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落魄時,唐老爺子沒接濟,如今孔仲得了勢,他也沒想著巴結(jié)。
和孔仲寒暄了幾句,老大爺就扛著一串串紅燦燦的糖葫蘆往前走了。
久樂也識趣地慢下步伐。
久樂不知道孔仲和那個老爺子的關(guān)系,但見孔仲既不熱絡(luò)、也不疏遠,想來也是沒什么情意。再加上原著中孔仲的結(jié)局,久樂早就知道他在魯鎮(zhèn)沒有什么關(guān)系密切的親屬。
想來除了自己,也不和什么人相熟。
真是個小可憐兒。
久樂一邊想著,一邊一口一個糖葫蘆塞進嘴巴。
“他是我外租母的大兄,”身后的孔仲忽然開口:“我外祖母為人強硬,和家里人相處得都不甚好,在她去世之后,就漸漸地和那些親屬斷了聯(lián)系?!?p> 久樂的嘴巴被糖葫蘆塞得鼓鼓的,看上去像是一只偷吃的小倉鼠。
將糖葫蘆咽下去之后,久樂意猶未盡地舔舔唇:“這樣啊……我說你們看起來怎么這樣陌生呢……”
不像原身丁久樂的親戚,逢年過年都會拜訪。像今天是原身的生辰,按理說應(yīng)該舉行及冠禮,但久樂嫌麻煩,又懶得招待那些親屬,就央求著丁舉人不大肆操辦。
即使如此,像遠在上海的段二老爺依舊差人把禮品送上門來。
孔仲猜到小少爺在想些什么,心里暗自好笑小少爺?shù)奶煺妫骸案辉谏钌接羞h親,人之常情罷了?!?p> 說著,將手里的另一串糖葫蘆遞給久樂。
“?。俊本脴芬汇叮骸澳阍趺床怀??”
孔仲張了張嘴。
“你可別說你不喜歡,”久樂道:“我記得你最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了?!?p> 孔仲怔了怔,輕輕地抿抿唇:“吃吧,你更愛吃?!?p> 久樂:“……”
神他娘的我更愛吃,久樂成功地被他逗笑,接過糖葫蘆,“嗷嗚”一聲咬了一大口,又遞給孔仲:“一起吃,一人一個,誰都不能多吃?!?p> 孔仲握著糖葫蘆的手緊了緊。
久樂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孔仲是不是在嫌棄自己的口水啊……他剛要開口,就見孔仲不再遲疑,低下頭咬中了一顆圓滾滾的糖葫蘆,耳尖兒通紅。
看得久樂也有些臉熱。
吃個糖葫蘆而已,之前毛團吃剩的面餅,自己不是也——
額……久樂頓了頓,自己當時好像很嫌棄來著……
久樂不想因為自己的小家子氣再和孔仲疏遠起來,更舍不得圓滾滾、紅燦燦的糖葫蘆,便和孔仲你一顆、我一顆的吃起來。
糖葫蘆酸酸甜甜,孔仲心里也酸酸甜甜的,他不敢去看小少爺,慌亂地低著頭,吃下久樂喂給自己的最后一顆糖葫蘆。
糖葫蘆被吃光了,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咳,”久樂佯作咳嗽:“那咱們再走——何荷華?!”
久樂對面,何荷華和一位青衫女子并肩而立,此時正用一種莫名又震驚地眼神看著久樂和孔仲。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
久樂又氣又怒又后悔,心道沒事閑的自己在長街上逛個鳥??!
“好巧啊,”久樂假笑:“何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