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又發(fā)來一條消息:“如果成功找到我,你懷里那個小姐姐一年的化妝品,我全包了,品牌隨便挑?!?p> 田靜激動地拍著吳宇的肩膀,說:“玩,陪她玩!”說完她用手機回復(fù)了一句,“怎么玩?”
小公主簡單說了規(guī)則:“你們有四次機會,每揭一次面具算用掉一次,每浪費一次機會,我承包的化妝品就扣一季度,嘿嘿,有獎有罰才有壓力,對不對?”
吳宇看看這些女生,說:“少說有一百多個,只有四次機會,能行嗎?”
“怎么不行?你等著,我一次都不用,哼?!?p> “你是有什么竅門嗎?”他驚訝的問道。
“因為女人了解女人,看我的吧,走,進樓?!彼笓]著。
吳宇抱著她經(jīng)過噴泉和花園,問:“外面這些女生不用看嗎?”
“不用看,你想想,她要是看到了我如此盛裝加上盛世美顏出席,肯定會回屋補個妝,哪里還會在樓外傻乎乎的跑來跑去?”
“會不會有點過于自信了?”
田靜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微微生氣的說:“怎么?你是對我的盛裝有意見,還是對盛世美顏不同意?真是不懂欣賞?!?p> 他嘴角輕輕揚了一下,沒有回答。
她快速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尋找字里行間的線索。
來到門前的石板路,她讓他把自己放下,穿上鞋、整理裙子、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大大方方走進了城堡。
進門是一個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張白色長桌,桌上擺滿了各式水果點心和飲料,大廳左右兩側(cè)各是一個對稱的螺旋樓梯,通到二樓。
幾十個女生或圍在桌邊,或聚在樓梯,整齊的看著他倆。
田靜說:“走,上樓?!?p> 兩人經(jīng)過這些女生旁邊的時候,她們都會禮貌的行禮,跟中世紀歐洲貴族的行禮動作完全一致,翻動的裙擺讓人眼花繚亂。
她小心提著自己的魚尾裙,說:“搞這么多群眾演員,得花多少錢啊,太浪費了?!?p> 吳宇則問了一個問題:“你從女生的角度來分析一下,她為什么要設(shè)計這樣一個環(huán)節(jié)?”
“有啥好分析的?我只能說她有病,臭顯擺。”
兩人來到二樓,筆直的走廊上鋪著墨綠色的地毯,走廊兩側(cè)有很多房間,不時有女生從一個房間出來,跳著舞鉆進另一個房間。
田靜把他的胳膊挽得更緊了一些,說:“你離我近點,多注意穿綠衣服的?!?p> “綠衣服?”
她翻了個白眼,說:“你這個人,不僅是個直男,還是個健忘的直男,你倆聊過的,她說喜歡綠色,對吧?”接著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一個小女孩喜歡原諒色,真是夠奇葩?!?p> 二層有書房、會客室、宴會廳、更衣室等,遇見了幾個穿綠色公主裙的女生,盡管她們舉止優(yōu)雅,但是少了一些貴族氣質(zhì),被田靜排除了。
來到走廊的盡頭,是一段通往三層的樓梯,兩人繼續(xù)向上。
樓梯不到兩人寬,吳宇和她只好一前一后。
這時從上面叮叮咚咚跑下兩個女生,看到他們就停了下來,禮貌行禮,并背靠墻壁、捂住鼓起的裙擺,給他倆讓路。
吳宇跟她們錯身而過時,差點碰到對方偉岸的敏感部位,田靜趕緊催促:“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問:“除了綠色的衣服,你還有別的線索嗎?”
“她發(fā)你的照片里,倒是能看到長相和身材,但又是面具,又是大裙,想通過外表定位是不太靠譜了?!?p> “其他內(nèi)容呢?”
“誰好意思細看你倆的打情罵俏啊,辣眼睛,不過我感覺她應(yīng)該有一顆文藝的心,這種人舉手投足肯定會有些不同。”
來到三層,這里是各式各樣的臥室,田靜說:“太好了,說不定她的閨房就在這一層?!?p> “直接進別人臥室,不太禮貌吧?”
“游戲規(guī)則里又沒說不準(zhǔn)進房間,再說了,是她讓我們跟她玩的,還能玩不起嗎?走走走!”
兩人沿著走廊,拉開一個個房間的門,探進腦袋查看,第一個不是,第二、第三個也不是。
直到走廊的另一頭,一個水晶把手的房門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田靜小心打開房門,兩人往里一瞧,淡綠色的墻紙,青色的窗紗,潔白的窗幔蓋住墨綠色的大圓床,翠綠的化妝臺靠著暗綠色的大衣柜,再加上墻上掛著的一張大相框,這里絕對是萌茜小公主的閨房了。
“走,進去看看?!碧镬o鬼鬼祟祟的走進去,吳宇跟在她后面。
她到化妝臺看了看,說:“這女生的化妝品的確很高端,回頭我也來一套。”
她又拿起一瓶香水,香水噴嘴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看來真的剛使用過。
田靜聞了聞,驚喜的說:“哈哈,有了,看我就靠這個味道把她揪出來?!?p> 吳宇說:“可是我聞不到味道,只能交給你了?!?p> 兩人離開了閨房,確認了一遍三層已經(jīng)沒有別的女生,田靜說:“走,再上樓!”
剛走上樓梯,就聽到樓上傳來的音樂聲,像是用唱片機播放的老唱片。
循著聲音,他們走到了一間大屋,屋里有二三十對跳舞的男女。
田靜用鼻子使勁一吸,篤定的說:“就在這里!”
她把吳宇的一只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放到她腰間,說:“咱們也跳吧?!?p> “可是我不會?!?p> “不用會,反正我也踩不疼你。”
她模仿著別人的舞姿,把吳宇帶到了舞池中央,仔細的左右觀察。
他問:“有發(fā)現(xiàn)嗎?這里穿綠裙子的很多?!?p> 她用鼻子這邊吸吸,那邊嗅嗅,說:“香水味很近,看來要用絕招了?!?p> “絕招?”他疑惑的問道,“什么絕招?”
田靜把手伸到他脖子后面,往下一壓,小聲說:“你把頭低下來。”
他剛低下頭,她就來了一個借位的假吻,他的眼神告訴大家自己的不知所措。
“嘭!”一個女生的肩膀從側(cè)面撞了田靜一下,剛剛好把她和吳宇分開。
她回身就抓住她的胳膊,笑著說:“哈哈,小公主,抓到你啦!”
田靜正要去揭那人的面具,卻突然停了下來,靠近聞了聞,失望的說:“錯了,不是她。”
那個女生提著裙子優(yōu)雅的敬禮,跟眾舞者一起往舞池邊退去,中間只剩下了吳宇、田靜和剛才那女生的舞伴。
舞伴背對著兩人,趾高氣昂的站著。
田靜使勁嗅,小聲對吳宇說:“不會吧,你的小公主是個女裝大佬?”
他走到舞伴身后,輕輕喊了一聲:“萌茜?”
圍在舞池邊上的人們不知從哪里掏出的茉莉花瓣,配合著舞曲副歌的高潮部分往他們頭上一撒,淡綠色的花瓣將三人的視線淹沒。
那人摘下帽子,一頭黑亮的直發(fā)嘩的散了下來,慢慢轉(zhuǎn)過身,巴掌大的臉蛋,明亮的大眼睛,濃密卷翹的睫毛,飽滿的臥蠶,秀氣的鼻子,上薄下厚的精致嘴唇,就像油畫里最美的那種姑娘。
眾人行禮喊道:“公主好?!?p> 田靜不滿的說:“搞什么啊,居然女扮男裝,你這是作弊!”
小公主用袖子遮住嘴,笑起來,說:“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我一定兌現(xiàn)承諾,小姐姐你就放心吧。”
小公主對吳宇行了禮,說:“歡迎光臨,尊貴的小哥哥?!?p> 他回敬道:“公主好?!?p> 田靜問道:“喂,你真的是公主啊?但我們新社會哪兒來的公主???”
小公主眨眨眼,俏皮的說:“秘密。”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人站在門口,像是管家,敲敲門,說道:“公主,午餐已準(zhǔn)備完畢,請移步宴會室?!?p> 小公主帶他們向二層宴會室走去。
宴會室縱向很長,大概二十余米,中間擺了一個巨大的長條形餐桌,房間的底部是一面大落地窗,窗前是餐桌的主位,用餐巾疊放了一只高高仰起的天鵝。
小公主在餐桌進門側(cè)的位置就坐,吳宇和田靜分別坐在長桌的左右兩側(cè),落坐時還有傭人幫忙挪動凳子,非常貼心,主位則虛位以待小公主的爺爺。
田靜問:“小公主,你爸媽呢?”
“出國旅游了啊。”
“這都快一個月了,還在旅游啊?”
“嗯,他們環(huán)球旅行,沒一年半載回不來的?!?p> 管家通知道:“老爺?shù)搅?。?p> 小公主一聽,開心的跑到門口攙扶著進來的老人,吳宇和田靜也站起來,對他點頭敬禮。
老人走得很慢,另一只手還抓著一個帶滾輪的移動吊瓶架子,架子上掛了一袋液體,看來還在居家治療中。
老人來到主座,把架子推到一側(cè),說:“各位,坐吧?!彼穆曇舻故呛芎榱?,不像外表這樣沒有生機。
小公主經(jīng)吳宇一側(cè)走回自己座位,路過時用手指在他椅背上輕輕劃過,發(fā)出嗞的一聲。
管家安排上菜,各種佳肴從鹿肉鮮菌煲湯開始,陸續(xù)被端進來,在四人面前各擺上一份。
老人介紹起來:“我們家族是赫迪氏,是從宋朝開始就有的一個鮮為人知的小種族,建國后向國家上交了傳家寶,政府因此獎勵了我們這么大一塊地,又給了一些錢,家族才得以延續(xù)?!?p> 田靜驚訝的說:“老人家,請問是什么傳家寶這么厲害?能換這么多財富?”
老人家哈哈一笑,說了兩個字:“國運?!?p> 吳宇和田靜都不明覺厲,沒再問。
老人家對吳宇說:“你是叫吳宇吧?之前你救了我一命,想要什么報答,隨便提?!?p> 他謝絕道:“哪里,當(dāng)時是給萌茜轉(zhuǎn)過一些錢,但是她又如數(shù)都還給我了,算不上什么救命,言過其實了。”
小公主糾正說道:“怎么就不算?醫(yī)生說了,要是再晚一點轉(zhuǎn)院,爺爺就沒了?!?p> 老人家又看著田靜問:“那么,這位是吳先生的?”
她慌張說道:“我,我是他的顧問。”
吳宇咳嗽一聲,說:“不,她是我的合伙人,田靜?!?p> 她樂了,說:“嗯,對,我是他合伙人,見網(wǎng)友這么重要的事,我得幫他把把關(guān)?!?p> 老人家笑了,說:“哈哈哈,不是妻子就行,我來提個建議,你看看怎么樣?!?p> “請講?!?p>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想把孫女萌茜許配給你,意下如何?”
“萬萬不可!”吳宇馬上拒絕。
田靜也馬上說道:“對對對,我看她也就十八九歲,婚姻法都不答應(yīng),再說了,沒有感情的婚姻是痛苦的?!?p> 小公主爭辯道:“我們可以先訂婚啊,等年齡到了再娶就是了,先婚后愛怎么就不行了?”
田靜驚掉了下巴,說:“我真是服了你們爺孫倆,一個是包辦婚姻、以身相許,這都是幾百年前老掉牙的思想了,另一個又是潮到不能再潮的先婚后愛,合在一起居然毫無違和感?!?p> 吳宇起身說道:“對不起,這一點上我只能辜負二位了,我吳宇今生不可能娶妻。”
老人家捂著嘴咳嗽起來,兩個傭人馬上沖過去給他捶背,他抬手示意吳宇坐下,說:“不著急,人生還長,可以慢慢考慮,你不喜歡的地方,萌茜都可以改?!?p> 田靜歪著腦袋問他:“老人家,您可連他是個什么人都不清楚,就一股腦的把孫女往他身邊送,不怕羊入虎口嗎?”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老人家回答得很坦然,但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了田靜問題里的意思。
小公主端起湯碗,含情脈脈的盯著吳宇,說:“如果真的要吃我,我也心甘情愿?!?p> 田靜抄起手,往椅背上一靠,仰天說道:“瘋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他不就是借給你六十萬嘛,況且你當(dāng)天就還他了,咋就訛上他了呢?”
小公主把手指豎在唇邊,說:“噓……不是訛,是愛?!?p> 老人家望著田靜,問:“田小姐,你百般阻撓,可有什么緣由?”
她不敢提吳宇的真正身份,只好吞吞吐吐的說:“我……能有什么緣由,他是我……我合伙人,我們事業(yè)剛剛起步,突然跑去談情說愛的,那……那公司丟給我一個人,我不得累死啊?!?p> 吳宇解釋說:“我們馬上要開一個投資公司,這個階段也不適合兒女情長,希望你能理解。”
老人家拍手笑著說:“好!先立業(yè)后成家,是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萌茜沒選錯。這樣吧,我出一個億,你們公司來幫我運作,期限一年,收益超過兩千萬的部分歸你們,如若是虧了兩千萬以上,那就不好意思了,吳先生就得做我的上門孫女婿,敢不敢應(yīng)老頭子這個約?”
田靜撅起嘴小聲說道:“贏了賺千金,輸了娶千金,咋我就遇不上這么好的事?”
吳宇看著她,問:“靜靜,你有信心嗎?”
她把頭扭到一邊,說:“問我干嘛,誰讓你亂撩妹的,你的風(fēng)流債,自己去解決。”
他沒有糾結(jié),給了大家一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