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有余,經(jīng)過蘇塔的幫助,水蔓煙逐漸能夠聽懂九黎的語言,會說簡單的九黎語。每天水蔓煙都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干著當?shù)氐幕?,并且在其他人需要幫助的情況下,盡量幫助他人。水蔓煙還會去采摘漿果、草木,經(jīng)過處理后涂在羊肉身上,開始他們都不敢吃,當水蔓煙大口吃了一個羊腿后,有大膽的品嘗了一點,覺得羊肉更加好吃,便央求水蔓煙送他們一些制作好的香料。
奧王有時候會強行拉水蔓煙攻城,每次水蔓煙都極力反抗,奧王的身上多了很多傷,水蔓煙的身上也會增添傷痕。反抗了之后奧王的興致越來越淡,再也對水蔓煙沒有想法。水蔓煙也樂得自在,專心研究怎么融入部落,無人的時候水蔓煙便偷偷練習(xí)武功,陪嫁的嫁妝里除了珠寶首飾,也有一些書,九黎的人棄之如鄙履,水蔓煙時常拿來閱讀,里面有很多奇趣軼聞、以及藥草書。
一日在山上采摘時,突然聽到一陣低吼聲,水蔓煙看到一只大白虎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白森森的虎牙滴著口水?!坝錾衔夷阋詾槭切疫\,可以飽餐一頓,其實是你的悲哀?!彼麩焽@息道。
白虎聽不懂話語,一個猛撲,水蔓煙一腳踢向白虎的腹部,白虎滾了幾圈,不甘心吃不到美食,重新尋找機會進攻。
“你現(xiàn)在逃走,我可以放你一命?!彼麩熣f道。
那白虎猶豫了一下,復(fù)又進攻過來。水蔓煙這一次踢得白虎腦袋,白虎倒在地上,不斷低吼。“既然這樣,那我就送你一程吧?!闭斔麩熛虢Y(jié)束白虎的生命時,突然發(fā)現(xiàn)白虎肚子上有白色的液體,“原來是虎媽媽,窩里還有孩子等你吧。”水蔓煙一下心軟,從背簍里掏出一支羊腿,那白虎含住羊腿便跑了。
“沒有良心的老虎?!彼麩焽@道,“至少說聲謝謝呀?!?p> “老虎是沒有良心的?!蓖蝗灰粋€聲音響起。
“誰?”水蔓煙問道。
一個男子走出,從樹林中走出來的是奧王的大兒子阿布汗。
“你怎么會在這里?”水蔓煙問道。
“我跟隨白虎的蹤跡過來的,沒想到正好看見你踢白虎,還給白虎羊腿,你可知放虎歸山的隱患?!卑⒉己拐f道。
水蔓煙努力捕捉阿布汗說的話,但是他的話跟蘇塔教的似乎有些差別。“那你怕隱患便去除了她吧,虎毒不食子,那個虎媽媽死了,她的孩子們也活不了了?!?p> “你是因為她有孩子才放過她的?”
“原因之一吧?!彼麩煴称鸨澈t,繼續(xù)尋找漿果和草木,阿布汗跟了過來。
“你為什么跟著我?”水蔓煙問道。
“這山上危險。”阿布汗說道。
“我不怕,你剛才也看見了,我能夠打敗猛虎?!彼麩熣f道。
“不是指老虎?!?p> 水蔓煙不再理會,繼續(xù)尋找需要的東西。不知不覺走的位置比以前遠了很多,阿布汗靜靜的跟著,像空氣一樣。水蔓煙突然看到一顆草,是野人參。水蔓煙興奮的跑過去,蹲下就用小工具挖野人參,突然腳上一痛,一條眼鏡蛇正準備逃走。
“想走。”水蔓煙拿著工具便定住了蛇的七寸,一切發(fā)生不過幾秒。
“你別動。”阿布汗把水蔓煙抱到一塊石頭,抬起水蔓煙的腿,張口便吸。吸了十幾口,直到黑血變成紅血,才停下?!澳悴铧c就死了。”阿布汗生氣的說道。
“我可以逼出蛇毒的?!彼麩熣f道。
“是嗎?那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卑⒉己沟淖齑桨l(fā)黑,一下暈倒。
“誒,你沒事吧?”水蔓煙喊道,見阿布汗沒有動靜,水蔓煙只能把他放到石頭上,在附近尋找了一些藥草,搗爛了給阿布汗服下。然后找了半邊蓮、白茅根、生地黃岑、黃連、黃柏、丹皮、全蝎、川貝,青木香、生大黃,許長卿,夏枯草。弄出一塊空地,找了一個罐子裝滿山泉,將火燒好。等到天黑時,阿布汗才醒來。
“你現(xiàn)在是感覺熱還是冷?”水蔓煙問道。
“身上有點冷。”阿布汗虛弱的答道。
“那等我一下?!彼麩熑ネ诹藥字蝗Ⅱ隍挤诺焦拮永?。熬制一陣后,端來給阿布汗?!翱旌劝桑烙嬅髟缒芑謴?fù)一些。明早恢復(fù)了先回去,再繼續(xù)喝藥,應(yīng)該就沒事了。這山上都是寶呢,以前只在外圍,沒想到里面這么多寶?!?p> “沒想到你還會治病?!卑⒉己拐f道。
“我都是看書學(xué)的,剛才也是冒險一試,如果你死了,蘇塔會傷心的,奧王也會殺了我,你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你是父親的女人,以后會是我的女人?!卑⒉己拐f道。
其他習(xí)俗水蔓煙倒能接受,只是這兒子繼承父親的女人還真不能接受。
“你生氣了,怎么不說話?”阿布汗問道。
“這天上的星星好美?!彼麩熖ь^看著天上。
“再美也比不上你美?!卑⒉己拐f道。
“你們不是以壯碩為美嗎?”
“那是他們,我去過你們的都城,你們那里很熱鬧,好像從不愁吃穿,但是心思太復(fù)雜,我上當了很多次?!?p> “那是因為你太天真,幸好你沒有遇到心思更歹毒的,吃了你都不吐骨頭的?!彼麩熡每植赖穆曇粽f道。
“你們那里吃人嗎?”阿布汗驚奇的說道。
“當然,我都吃過呢?!彼麩熣f道。
“我不相信。”阿布汗說道。
“你能徒手打死老虎,怎么用嘴去吸蛇毒,應(yīng)該懂這些吧?”水蔓煙問道。
“懂,但是看到你被毒蛇咬了,下意識就那么做了?因為你很像一個人?!?p> “像誰?”
“像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水蔓煙笑起來,“我年齡有這么大嗎?”
“不是,是感覺,很溫柔、很讓人想接近。”
“那你母親去哪里了?”
“她被父親送給兀兀部了。”阿布汗答道。
“什么?”水蔓煙驚訝的張大了嘴。
“突突部不是一直這么厲害的,那時候父親娶了母親,生了我,后來兀兀部攻打我們,部落差點滅了。父親送上了母親給兀兀部的首領(lǐng),兀兀部才放我們一條生路。后來父親奮發(fā)圖強,終于將突突部壯大,當他向兀兀部提出贖回母親時,可查比卻說母親已經(jīng)死了。”
“那你恨你的父親?”
“我恨父親的軟弱,只是當時他不這么做,也許就沒有今天的突突部了。我發(fā)誓一定要掃平兀兀部,為我母親報仇。”
“原來還有這么一段往事?!?p> 阿布汗情緒激動,突然頭腦冒汗,“你怎么了?”水蔓煙摸了一下阿布汗的額頭,這是在發(fā)低燒。阿布汗昏昏沉沉睡去,嘴里不斷喊冷,喊著母親。水蔓煙找來樹葉蓋在他身上,他還是瑟瑟發(fā)抖。
“沒辦法了?!彼麩熤荒苡米钤嫉姆椒?,抱住了阿布汗。阿布汗伏在水蔓煙胸口,像個孩子。
第二天早上醒來,阿布汗感受到柔軟,鼻子里一股香味,睜開眼,看見水蔓煙抱著自己,身上開始變得躁動,爬起來準備脫水蔓煙的衣服。
水蔓煙一醒來就看到如猛獸一樣的阿布汗,打了阿布汗一個耳光。“沒想到才救你,你就跟你父親一樣?!彼麩熒鷼獾恼f道。
“我喜歡你,為什么不可以。在我們這里都是這樣的?!卑⒉己箤⑺麩熤匦聣涸谏硐拢粩嗬端麩煹囊路?。
“這是野獸的行為,你是動物嗎?只有彼此喜歡才可以做這種事?!彼麩熞荒_踢向阿布汗的小腹,阿布汗吃痛,放松了力度,水蔓煙趁勢逃出?!拔乙詾槟愫湍愀赣H不一樣,沒想到是一樣的。”水蔓煙轉(zhuǎn)身便走。
“不要走”阿布汗想要站起,頭腦一昏,一下倒下,“對不起,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如果你不喜歡,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再碰你。我跟我父親不一樣的?!?p> “把你丟在這里,你肯定會死?!彼麩煼銎鸢⒉己?,“只好帶你回去了,不過回去后我們就是陌路人了。”
“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其實那晚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想要和你歡喜。后來見你跳舞,更覺你率真。自從你來到九黎,我一直悄悄看你,我年滿二十了,但沒遇到喜歡的女孩,我是不會和她歡喜的。我和父親不一樣的,剛才對不起。”
水蔓煙不發(fā)一言,下了山,將阿布汗送回帳篷,水蔓煙回帳篷收拾。
“阿拉,你昨晚去哪里了,我好擔心?!碧K塔問道。
“昨晚上山采草木,后來遇到毒蛇。”
“那你傷到哪里了?”蘇塔著急的問道。
“阿布汗救了我,可是他卻因為吸了蛇毒暈倒了。我等會煎好藥,你幫我送過去。”水蔓煙說道。
“阿布汗沒事吧?”蘇塔恨不得馬上去看阿布汗。
“你去看看他吧?!?p> 水蔓煙煎好藥,讓蘇塔給阿布汗送去。一連送了幾日,阿布汗終于恢復(fù),水蔓煙一直躲著阿布汗。沒幾日,聽到阿布汗被奧王派去處理事情了。
水蔓煙除了每日看書、練武、采藥。開始研究把種子種到地上,圈養(yǎng)牛羊。有些人嘲笑她,有些人也來幫忙。當秋天地上長出糧食,牛羊生了小仔后,大家也效仿水蔓煙的做法。水蔓煙將孩子組織在一起,教他們讀書識字,學(xué)習(xí)九黎和西渝的文化,教他們習(xí)武,聽從命令。平時也會將書上的人講給部落的人聽,突突部有一個神奇的阿拉這個消息傳遍了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