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嬌師尊總饞我(3)
“嗯……”寄奴臉瞥向一邊,發(fā)出悶哼聲,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接著又是一拳,寄奴的嘴角直接流血。
“之前還沒看出來你小子這么能忍!好,那我看看你還能忍到什么時候!”
他們奪過寄奴手里的甜豆羹,一把丟到遠處,雨點般的拳頭悉數(shù)落在寄奴身上。
寄奴死死看著摔成稀巴爛的甜豆羹,眼底幽深,目光一寸一寸冷下去,冷得可怕。
他倒在地上蜷縮著,“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骨頭還挺硬。”男人啐了一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寄奴握緊拳頭,突然站起來,抓住一個人的手,一口咬下去,狠狠地,狠狠地咬著他的肉。腦海里有個聲音告訴他:撕裂他!撕裂他!撕裂他!你真想要守護的,誰都拿不走!
“啊……啊,快松開……?。 蹦腥隧懫饸⒇i似的哀嚎,另一只手用力地敲打寄奴的后背。
另外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撿起根木棍,一棍子打在寄奴的后頸上。
寄奴眼瞳一縮,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撕下了一塊皮肉。他的口腔遍是血液,寄奴咧著嘴微笑,隨后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被撕下皮肉的男人在看到那抹微笑時,心里一陣膽顫,連手上鉆心的痛都一時忘記了。
直到別人拉著他離開,才緩過神來,“他好像沒氣了,快走!”
……
離歌看完這場鬧劇,從屋檐上飛下來。望著寄奴,緩緩伸出手掌,一股淡藍色的靈力籠照在他身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他,就因為寄奴之前為她的美貌傾倒吧。離歌施法術把寄奴靠在墻上,自己則在一邊打瞌睡。
她本來就在山上嗜睡,這個時辰她早就應該睡了,現(xiàn)在卻為了這個小鬼在這里打瞌睡,虧了。
離歌一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寄奴,一邊回想當時看到寄奴的眼神里的那股狠勁。
大概就是這股狠勁,讓離歌出手救他。即使知道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也要在敵人身上扣下一塊肉來。
離歌扛不住困意,靠著墻睡了過去。
一直到下半夜,寄奴睜開眼睛,五臟六腑都痛得“囂張”,他緊緊抿著蒼白的嘴唇,額頭疼得冒汗,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
他扭頭便看見一襲白衣的倩影,頓了頓:是她……救了我。
“你醒了?!彪x歌發(fā)現(xiàn)他醒過來,那就說明寄奴沒有什么事了。
雖然離歌帶著紗帽,但是寄奴能清楚得感覺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是你救了我?”
離歌輕笑:“難道你還看到了第三個人?”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奔呐泵φf道,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他直冒汗。
“哦,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想怎么報答我?”
寄奴低著頭,思索了一小會兒,一本正經說道:“我可以以身相許?!?p> 離歌真得是被他給逗笑了,“一個小孩子還想學別人以身相許?!?p> 隨后,離歌便走了。
寄奴看著原地消失的離歌,喃喃自語:“我十六了,不是小孩子……”
他扶著墻強撐著站起來,“嘶?!奔呐唤刮豢跊鰵?。
身上的水袋掉了下來,這是離歌留下來的。
寄奴笑了,笑得沒有一絲雜念,笑得像個孩子。嘴里干的厲害,還有濃重的鐵銹味。
他打開水袋,仰頭喝了起來。隨后把水袋放在懷里,水袋里的水一滴不剩。
須臾,寄奴看到兩份甜豆羹在他被打的小巷里,瞬間眼里像藏著星辰大海一樣。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個墻角,拿開其中一塊磚頭,里面露出一個錢袋子,正是他從那兄弟倆手里偷過來的。
寄奴拖著傷走了許久,挨個敲別人家的門,輕敲三下,要是沒人出來開門,他就會從錢袋子里拿出一些錢放在門口。
到了李奶奶家門口時,寄奴便在外面看見李奶奶在為她的傻子兒子煎藥。
這天還沒亮,屋里的燈火忽明忽暗,這李奶奶是他身邊的???,兒子今年都三十有二了,是個傻子,時隔一段時間便會生病。
他走過去敲了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砝钅棠躺n老的聲音。
“是我?!?p> 李奶奶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是誰,打開門一看,有些驚訝:“寄藥郎?這還沒天亮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壓低聲音,看著躺在床上還在睡覺的兒子。
寄奴把錢袋子遞給李奶奶。
“這是?”李奶奶看出是個錢袋子,疑惑問道。
寄奴目光清澈,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口吻說:“抱歉,我記錯藥材的價錢了,我給您的藥材其實不要那么多錢,這些錢我退還給您。”
李奶奶手都點顫抖,有些不敢相信,錢袋子里的錢不少,她一年買的藥材都沒有用到這么多。
“應該不是我的,寄藥郎是不是記錯人了?!彼彦X推回寄奴懷里。
“沒有記錯人。”
寄奴也不管她接不接,直接把錢袋子放在了地上,然后把甜豆羹也一起放在了錢袋子旁邊。
“藥味苦,我不吃甜,一并給您?!?p> “哎,寄藥郎……”
一夜未回府的寄奴呆呆坐在小門口,門被鎖上了,他進不去。
體力透支的他終于撐不住了,靠在一邊睡過去了。
此時夏天剛剛來臨,金色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有些荒蕪的庭院之中鳥鳴蟲唱,一派歡樂祥和。
這個庭院是這個府上小廝住的地方,夏奴一打開門就看到有人坐在門開,一動不動的。
便伸手推了推,“你誰???”
寄奴緩緩睜開眼睛,清醒了一會,站起來。
“寄奴!你一晚上跑哪去了?昨晚突然人手不夠,便喚我們過去,管家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我們都在四處找你,可急死我了?!?p> 寄奴倒是沒放在心上,淡淡道:“我不就站在這里嗎?!?p>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啊,夏奴道:“管家以為你跑了,現(xiàn)在你回來了一定免不了責罰。我看你臉上有傷,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肯定也有?!?p> “沒事,我命硬著呢?!奔呐α诵Γ闹呐募绨蛘f。
當年在水里也不是沒把他淹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