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說:“我接受你的賭約,而且我一定會贏?!?p> 吃完飯,兩人回到別墅開始籌劃開公司的事宜。
查了很多資料,請教了不少專家,打點了一層又一層的關(guān)系,最后,田靜帶著吳宇花了半個月才把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辦下來。
公司的名字從兩人姓名中各取了一字,叫羽天技術(shù)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吳宇。
他則一直覺得有點別扭,說:“這技術(shù)怎么還加了個‘有限’呢?咋還給自己封了頂?”
她解釋說:“這就是命名規(guī)范,習(xí)慣就好。”
營業(yè)執(zhí)照上經(jīng)營范圍倒是非常廣,投資、貿(mào)易、物流、加工、制造、餐飲、教育、傳媒、娛樂等等,注冊資本一千萬,田靜說這樣能顯得公司比較有實力。
在奧頓的幫助下,兩人在開發(fā)新區(qū)租了一小棟樓,租金非常便宜,辦公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裝修也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奧頓欠吳宇的人情也算是借這個機會全還上了。
掛上招牌以后,兩人滿意的站在樓下欣賞。
他問:“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點什么?”
“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招兵買馬呀!”田靜信心滿滿,眼里閃耀著希望的光,說:“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特別合適的人選?!?p> 她打了個電話,兩人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小時,書恒走了進來。
吳宇想起來了,書恒上一個工作早已辭職,田靜作為好朋友肯定是要幫襯一把的。
她說:“吳總,這位不用介紹了吧,就憑我對他的了解,咱這些工作都是小菜一碟。”
書恒自顧自的坐到桌前,無精打采的說:“小甜甜,你說約我出來談事,就是想讓我給他打工?”
“怎么?不愿意?”
“對不起,我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睍悴惶I(lǐng)情,略帶敵意的看著吳宇。
她有點生氣,說:“你現(xiàn)在工作都沒了,飯都快吃不上,還有什么比掙錢更重要的事?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那個永不屈服的學(xué)霸,不允許你這樣自暴自棄!”
“哼,學(xué)霸?掙錢?有意義嗎?”
“什么意思?”
“你看看他,”書恒指著吳宇說,“他是個魔,對不對?”
“嗯,又能怎樣?”
“既然魔是真正存在,那仙肯定也存在,掙錢算個屁,我要修仙!”
書恒這句話著實讓兩人震驚,田靜望著吳宇,問:“是不是上次對他刺激太大了,我再好好勸勸,你別著急。”
他卻有點茅塞頓開,說:“等等,我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書恒,你確定有辦法修仙?”
書恒把挎包往桌上一擺,一改無精打采的狀態(tài),站起來嚴(yán)肅的說道:“你想試試?”
田靜疑惑地問:“你要干嘛?”
吳宇充滿期待,說:“怎么個試法?”
書恒突然從包里掏出一個溜尖的東西,翻上桌子,一下扎進吳宇的胸口,嘴里念念有詞。
他看清楚了,這是一把削尖的一尺桃木劍,被劍刺中的地方有強烈的灼燒感,而且開始發(fā)黑冒煙,雙手也不自覺顫抖起來,是久違的一種感覺——痛。
田靜馬上把書恒從桌上推倒在地,伸手去拔吳宇身上的木劍,喊道:“書恒,你瘋啦?!”
可吳宇阻止了她,張開雙手站起來,仰著頭大叫:“別動,呃……舒服,太舒服了!”
大家瞅著木劍變得像塊紅碳,接著咔咔碎掉,木渣一塊塊的掉落在地,瞬間又變成了灰色。
他興奮極了,說:“書恒,你是怎么辦到的?”
書恒沮喪的說:“廢物,我干啥都是個廢物!我承認(rèn),降魔失敗了,你要是想報仇,動手便是!”
他連忙扶起書恒,真誠的說:“不,你很成功,非常成功!坐,大家都坐下聊?!?p> 書恒和田靜重新坐到椅子上,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他揉著自己的胸口,亢奮的說:“剛才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癱瘓多年的人,突然疼了一下,你們可以想象得到吧?真是太舒服了!”
田靜鄙夷的看著他,說:“你不會是有受虐癖好吧?”
他望著書恒,說:“你那個劍,還有嗎?”
“沒了,一個月就做出這么一把。”
“你自己做的?”
“對,我自己做的?!?p> 田靜問道:“你怎么會做這個?”
書恒從挎包里拿出一本皺皺巴巴的書,說:“我照著這本書做的。”
書名寫著《凡人修仙傳》,她剛翻兩頁就被吳宇拿了過去。
他快速翻著書,說:“書恒,你不得不開始掙錢了?!?p> “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明白?掙錢哪里有修仙重要?!?p> “你不掙錢,怎么買材料修仙?”
“我……”書恒被問懵了。
吳宇把修仙傳還給書恒,說:“我看完了,這本書里記錄了最簡單的兩種修仙方式,一是靈氣復(fù)蘇,這種需要修仙的本體有仙根,我不確定你是否屬于這類。”
田靜好奇的追問:“另一種呢?”
“另一種按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就是氪金,買各種材料來制作神器和丹藥,通過外在的方式提升修為,最終通過降魔實現(xiàn)境界飛升?!?p> 她微張著嘴,說:“哦,我明白了,他剛才是想用神器降魔,他是要消滅你?書恒,你怎么心腸這么壞?!”
書恒辯解道:“他是魔,我除魔證道,怎么能說是壞?”
“人也分好人壞人,魔難道就沒有好的嗎?我跟他一起這么久了,他一個人都沒害過,反而幫了很多人,包括你的命也是他救的,真是恩將仇報。”
書恒聽完她的話,低下了頭,臉色有點發(fā)白。
吳宇卻批判她說道:“靜靜,你不能用常人的道德觀念來評價書恒,他沒錯,降魔確實是修仙的必經(jīng)之路,我之前遇到一個仙人也是這樣說的?!?p>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著書恒:“你來我們公司,我們一起賺錢,你修你的仙,我煉我的魔,等你境界到了,就可以幫我解脫,我也能助你證道,如何?”
他這句話讓兩人不敢相信。
書恒扭曲著臉問他:“我沒聽錯吧?你幫我修煉,是為了讓我殺你?”
“對,就是此意!”
“可是……”
“別可是了,快簽合同吧?!眳怯顒竦?,眼里滿是欣喜和期望。
田靜一巴掌按在合同上,說:“不許簽!吳宇,我不明白,你跟我經(jīng)歷那么多,辛辛苦苦掙錢,就是為了求一死?”
“對,當(dāng)日我親眼見到金總被修仙者一劍刺死,我羨慕他,羨慕他可以解脫得那么徹底?!?p> 現(xiàn)場暫時沉默了,田靜側(cè)著腦袋望著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吸了吸鼻子,說:“沒我的答應(yīng),你不準(zhǔn)死!”
書恒拽過合同,說:“好,我簽!小甜甜,我答應(yīng)你,沒你的允許,我絕不殺他。”
吳宇安心的坐了回去,說:“放心,按照他修仙的進度,想殺我也沒那么快。”
簽完字,書恒問道:“說吧,這里的工作具體是干什么?”
田靜用了好一會兒才把情緒調(diào)整過來,她把公司近期的投資任務(wù)講了講,說:“你是我身邊數(shù)學(xué)最好的人,腦子最靈光,我相信你,然后需要再招多少人,你可以自己做主,等人員到位,咱們就開張營業(yè)!”
“炒股?你們可找錯人了,我碰都沒碰過這玩意兒?!睍阌悬c灰心。
“不就是低買高拋嗎?你那么聰明,連保險那種跟天書一樣的條款都能整明白,股市這點數(shù)字游戲還能難倒你?我不管,合同都簽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跟你絕交!”她威脅道。
吳宇伸出手,說:“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書恒跟他握手,說:“希望你不會后悔?!?p> 田靜使勁掐在書恒胳膊上,說:“你敢動他,我決不饒你?!?p> 羽天技術(shù)有限公司的核心人員這樣就確定了。
書恒通宵達旦惡補了炒股知識,跟田靜完成了員工招聘,現(xiàn)在樓里有了進進出出的其他活人,顯得生機勃勃。
他們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剪彩開張,前來祝賀的人出乎意料的多,除了同學(xué)和別墅的鄰居,還有很多不認(rèn)識的老板,送的花籃擺了一百多米。
吳宇問:“靜靜、書恒,這些人是你們朋友嗎?”
“沒見過?!?p> “不認(rèn)識?!?p> 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他們面前,駕駛座走下一個女生,墨鏡一摘,原來是萌茜小公主。
她繞過車頭,輕輕坐在引擎蓋上,說:“小哥哥,開業(yè)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通知我?你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未婚妻啊?”
“未婚妻?”書恒驚訝不已。
田靜立即走過來,說道:“什么啊什么?。空f好的,生意賠了才娶你,剛開業(yè)你就盼著我們倒閉是嗎?”
“要是娶了,那就不叫未婚妻了?!毙」靼涯R的一條腿叼在嘴里。
“知道我們開業(yè),還空手來???”田靜繼續(xù)懟她。
她拍拍白花花大長腿旁的車燈,問吳宇:“怎么樣?喜歡嗎?”
“對不起,我不懂車。”他淡淡的回答道。
“這是瑪莎總裁2019款,一百多萬?!睍憔尤徽J(rèn)識,說,“我以前的董事長有一輛?!?p> 小公主把車鑰匙扔給吳宇,說:“接住,這車送你了?!?p> 田靜目瞪口呆,說:“你,你開玩笑的吧?”
“未婚夫公司開業(yè),我送點小禮物,請問有問題嗎?”
“可是我不會開車,無福消受?!彼卮鸬馈?p> “哪兒有老板自己開車的啊,你找個司機不就解決了?”小公主左右看看,接著說,“你看看我爺爺叫來捧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企業(yè)家?你如果出門還是打車、坐地鐵,怎么去跟人家談生意,對吧?”
田靜震驚了,問:“這些人都是赫迪老先生請來的?”
“爺爺放出了話,他孫女婿的店開業(yè),誰敢不來捧場?行了,你們忙吧,小哥哥,記得看微信,mua,拜拜?!毙」黝^發(fā)一甩,坐上另一輛車離開了。
“這么厲害,當(dāng)初還找你借區(qū)區(qū)六十萬,”田靜摸著瑪莎拉蒂流線型的車背,說,“算了,不要白不要,以后掙錢了再買一輛更好的還她,看她還能不能嘚瑟。”
吳宇摸摸她腦袋,說:“你啊,別每次見她都跟見仇人似的,用著人家送你的化妝品,記得對別人客氣點兒?!?p> “切,那化妝品都是我憑本事贏來的,又不是誰施舍的,你還幫她說話,真是見色忘友?!?p> 他對書恒說:“對了,我看你書上說,第一階段修煉需要大量翠鳥的尾羽,我拿了一筆錢,請郊區(qū)一個養(yǎng)殖場幫我們養(yǎng)了一百多只,不夠的話,我讓他們再買點?!?p> 書恒驚訝的說:“你從哪里買到這么多翠鳥?這個很貴的吧?”
“我對錢沒什么概念,反正他們從世界各地買來的,所有你需要的東西,我都會幫你備齊?!?p> 田靜打斷二人,生氣的說:“公司剛開業(yè),你們應(yīng)該好好研究如何做好第一單業(yè)務(wù),而不是在這里琢磨怎么修仙、如何尋死,瞅你倆真是鬧心。”
隨后幾天陸續(xù)有幾筆大單簽訂完成,加上赫迪爺爺?shù)囊粋€億,一共有兩億八千萬等著他們運作,書恒帶著投資團隊研究了三天兩夜,終于做出了一個計劃書。
可就在他向田靜和吳宇匯報的時候,股市崩盤了,大盤砸了兩百多點,屏幕上所有代碼一律飄綠,沒有半點要殺回馬槍的意思,書恒他們選出來的幾支股更是跌得慘不忍睹。
田靜著急壞了,說:“這剛開業(yè),眼瞅著馬上就要做生意,突然牛市變熊市,這不是坑人嗎?”
吳宇安慰說:“還好,我們的錢不是還沒投進去嗎?后面說不定還有機會?!?p> “可就算沒投進去,每期該付客戶的利息也不能落下啊,完蛋了,你這一次怎么沒有錦鯉附體了呢?”她不甘心的說道,話語間充滿了憂傷。
“對不起,怪我運氣不好。”吳宇自責(zé)著。
書恒也偃旗息鼓的走回自己辦公室,田靜半躺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反復(fù)念叨:“完了,完了,完了……”
這時吳宇的手機響起,是養(yǎng)殖場的,大聲說道:“吳總!沒想到啊,咱買的這一批翠鳥雜交出了一個極其罕見的新品種,美麗國來了研究團隊,說要高價買走這一批蛋和鳥,您看看,是怎么處理呢?”
“蛋可以買走,但鳥必須留下?!彼麍远ǖ恼f。
“吳總,他們說愿意出二十倍的價錢,您完全可以拿他們這些錢,再重新買一批,有錢不賺不是那啥嗎?”
田靜一聽二十倍,趕緊問他:“二十倍是多少?你買鳥到底花了多少錢?”
“我花了大概二百萬吧,二十倍,應(yīng)該就是四千萬?!?p> 她驚掉了下巴,半天回過神來,說:“我懂了,你這才是真正的投資!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