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嬌師尊總饞我（2）
“師傅，徒兒帶你去朱雀門，你看可好？”離歌歪著頭，對著空中微笑。
“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rèn)啦?！?p> 離歌整頓好衣裙，走到窗口縱身一躍，消失在云海之間。
她帶了頂紗帽，漫無目的地在朱雀門胡亂走著。離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其實記憶里他的面孔都有些模糊不請了。
不知道晃蕩了多久，直到夜色蒙朧，熱鬧的叫喚聲吸引了離歌。
她款款走在一座弧形飛橋上，這里視野廣闊，低頭就能看到不遠(yuǎn)處大廣場上的歌舞。
大廣場位于朱雀門的一座高地上，是龍城最著名的宴會廣場，每次的大型歌舞都會在這里舉行。龍城的外史或者是朝中的官員都能以出席這里的宴會為榮。
這場歌舞甚是隆重，只見場中的幾百舞女們頭戴金色發(fā)冠，身穿單色畫衣，舞姿按樂曲節(jié)奏而變化，共有十六種變化。
離歌在橋上觀望，發(fā)現(xiàn)舞女們身上穿的衣服并不稀奇，甚至還有些單調(diào)，她便覺得沒意思，想去別處看看。
突然，樂曲奏到第二疊，樂聲一變，曲調(diào)激昂，鼓聲陣陣。舞女們聚攏在中央，瞬息之間便換了衣服，露出衣襟上美艷奪目的牡丹花。
因為是幾百人遵照鼓聲一起做出這樣的動作，從拱形飛橋上離歌的角度看，都是頗為震撼。
“她們身上不過是罩了一層單色的籠衫，然后飛快地從領(lǐng)子上抽去放入懷里罷了。”橋下船上的一個小孩子模樣的男孩說。
離歌順著聲音看去，這孩子的眼力挺好啊。
木船劃過水面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夾雜著兩個二十幾歲男人的笑罵聲，濃烈的酒氣連魚都要熏暈了。
“寄奴啊，還是屬你有本事，隨便弄點(diǎn)藥材就能賺上幾十倍的利潤！不久后寄奴就能贖回自己的賣身契了?！?p> “人傻好賺錢，只要隨便夸一夸藥效，還是寄奴沒有做生意能力，不然他們的棺材本都要掏出來買。你也不賴啊，聽說你跟人合伙搞附近的金礦生意，很是讓人眼饞哪！”另一個男人笑嘻嘻的說著。
寄奴沒說話，就靜靜地坐在船上聽他們說。
“不及你不及你，哈哈。”
“得好好感謝財神爺爺，看來老天是要讓我們兄弟倆共享榮華富貴?！?p> “嘿嘿……還是要謝謝那傻子，哈哈，要不是他當(dāng)年傻不拉幾地跳下去就我們，你我都淹死了。”
“對對……他叫啥來著？他這條命也不冤枉啊，一個傻子多活幾年又能干點(diǎn)什么？應(yīng)該讓聰明活著才對，你說是吧?！?p> 后面他們都對話離歌沒有聽清楚，更沒有興趣聽下去，便下了拱形飛橋。
寄奴站起來，懶懶地展開雙臂，“兩位哥哥，我還有點(diǎn)事得馬上回府，不然被發(fā)現(xiàn)了可不好了。”
男人招了招手，“去吧去吧……”
離歌停在了一家叫“李記”的粥鋪前面，這家吃食店招牌上的字寫得歪七扭八的，和當(dāng)年如出一轍。
莫塵帶小時候的離歌來過這里，那天的粥是她喝過最好喝的粥，之后還經(jīng)常帶這家的甜豆羹給她。
只是之后的她對莫塵有點(diǎn)忌憚，對那些每天都放在桌子上的甜豆羹視而不見。一開始，莫塵還會親自喂她，慢慢地，好像知道離歌的抗拒，那些甜豆羹也就不再出現(xiàn)了。
這家鋪子還能在原處，可不容易，可能是子孫繼承了吧，不知道手藝還如之前那般。
離歌舔了舔嘴唇，眼睛微瞇，“師傅，我想吃甜豆羹了?！?p> 很快小二就呈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甜豆羹，這甜豆羹是用洮米水和小豆一起熬煮而成，不加任何的佐料，簡簡單單的食材，卻淳甘香甜。
離歌只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紅了眼眶。香醇軟糯的豆子充盈在唇齒間，離歌強(qiáng)迫自己遺忘的回憶瞬間閃現(xiàn)在眼前。
一股抑制不住的思念之情，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全身，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了下來。
……
懷著某名的心情，寄奴停在了這間粥鋪前。正恍惚間，就看到一抹倩影調(diào)簾而出，微風(fēng)吹氣她的帽紗。此時月色皎潔，更襯得佳人的雪膚烏發(fā)。
就那么一瞬間，周遭的喧囂都仿佛抽離開來，寄奴的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夫子說過詩經(jīng)里的《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liáo）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liǔ）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離歌發(fā)現(xiàn)寄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眼就看到了有名十一二歲的少年，正在她的對面，呆呆地看著她。
離歌輕笑，這次自己的容貌竟被個船上小孩看得去，在燈火通明的地方，離歌也看清寄奴的樣子，模樣長得倒是挺正。
直到離歌的背影離開視線，寄奴才從恍惚中回神，踏進(jìn)店鋪里。
他想著起離歌手里提著的甜豆羹，“一碗甜豆羹……”
“好嘞，一碗甜豆羹！”小二叫喚道。
寄奴看著眼前乳白色的豆羹，賣相著實不錯，他拿起勺子，再三猶豫，最終舀了一口放進(jìn)嘴里。
甜如蜜的湯汁流入喉嚨里，寄奴不禁咳起來，甜食果然不適合他?；秀遍g，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
寄奴喝了一口便喝不下了，但打包了幾份甜豆羹。
他穿過熱鬧的街道，來到人煙稀少的巷子。突然，一只手搭在寄奴肩上，“臭小子，我們好心好意幫你，你居然敢偷錢，你以為咱兄弟倆真醉得什么都不知道。”
寄奴沒否認(rèn)，抬腳就跑，那兩個男人緊追其后。雖然他左躲右閃，但瘦小的身體很快被抓住了。
他為了護(hù)住甜豆羹便沒有跑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還要顧著甜豆羹。
“寄奴，趕緊把錢交出來！”男人兇神惡煞道。
“本來就是我賣藥的錢?！奔呐劬σ恢倍⒅种械亩垢?p> “要不是我出的點(diǎn)子，你的藥能賣出幾個錢?！?p> 其中一個男人見寄奴不想給錢，就一拳頭朝他臉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