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章:善心被騙
那么李二貴告訴由義老兩口的,家庭詳細(xì)址是真的嗎?不是。他是這么告訴由義老兩口的。他說他家的具體位置是,順著安馬公路往南走,走到杜柳村的道口兒,往東下了安馬公路一直,進了杜柳村二十多米,路北的最西邊兒,有五間紅磚大瓦房,高門樓兒,綠色的大鐵門兒,院門口的左面兒,有一棵大楊樹就是他家。他還告訴由義老兩口兒,如里找不到他家,就隨便找個人兒,打聽打聽他家在哪住,要打聽不要打聽他的名字。因為他經(jīng)常往外跑不在家,村里人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要打聽就打聽他媳婦的名兒,他媳婦的名字叫喬梅,因為他媳婦在村里的小學(xué)當(dāng)教師,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媳婦的名字。李二貴的一通胡吹亂鋤,把由義老兩口吹的暈暈糊糊,加上由義老兩口心底善良,所以由義老兩口兒,欣然答應(yīng)了李二貴的所有要求。一晃五天就過去了,盡管李二貴也沒有回來,來了個狗吃麩子不見面了,由于由義老兩口兒,太相信李二貴的話了,也沒有引起,由義老兩口的警覺來。直到第十天頭上,由義的女兒、姑爺,開著小面包車看望,由義老兩口來了,一家人吃完中午飯,呆著說閑話,說到下午五點多鐘的光景,由義忽然間想起了,李二貴借錢的事來了。由義就讓姑爺開車帶著他,來杜柳村李二貴的家里要錢。姑爺開著車帶著老丈人,順著安馬公路走到離杜柳村,還有十來里地的時候,車出了故障。等姑爺修好了車,天色就擦黑了。等這爺倆來到杜柳村,村西邊的時候天色大黑,有的人家吃完晚飯都該休息了。由義讓姑爺把車停在村邊兒,他一個人下了車,步行著往村里走。他剛一進村就看見了,李二貴告訴他的,那所紅磚大瓦房,院門口前還有一棵大楊樹的房屋了。他心里一陣高興,高興的他還有點欣喜若狂。他心說:“這家是有錢、是個干正道的事的好主兒。我不但能要回房租錢,和借給李二貴的錢來,我還能夠得到,一百塊錢的酬謝費,這個人還是長善心好哇?!彼桓吲d也沒有告訴,車上的姑爺一聲兒,就一個人興沖沖的,疾步往那所紅磚大瓦房的院門口走去了。他走到大鐵門前,心里有些緊張、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一只手輕輕敲了三下門兒,院里沒有反應(yīng)。他站在門前心想:可能是時間太晚了,人家都睡覺了。他想到這兒,第二次又抬起手來,加大了點力氣敲了三下門兒。在寂靜夜晚的村莊里,敲鐵門的聲音顯的很大。不一會院里傳來了,人走道的腳步聲。片刻之后門洞里的電燈泡拉亮了,接著門里就傳來了,晃動鐵門栓的響聲。鐵門栓響過后,大鐵門打開了一扇兒,一個年輕長的文靜、漂亮的女子,出現(xiàn)在門前。沒有等由義開口說話,女子先禮貌的開口問道,不過女子的聲音確帶著悲哀:“同志你、你找誰呀?”
由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笑著客氣地:“我、我找你們當(dāng)家的?!?p> 女子一聽,當(dāng)時嚇的渾身一哆嗦,兩條腿一軟差一點坐在地上??謶值谋犞浑p大眼睛,顫抖著嘴唇兒:“你你你、你找我我們哪個當(dāng)家的呀?”
由義:“我、我找你男人哪?!?p> 女子往后退了兩步:“你你你找我男人有什么事啊?”
由義:“是這么回事兒,你男人不是今年個正月里頭,上縣城里辦事去了嘛,他租了我們家的房住著,他還沒有給我房租錢哪。前:幾天他又去BJ辦事兒,他沒有路費,他前后又跟我借了三百塊錢,他去了BJ辦事兒。他告上我說,他要是第五天頭上,不去我那還我錢,證明他把事辦成了、把錢要回來了。他身上帶的錢多怕丟了,他就直接家來了,他叫我到家里來,找他要錢來。五天都過了這么些個天了,他也沒有去我那還我錢,我想他準(zhǔn)家來了。今個正好方便,我才到家里來找他要錢的。不好意思,深更半夜的,打攪你們兩口子歇著了?!?p> 女子恐懼萬分:“你是是、是人還是鬼呀?”
由義:“在這個新社會里,上哪來的鬼呀?”
女子:“你你要不是鬼,你就敲錯門兒、找錯人了?!?p> 由義:“我接照你男人告上我的,你家的詳細(xì)地址、和具體位置敲的門兒,我怎么會敲錯了門、找錯了人啊?你男人還告上我說,到村里要打聽別人兒,你們家上哪住,他不叫我打聽他的名兒,他說他常年不在家,村里的人知道他的名少,他叫我打聽他媳婦的名兒,也就是你的名兒,村里人知道你的名的多,因為你是你們村的小學(xué)教師。”
女子:“我、我叫什么名啊。”
由義:“你叫喬梅呀。”
女子一聽面前的人,說的自己的名字對,干的工作也對。她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盯住由義沒有說話。
由義:“同志,我說的對吧?”
女子:“你說的我的名字、我干的工作都對,你就是說的事不對,沒有那么一回事兒。我男人沒有在縣城里租過房,更沒有跟別人借過錢。你是不是找到家里頭訛我來了?你你快著走吧!”
由義一所著急了:“什么嘛,你男人沒有租過我的房、沒有借過我錢?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合起伙來,要賴賬騙我這個老絕戶哇?你把你男人叫出來,我們倆熟著哪,我們倆當(dāng)面對質(zhì)?!?p> 女子:“我去不了,要叫你己個叫去,你還得費點事開封介紹信去,不然的話你也去不了?!?p> 由義:“你男人這會沒有在家呀?”
女子:“沒有在這個家,他有了新家?!?p> 由義:“他那個新家在哪啊,我我找他去?!?p> 女子:“在地里埋著哪,趕明個就是他的四期?!?p> 由義一伸脖子一瞪眼兒:“死死死、死了?”
女子:“我男人病了躺的炕上有半年多了,頭二十多天他就死了,他上哪租你的房、借你的錢去呀。同志你就別黑下半夜的,找到我家里來給我添膩了?!迸咏o由義作著揖:“同志大叔你就可憐可憐,我我這個年輕的小寡婦吧,我求求你快著走吧!”
由義也真急了,他同樣給女子作著揖:“我的同志大大姐,你們兩口子可別說瞎話賴賬啊,你們兩口子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絕戶吧!房租錢我不要了,那一百塊錢的酬謝費我也不要了,你就還給我你男人跟我借的,那三百塊錢的現(xiàn)金就行了?!?p> 女子:“我看你就是一個詐騙犯,想詐騙我三百塊錢!”
由義:“我我好心好意的,借給你男人三百塊錢,我怎么還還落了個詐騙犯呢?不行,我得上屋里找你男人去,把這個事說清了?!?p> 女子:“你深更半夜的一個大老爺們兒,你進我一個小寡婦的屋,你想干嗎呀?”
由義:“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就找你老爺們,當(dāng)面跟他說清了這個事兒,我跟他要回我的那三百塊錢來!”由義說完上前,抬起兩只手就推一扇大鐵門兒。
女子上前擋住由義,不讓由義進院兒。
女子和由義正爭執(zhí)著,有一輛警車停在了路邊兒。車門打開,李真鋼的兒子,在鎮(zhèn)上當(dāng)派出所所長的,李治安下了車。女子和由義爭執(zhí)的一幕,正好被李治安看見。李治安一邊往院門口走,一邊高聲地:“你是誰呀,你要干嗎呀?”
由義轉(zhuǎn)回身一看,見來了一名警察,心里頓時一緊張、一害怕的愣住了。
李治安疾步走到由義面前,盯住由義厲聲:“你是誰呀?你要干嗎呀?”
由義鎮(zhèn)靜了一下兒,趕忙:“警察同志你來的正好,你給我我們評評這個理兒?!?p> 李治安:“我給你們評什么理???”
由義:“這個大姐的老爺們兒,前十天前后跟我借了三百塊錢,他說是上BJ辦事去。她老爺們告上我說,第五天頭上他要是不還給我錢,就叫我上家里找他來要。這都十天頭上了他也沒有還給我錢,我上家里頭找他要來了,結(jié)果他媳婦這會想賴賬不承認(rèn),她老爺們借了我的錢了?!?p> 李治安:“你在這胡說什么呀?”
由義:“我怎么胡說了?”
李治安:“他的老爺們都死了二十多天了,他十天前怎么會借你的錢呢?”
由義一愣:“她、她真是個小寡婦?。坎徊?、不是單身女人呢?”
李治安:“什么小寡婦兒、單身女人的。你是那的人呢?”
由義:“我是安固縣城里的人?!?p> 李治安:“跟你借三百塊錢的,那個男人叫什么名字???”
由義皺緊眉頭想了片刻“吸”了一聲,急的一跺腳,又用手拍了拍腦袋瓜子:“我我這一著急,看見你心里一緊張一膽小,嚇的我臨時失去了記憶了,我這會想不起來了,那個跟我借錢的,男人的名字叫什么了?!?p> 李治安:“這好辦,你就別在這想了,你跟我到派出所里想去吧。”
由義嚇的沖李治安一作揖:“警察叔叔,我我、我可不跟你上派出所想去。我要是跟你去了派出所,我就算是有了案底了,我這一輩子的名聲,就完了個駱駝蛋了。”
李治安:“你必須得去,由不的你!”
由義急的一跺達(dá)腳兒:“警察叔叔,我這三百塊錢不要了行嗎?這位大姐同志的老爺們兒,要是真得病死了,就就、就算我隨了個晚禮得了?!庇闪x說完邁步就要走。
李治安厲聲:“你站住不能走,你要到派出所再說不清楚這個事兒,我就告你是個詐騙犯,至少你也是個夜闖民宅的流氓嫌疑犯!”
由義哭喪著臉:“警察大伯,我是要賬來的,不是要倆犯(飯)來的?!?p> 李治安:“這要看你把今兒個后晌的這個事兒,能不能說清楚了。走,跟我上派出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