想追出去打一頓...”
“父親,別再說了...”已經(jīng)二十四歲的歸蝶,被父親整的鬧了個大紅臉,聲音都細聲細氣了一些。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哎?你別掐我,不是說了不說的么!”
父女兩人笑鬧一陣,重林再次開口,他道,
“無論是五年前你非要去漩渦家的那一次、還有這期間不斷的通訊、亦或者這回....我隱約有些明白,你其實是被你兄長那回的事情整怕了吧?”
歸蝶沉默不語。
“唉,當(dāng)年也確實是我們犯蠢了,以至于最后把事情逼到了那種地步...”
“都過去了父親...您也別自責(zé)了?!?p> “好好,聽女兒的,不再想了....不過,我的公主殿下,老頭子再勸你一句?!?p> “嗯,您說,您的公主聽著呢。”
“男人這種東西呢,你用美色惑他千百遍,最后得到的、不過是個纏你身子的豬玀而已;真正要拴住他,還是得靠女人柔軟的胸懷?!?p> “胸懷?”歸蝶下意識的就要往自己胸上描....
“蠢丫頭,看哪兒呢?你腦子是丟到京都妓館了么?”
重林按著自己不斷跳動的眼角,低罵了一句。
他是真發(fā)現(xiàn)了,婚期漸近的這些時日,自己這以往鬼精鬼精的女兒,有種越來越傻的趨勢...
“我..我..”歸蝶不知道該說什么,羞惱的一巴掌拍在父親小腿上,“您亂說什么,說正事兒。”
“哎呦喂!疼!我的意思,你要在他心靈虛弱時給與關(guān)懷?!敝亓秩嘀?,分析道。
“就比如這次,與其讓我個糟老頭子干巴巴的來,還不如你親自把那該死的小鬼摟進懷里,安慰他、成為他的依靠。這不比你去學(xué)什么妓女跳舞強?”
“...是..是這樣么?”歸蝶有些不確定的問,但舊京那些女人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父親也是男人,信我、沒錯的?!敝亓重Q起大拇指、元氣滿滿。
“哼,不早說,磨磨唧唧的?!睔w蝶起身就向外跑。
“這丫頭!....唉?等等!那小子好像,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娶的是你吧?你究竟打算瞞他到什么時候?”
“婚禮那天!吩咐下去,誰敢亂張口,我就切了誰!”遠遠地,歸蝶的聲音傳來。
“滋滋,圖個啥呢?管他呢,小年輕間的破事兒而已....接下來,就該干正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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