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拍了拍李千亦的大腿:“來了來了,怎么今天看起來好像帥了好多,整個人精氣神都聚在一起了?!?p> “師父。”
“喲,說起他你就愿意開口了,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泵缷D咯咯地笑了兩聲,繼續(xù)道:“上次看那小子,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好像個游魂野鬼一樣,這次明顯就不太一樣了。傻徒弟,看來你今晚美救小白臉的算盤要落空了。”
“明明就是你自己想的?!崩钋б嗾f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
溫如酥也察覺到了江莽的不一樣,之前溫有邪與她說過了最近在教一個天賦定好的少年練武,何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若算上昨晚的擦肩而過,這次就是第四次見面了。
如果說昨晚的江莽還是個時不時燒一次的蠟燭,那現(xiàn)在就是陽光,溫可暖人心,毒可灼人眼。
江莽將手上的三面陣旗插到三樓的欄桿上,也就是陸駿三人在的方位。
段生本可攔下,但看旁邊二人都沒有動作,而且這陣旗也并非作襲擊的打算,所以并沒有發(fā)作。
“朋友,這是什么意思?!标戲E看段生沒有說話,洪川杰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只能自己開口問到。
“朋友?”江莽笑了聲,“和我打過之后,再談朋友。”
洪川杰插話:“那你這三面陣旗好像不太夠,我們這樓里除你之外一共還有九面陣旗,不過你要是能拿來八面,我這面就當(dāng)?shù)窒??!?p> 就在江莽準備說話的時候,三面陣旗同時飛了上來,分別來自溫如酥、李千亦和林志遠的方向。
“草,你干嘛?”邱少昌看了看剛剛擲出陣旗后,氣收不回來導(dǎo)致傷勢更嚴重的林志遠到。
“不想假手于你,這事兒親自來才有意思?!绷种具h似是終于想到了邱少昌,這個名義上是他上頭的人:“下次一定與你商量?!?p> “算了吧,反正遲早要和他們走到對立面?!鼻裆俨龂@口氣。
陸駿這才站了起來:“諸位這是什么意思?”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樓里不是除了江莽,而是除了陸駿三人。
美婦見徒弟給江莽撐腰時那么大氣,現(xiàn)在又扭扭捏捏的,但她也不好多嘴什么,畢竟是晚輩的事兒,她平常調(diào)侃調(diào)侃徒弟還行,真要卷進來就會壞了規(guī)矩。
邱少昌看兩位姑奶奶都不說話,生怕旁邊林志遠開口做了出頭鳥,誰知道林志遠瞧著他瞇了瞇眼,邱少昌忍不住低聲怒道:“現(xiàn)在是出頭的時候嗎?跟風(fēng)就算了,這會兒真不可發(fā)聲了?!?p> 江莽上前一步。
“江莽與李千亦,輸?!?p> “江莽與溫如酥,平?!?p> “江莽與王明,平。”
“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助陣而已,怎么?這就怕了。”
“怕?”段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江莽,不屑到,“你也配?”
江莽拍拍腦袋,似是恍然大悟般:“哦,差點忘了,你也在這兒呢?這么久不說話我還以為你當(dāng)了他們倆誰的狗腿子,畢竟主人家說話,哪有狗插嘴的道理?!?p> “哦,對了,我好像還贏過你一場不是,那我們倆也算是朋友來著?!?p> 段生就跟啞巴吃了黃連一樣,雖說是比拼輕功,但江莽勝的光明正大,他就算想嘴硬也沒有辦法。
這時候洪川杰悄悄給江莽豎了個大拇指,他老早看這個段生不順眼了,一天到晚秉持著個名門正派的模樣,可惜也是個人模狗樣的東西。
段生這幾年出宗門到慶陽城,耀武揚威、沽名釣譽的事情一抓一大把,偏偏他自己還覺得站在公義這邊。
蠢而不自知,這種人比單純的壞人還招人嫌。
“看來這位朋友是非和我們比一場了?”
江莽聳聳肩,學(xué)著陸駿說話:“看來你們還不知道為什么非得和你們打一架?!?p> 就在他們以為有下文的時候,江莽停住了,然后笑到:“只是看你們不爽而已,打架還用找理由,真當(dāng)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江莽,你找死?!倍紊卉S而下,一掌拍來。
“來得好?!苯鸷投紊鷵Q了一掌。
段生和江莽各退幾步,段生奇怪江莽的內(nèi)氣僅僅十幾日不見,怎么就和他差不了多少了,明明那日看著不過是個三流貨色。
“你們不一起上嗎?”江莽說完指了指段生,“這家伙可不夠我打的?!?p> 洪川杰看出二人這一掌不過平分秋色的樣子,還以為是江莽以退為進的伎倆:“江莽,害怕了就直說?!?p> “你不是最喜歡干這事的嗎?”江莽說的是之前他與段生比試輕功時,這家伙偷襲了他一掌。
段生看江莽如此小看自己,臉色陰沉:“不過是一掌而已,下一掌你未必能接得住?!?p> “正氣掌?!?p> “觀潮?!?p> 兩道掌風(fēng)對碰,明顯江莽的觀潮更勝一籌,也還好風(fēng)月樓的高臺夠大,不過就算如此這一掌也使得高臺之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震飛,僅剩下輕描淡寫的江莽,和已經(jīng)氣瘋了的段生。
一旁的王明看見這招觀潮吃了一驚,就連邱少昌也投過來一個眼神,好家伙,這就是你說的全盤托出。
“邱少,我真的沒有任何隱瞞了,更沒有教他觀潮這一掌,我就只在他面前用過一次而已?!蓖趺骶筒畎l(fā)毒誓以證清白了。
邱少昌看向林志遠,林志遠倒是淡定:“接著看就是了,雖然之前助陣助的很果斷,但說實話,我依然認為江莽現(xiàn)在能全身而退就算成功,但他好像要給我們一個驚喜了。”
段生還是不相信僅僅十幾日的功夫就被江莽趕超上來。
“正氣掌。”段生在一掌過去。
這一掌比之前那一掌要更加的兇猛,江莽以一個很像段生的起勢出掌。
“正氣?!?p> 兩相對撞之后,再次平分秋色,不過臉色更加難看。
邱少昌忍不住問到:“你說這小子難不成真是現(xiàn)場學(xué)的?”
王明已經(jīng)嚇得不知道說什么,林志遠也搖了搖頭。
不像段生的氣急敗壞,江莽輕描淡寫的勾勾手指:“接我一掌如何?”
“一樂?!?p> 風(fēng)月樓的隔壁,山水樓的樓頂,向老問溫有邪:“這氣勢好像是我們門派的一樂指,家主你把這個也教給他了?”
溫有邪搖搖頭:“江莽原本就會,不過是當(dāng)了次引路人?!?p> 一流武者感知天地氣息最是敏感,像他們二人的實力,即使站在這里,對不遠處風(fēng)月樓那邊的情況也能了如指掌。
“家主你對這小子也太看重了吧。”
“不是太看重了,而是他原本就可以這么厲害?!?p> 向老不信到:“我也算是見過不少天才的人,江小子就算有點天賦,比家主當(dāng)年都不夠,更不用說小姐了?!?p> 溫有邪這時認真的搖搖頭:“向伯對瓶頸這個詞應(yīng)該不陌生吧。”
“家主當(dāng)我是小孩嗎?自然知道江湖上對天才最粗錢的分級是以瓶頸劃分,瓶頸出現(xiàn)的越晚,越說明以后成就不低?!?p> “你先看看他現(xiàn)在的氣息?!?p> 向老仔細探知過去:“這種感覺是…”
“是內(nèi)外罡氣合一,離感知天地氣息不過一步之遙,雖然只是暫時,但這也是江莽的特殊之處?!?p> 溫有邪其實自己也沒想到江莽能這么快就想通,昨晚遇見的時候,那兩股內(nèi)氣明明還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地步,今日竟然和諧的一起運轉(zhuǎn)游走身體周天。
“還記得我與你說過江莽體內(nèi)有兩股內(nèi)氣吧?!?p> 向老撓了撓本來就不多頭發(fā)的腦袋:“還記得?!?p> “如今江莽體內(nèi)就是一攤墨池,相輔相成?!?p> “家主的意思是那兩個意識融成一個了?”
“不是說了暫時了嗎?”溫有邪繼續(xù)道:“如果我說江莽如今還未碰到瓶頸,向伯應(yīng)該是不信的吧?!?p> “家主說的再不可信老頭也會信,只是這也太過…太過讓人羨慕了,畢竟就算是小姐也是在內(nèi)外罡氣上有了小瓶頸,如今突破了就像遨游長空,湖榜前五十至少能占個位置的?!?p> 溫有邪看著下方勝負已分,繼續(xù)道:“要說江莽之前為什么實力漲得那么慢,或許就是因為求精不求雜,不光是功法秘籍,還有本心也是,我也只能教導(dǎo)他找出自己的武道之路,至于本心,看來是有人幫他解了心結(jié)。”
就連溫有邪也不禁感嘆:“真想看看十年后這小子能長成什么樣?!?p> 向老寬慰道:“家主不必如此,說不定張終道士算錯了,吉人自有天相。”
“只是隨便感慨一下而已,畢竟我最放不下的還是…”
溫如酥看著這一掌好像之前切磋時,她為了不和江莽撕破臉皮,改指為掌,這江莽如今使出來,好像又隱隱感覺有點不對。
邱少昌疑道:“這掌好像還不如之前的觀潮?!?p> “咳咳,邱少,我的觀潮一掌也不算差的了,就連教我掌法的師父都說我這一掌意境很深,有望能傳承下去?!?p> 場中局勢瞬變,這一掌段生雖然小覷,但也不敢大意,他要的不是險勝,而是完勝。
“乾坤掌?!?p> 這一掌氣勢上完壓江莽的一樂,畢竟段生用了全力。
在段生眼中突然再起勢觀潮掌的江莽如同負隅頑抗一般,他正準備放言不過如此,就被莫名的一指擊中頭部,昏了過去。
而以觀潮硬擋了段生乾坤掌的江莽擦掉嘴角鮮血,眼睛掃了眼風(fēng)月樓眾人,目光皆有戰(zhàn)意,不論敵友。
“可惜了,不能和你們都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