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帳篷,奧王將水蔓煙扔到已經(jīng)用獸皮鋪好的床上,把身上的衣服一下扒掉。水蔓煙第一次看到男子赤裸的身體,臉一下紅了,轉(zhuǎn)過頭。奧王脫完自己,就開始脫水蔓煙的衣服。水蔓煙極力反抗,看得出奧王有武功底子,再加一身蠻力,不可小瞧。
手腳被按住,水蔓煙的衣服已經(jīng)稀爛,水蔓煙猛地咬住奧王的肩膀,奧王吃疼,一巴掌打在水蔓煙的臉上。水蔓煙的嘴角有血,不知道是奧王肩膀上的還是水蔓煙嘴里的。奧王眼里像猛獸一樣發(fā)光,又向水蔓煙壓來,水蔓煙一抬腿,直接頂向奧王的隱秘處。奧王一掌將水蔓煙打了幾米遠(yuǎn)。
奧王吃痛了一會,發(fā)怒的看著水蔓煙。面前的女子渾身赤裸,身上有許多傷痕,特別是后背有一刀痕,看來練過武功。有趣。只是為何如此之弱,她坐在一個角落,撿起一塊鋒利的骨頭抵住自己的喉嚨。奧王叫了一聲,蘇塔走進(jìn)來,看著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水蔓煙,圍了一塊布的奧王坐在床上。
奧王說了一聲,蘇塔扶著水蔓煙出了帳篷。一人急沖沖的走來,一下撞到兩人。那人扶起兩人,看見裸露肌膚的水蔓煙,臉色有些異樣,只聽蘇塔和他說了一些什么,那人歉意的望著水蔓煙,然后走進(jìn)奧王的帳篷。
“你怎么會弄成這樣,我去拿一下藥草,給你治療?!碧K塔看著水蔓煙身上的傷痕,有些是新傷,但大多都是很舊的傷痕?!斑@里還有一個空置的帳篷,我先扶你進(jìn)去?!?p> 這個帳篷顯然是供白日九黎人參觀的,里面丟了許多垃圾,沒有生火,黑峻峻的。
“阿拉,我馬上讓人收拾?!碧K塔說道。
“能先給我拿一件衣服嗎?”
“我這就去?!辈灰粫海K塔拿著一件獸皮制作的衣服遞給水蔓煙,“你們宮女說沒有帶你們的衣裳,我只能拿我們的衣服了?!?p> “已經(jīng)很好了。”穿上了獸皮,水蔓煙站在空地上,蘇塔已經(jīng)吩咐一些人打掃生火,從此自己身上也是一股動物的味道了,不過在樂園自己都能活下來,這里同樣也可以。
蘇塔為水蔓煙鋪好了床,讓水蔓煙坐下,今天這個九黎女子幫了自己太多,水蔓煙抓著蘇塔的手,“今日謝謝你。了”
“阿拉不要客氣,九黎野蠻了一點(diǎn),大多數(shù)人還是善良的,我從未去過西渝,不過看你們送親的隊伍,就知道西渝很富饒,難怪我們的勇士總是去搶你們的東西?!?p> “蘇塔你很好,也很有能力,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阿拉,我只想要一個人,其他都不想要?!?p> “是剛才那個撞倒我們的人嗎?”剛才帳篷外蘇塔的異樣終于有了解釋。
“阿拉你怎么知道?”蘇塔驚訝的說道。
“我猜的。”
“阿拉你太厲害了,我從未與另外的人說過這件事,可是我與他之間不可能?!碧K塔嘆了一口氣。
水蔓煙問道:“那個人是?”
“他是奧王的大兒子,叫阿布汗。”
“奧王的兒子?那奧王多少歲了?”
“奧王其實(shí)也才三十六七,我們這里十三四歲當(dāng)父母的很多,阿布汗今年二十歲,有了五個女人,不光是部落的年輕姑娘,連其他部落的姑娘都想嫁給他,他曾經(jīng)一人空手打死猛虎呢?!碧K塔向往的說道。
“你不是說九黎人喜歡便在一起嗎?為什么你們之間不可能?!彼麩焼柕?。
蘇塔低下頭,“因?yàn)槲业母赣H也是奧王?!?p> “你也是奧王的女兒?”水蔓煙看著面前這個九黎女子,“那你為什么?!?p> “我知道阿拉想問什么,一是我母親是兀兀部女子,兀兀部是奧王最大的敵人,我的出生就是一個意外;二是我拜了西渝的人為師傅,讓奧王更不喜歡我了;三是男子打獵,女子地位便低一些,再說奧王的女兒兒子那么多,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九黎不像西渝,受尊敬的只有王,王的女人和子女地位和其他人是一樣的。除了王以外,九黎對真正的勇士也十分尊敬?!?p> “徒手大死猛虎便算勇士行為?”
“打獵能力、與其他勇士決斗獲勝都能獲得尊敬,阿拉你先休息吧?!?p> 過了七日,水蔓煙藥力已經(jīng)消失全無,也熟悉了這里人的生活方式。送親隊伍留下三十只箱子,便要啟程回都城了。送別依然以篝火的形式,水蔓煙白日逃跑,卻被宮女制服,這宮女功夫很高,她狠狠威脅道如果水蔓煙再逃跑,那么回到都城的時候所有她認(rèn)識的人都會變成尸體。
晚上所有人都喝得很高興,水蔓煙也忍不住喝了幾口,九黎的酒像燒刀子一樣,劃著自己的喉嚨。水蔓煙邊喝邊哭,很快便醉了。傷心的時候喝酒最容易醉。喝醉了水蔓煙就開始跳舞,圍著篝火像瘋子一樣跳舞。其他人從來沒見過這么跳舞,好在蘇塔喊著部落姐妹一起跳舞,水蔓煙挽著蘇塔的手,邊唱邊跳,邊哭邊笑。有人悄悄笑出聲,被奧王拎出來摔在地上,其他的人嚇得不敢再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蔓煙感到背后冰冷,胸前火熱,鼻間有濃烈的動物味道,費(fèi)力睜開眼,隱約中看到奧王匍匐在自己身上,水蔓煙用力掙扎,渾身卻使不上力氣,水蔓煙狠狠咬住自己的舌,企圖自殺,奧王用力想要掰開水蔓煙的嘴,水蔓煙的嘴卻如上鎖的鐵棺一樣,奧王氣急之下,猛擊水蔓煙頭部,水蔓煙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水蔓煙腦袋,舌頭火辣辣的疼痛,下身更是疼痛不已,看見床上的獸皮上染上了血,血跡已經(jīng)凝固,顏色變得暗淡。奧王在旁邊熟睡,水蔓煙蜷縮著身子,止不住的發(fā)抖。命運(yùn)你這強(qiáng)橫無情的東西,前世奪去了我的生命,今世以為得到幸福,結(jié)果只是痛苦之前的前奏曲,那前奏曲多么美妙,有多輕盈,現(xiàn)在就摔得有多痛。世人不仁,又何必對世人仁義。水蔓煙緊咬著嘴唇,淚水劃過,落在獸皮上。雙手緊握,指甲嵌進(jìn)肉里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奧王悠悠的醒來,看到曼妙的身體,身體忍不住燥熱,扳過水蔓煙的身體,準(zhǔn)備進(jìn)行新一輪的攻城。水蔓煙身體僵硬,眼神惡狠狠地直盯著奧王,看得奧王內(nèi)心發(fā)虛,沒了興致。他隨手將一塊布圍在身上,再扔給水蔓煙一塊。招呼了一聲,蘇塔便進(jìn)來了。奧王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蘇塔扶起水蔓煙,回到帳篷。
水蔓煙不發(fā)一言,任由蘇塔幫忙打理自己。水蔓煙像死去一般,雙眼無光,巫醫(yī)開的藥,被水蔓煙扔在了地上,傷口開始發(fā)膿,這七日來除了強(qiáng)制灌的清水和稀粥,水蔓煙的生命似乎走到了終結(jié)。急得蘇塔哭著說道:“阿拉,你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想想其他的人,你也要活下去呀?!?p> 這七日來,除了蘇塔,沒有一個人關(guān)心這個異國的王姬,大家都期盼著她的死亡。水蔓煙又開始做夢,各種各樣的夢,水蔓煙終于開始緩慢吃藥進(jìn)食,修養(yǎng)了一個月后,各種傷勢見好,水蔓煙的眼里多了一種火焰,隱藏在善良的眸子里,一切的痛苦都會好好回報給這些加諸在她身上的人,自己曾經(jīng)放棄過報仇,可是換來的是更深的背叛,既然這樣,那她便好好活下去,折磨已經(jīng)不能再殺死水蔓煙了。
水蔓煙傷好后開口的第一句話:“蘇塔,可以教我你們的語言嗎?”
蘇塔詫異的看著水蔓煙,見水蔓煙不是開玩笑,“當(dāng)然可以?!?p> “另外帶我熟悉突突部,既然我是阿拉,天天躲在帳篷也無道理?!?p> 蘇塔內(nèi)心不禁對這個西渝的王姬感到好奇,之前那么羸弱身材的王姬經(jīng)過死而復(fù)生,仿佛想通了什么。
蘇塔對九黎進(jìn)行了詳細(xì)的介紹,除了部落之間爭奪,他們的習(xí)俗是勝者為王,以光明磊落的爭斗獲得部落的認(rèn)可。部落之間雖然有爭斗,但是男女之間可以互通往來。整個九黎以壯碩為美,兩個心儀的人喜歡了便在一起,生育的孩子會跟著父親。所以很多部落的孩子都不知道母親是誰,或者很多同父異母,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不過習(xí)慣父系血脈,對于母系一族感情淡薄。
九黎以游獵為生,獵取野獸為食。經(jīng)常越過商之丘陵盜取牛羊、美酒。這里的人生的高大威猛,但飲食習(xí)慣、生活習(xí)慣的影響讓他們壽命不長?;旧厦咳齻€月部落都會遷徙一次,當(dāng)遇到天災(zāi)的時候,部落的勇士就會攻擊西渝,奪取所需物資。九黎的戰(zhàn)斗力強(qiáng)在對部落主的認(rèn)可,愿意拋棄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極度崇信部落主。個人戰(zhàn)斗力很強(qiáng),協(xié)調(diào)能力一般。
突突部和兀兀部是最大的兩個部落,兩個部落每年為爭奪食物、地盤、女人爭斗不休。突突部首領(lǐng)奧王有二十多個子女,有望成為新一任奧王的是長子阿布汗。新一任的奧王會繼承所有,包括部落、食物、女人。年老的奧王會被趕出部落,流浪直到死去。
“你的意思是奧王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如果挑戰(zhàn)失敗,他就會被趕出去,新上任的奧王會擁有一切,包括奧王的女人們?”水蔓煙被這么不近人情的規(guī)則震驚,忍不住問道。
“是的,只有勝利者才能擁有一切,奧王現(xiàn)在享受了風(fēng)光,年老就要承受風(fēng)光后的黑暗,這是自然規(guī)律,不能違抗的?!碧K塔雙手按在胸上說道。
“帶我出去走走吧?!彼麩熣f道。
蘇塔帶著水蔓煙來到外面,部落里都是女人,有的砍柴,有的殺羊,有的帶孩子,孩子被任意的甩在地上。“為什么都是女人?”
“男人們都出去打仗或者打獵去了?!碧K塔答道。
看見被甩在地上的孩子哇哇大哭,水蔓煙心軟,忍不住抱了起來。沒想到孩子的母親一下推開水蔓煙,將孩子重新甩到地上。
“沒事吧,阿拉?!碧K塔叫道,轉(zhuǎn)身對那母親說了幾句,那母親聽了,只隨意的點(diǎn)一下頭示意歉意,臉上卻毫不在乎。
“她為什么要把孩子甩到地上?”水蔓煙問蘇塔。
“部落的人除了對奧王尊敬,對于其他人很有領(lǐng)地意思,孩子屬于他們的私有財產(chǎn),他們有自己的方式,不喜歡其他人干預(yù),干預(yù)就是對于他們的挑釁,就算奧王也不能干預(yù)他們的私事的?!碧K塔答道。
“是我冒犯了,蘇塔,怎么表達(dá)歉意。”水蔓煙問道。
“一般表示歉意會雙手扶胸,低頭。但有的點(diǎn)一下頭便表示歉意了。”蘇塔說道。
水蔓煙雙手扶胸,低頭,“請幫我給這位母親說一聲,剛才是我冒犯了?!?p> 蘇塔說道:“阿拉你不需要這樣的?!?p> “蘇塔,拜托了?!彼麩煈┣蟮馈?p> 看到水蔓煙道歉,再聽到蘇塔的翻譯,那位母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雙手扶胸,低頭,嘴里說了一通。
蘇塔翻譯道:“當(dāng)初奧王迎娶西渝的王姬部落都是不同意的,那種嬌女子怎么適合在九黎生存,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如此尊重我們?!?p> 水蔓煙笑道:“所有人都是一樣,需要被尊重的。我現(xiàn)在在九黎,所以我就是九黎人了?!?p> 其他女人聽到,都露出贊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