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有兩條,一條是不想走的,一條還是不想走的。
寒這么想到,心中十分郁悶無聊。
牧師們都有一種一板一眼的能力,護送著寒與臨前往,令這應該很有趣的王都之行少了趣味。隨著消息的為人所知,寒時不時放開精神力還可以探測到一些惡意存在。
今日,陽光明媚,亞百無聊賴的坐在書店之中,掃視著來來往往,店中羅列的書多是些占卜之學,是在大陸上不流行的學問。
亞是一位頗有名氣的人,精占卜,善相命。并且似乎無人自通的懂得饑餓營銷這一套,每一月只給十個人占卜,其余時間則在讀書以及像如今一般看這天下人是否有可相之人。
亞還記得記得自己的第一卦。是一位十七歲骨齡的少年,生著好看的銀發(fā),手拉著另一位十幾歲的可愛少女到自己面前,兩人面色都有些局促。
“名字?”
那少年吐出兩個字,然后伸出了他的右手
亞仔細端詳著,看掌心一道道細微溝壑縱橫,幾個符文亮起光輝。
“洛,會成為王么?”少女頭靠在少年的肩上,輕聲問道。
“嗯,絕對的?!鄙倌暾f道。
良久,亞放下手,在自己珍視的筆記中寫下評語——
風塵三尺劍,社稷一生平。
兩人看著這十個字,久久無言。
大概半年后,隨著這一卦,他的名聲便傳了出去。
但值得他記錄下來的卻再未添一個
亞掃視街上的行人,皆是庸庸碌碌之輩,無半個豪杰,不過這在亞的預料之中。
隨著城門開啟的聲音傳到,一大批人員開始流進流出。
亞敏銳地看到傭在牧師之中的兩人,下一刻,亞的目光就急促了起來。
————
“幫我占卜?”寒看著眼前這個跑的有些氣虛的人,不禁有種小白羊上當受騙的感覺。
果然算命坑錢是大陸互通的嗎?
不過地球隨著靈氣復蘇也誕生了很多的異能,預知未來、砸瓦魯多,各色千奇百怪,寒也不感到驚訝。
寒被請進那間小書店,牧師們被暫時趣推在外。
“名字。”亞按照程序問道。
“寒?!?p> 亞推演了幾下,但是發(fā)現(xiàn)不對。
“真名。”
寒不禁吃了一驚,最后說道:“余自寒?!?p> 亞一邊咀嚼著這個讀起來有些奇怪、繞口的名字,一邊看著寒的掌紋。
過了半響,亞打開那珍藏的筆記中,寫著評語。
此生無志兼天下,只奉詩酒與琴茶。
寒看了看,不禁撫掌而笑,顯得極其欣慰——點名職業(yè),干凈利落。
但是有一個錯誤寒喝不了酒,一個分子就醉的那種。
當后人翻開亞這本寥寥無幾字的筆記,才發(fā)現(xiàn)亞這條評價,往往哭笑不得,是極對又是極錯,但又概括的極好。
此外尚有一條奇怪的評價。
牧師們等的有些急了,想快點動身,但嘗到味道的寒瘋狂安利臨去占卜——
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
當臨伸出右手時,亞的眼中就帶了些疑惑。
掌中的紋路根本與常人截然不同,如同跨越了物種一般巨大。
但亞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一只手不夠。
亞仔細觀摩著左手的掌紋,眉頭皺的更緊了,符文也不再閃爍
最后亞躬身一拜,語帶歉意的說道:”姑娘的卦象有些荒唐。”
一直渾不在意的少女似乎來了興致
臨走出小書店,兩人便在周圍可以殺人的目光下迅速撤退了。
亞坐在桌前,似乎提筆萬鈞,最后緩緩下筆。
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某人以為自己能力尚淺,又背著書包四處游歷學習了幾年。當然就算知道了,臨也只會報之一笑
————
又過去兩天,一行人終于到了塞西利亞,奧森帝國的帝都。
塞西利亞已經(jīng)作為帝都過百年,與西塞納的帝都相比更為豪華。
白色大理石表明刻有花紋,鋪在地面上。供馬車通行的大道則是用更為堅硬的晶體,以防止一些有階位的坐騎破壞路面。道路的兩旁栽種著高大的樹木,和一米多高的小樹,枝葉橫跨路面相互勾連,空氣中有著樹木的清香。
建筑十分平整,隨著步伐的深入,一座座教堂和貴族優(yōu)雅的庭院點綴出現(xiàn)。
光明教會與王宮浮空,依云傍日,氣勢恢宏。
整座城市籠罩在太陽的光華之中。
行人們似乎都十分匆忙,這似乎是活在大城市所必須的。
一行人原地等了一會兒,便有馬車停下,接兩人上車。
實際上,寒不太喜歡馬車這種東西,更像是為了彰顯身份與尊貴的物品,對于一個可以肉身突破音障的人來說,坐這種慢吞吞的東西,簡直在挑戰(zhàn)自己的耐心。
但這里是人家的主場,并且帝都有不可飛行的禁令,寒只能表示十分無奈,開始看書消磨時間。
臨靠著內(nèi)部一角,閉目養(yǎng)神。
臨似乎對什么都不在乎,不在意。
可能是臨沒有馴養(yǎng)的東西,也沒有人馴養(yǎng)過臨。所以世間萬物對臨來說都是一般同的,沒有意義生,沒有意義死。
沒有什么意義讓心流動成海。
小心的控住精神力,不觸碰到任何一位牧師,寒突然感謝這速度極慢的馬車了。將精神力分布的足夠廣,寒開始對這座城的了解。
靈語也同時順著精神力張開的方向,讀取每一個人的對話。
寒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王沒了。
次奧,這么勁爆的嗎?
這件事根本無法隱瞞,因為前兩天天刺殺者讓整座王宮陷入了沉睡,以至于浮空系統(tǒng)出了問題,掉下來四五百米,被無數(shù)人看到了。若不是光明教會出手,塞西利亞已經(jīng)變成廢墟一片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除此之外,最多的字眼是復寫眼與異能力這兩個詞。
偷聽了好一會兒,寒也理解了個大概
地球幾乎人手一個的異能力,在魔法大陸卻是珍貴品——只有一屆的兩位復寫眼才能擁有。
但十年磨一劍,每位復寫眼的異能都是極強,比如那位刺客就是讓整座王宮陷入了沉睡。再深的信息就沒有了,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的行人罷了,接觸不到什么機密。
寒的能力是靈氣操縱,所有在精神力鋪展范圍內(nèi)的靈氣都是他的觸手,無論是制造炸彈,還是壓縮限制,剝奪對方的供給都是易如反掌,故而也是地圖炮最為恐怖的異能。
過了很久,馬車停下來了。
兩人從車上下來,一道早已布置好的符文大陣閃爍,直徑超過二十米,用珍惜的材料打造,一根淡白色圓柱一樣的屏障阻隔住里外。
這就是浮島與地面的生命線,奔騰的血管,所有的物資運輸都依賴這種法陣。
一行人站了上去,法陣緩緩啟動,符文閃耀,從腳下傳來一股斥力,隨著時間推移愈發(fā)巨大,終于將寒托起,向上飛去。
那股斥力再未增長過,但似乎順著淡白色圓柱無損的傳達過來,保持著勻速直線運動,方向向上。
似乎是運用符文產(chǎn)生斥力做工,就像磁極,或許我可以用這種方式減少摩擦,寒開始思考他的機甲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