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寺廟正院,寒氣森森。
“好冷啊···”
“這大當家的功夫好可怕,能把地磚都凍住。”
“趙老四你抱我做什么,都什么時候了還耍流氓!”
“我這不冷嘛···”
香客們不由自主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隨我把柳無憂抓回去?!?p> 肖秩虎再向前踏了一步,寒氣在正院中肆虐。
“是!”
南頂山上回蕩著漕運幫震天動地的喊聲。
“哎。結(jié)陣吧,靜魯?!鼻迥顕@了口氣,轉(zhuǎn)而慈眉善目道。
“是!”
靜魯眼睛亮了,緊跟著所有武僧的眼睛都亮了。
十七雙發(fā)著綠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場中的肖秩虎。
不,應(yīng)該是十八雙。
第十八雙來自大雄寶殿門口,而且異常的亮。
肖秩虎一時間愣住了,他有些不明白這幫和尚在興奮些什么,不就是結(jié)嘮啥子陣嗎?
怎么的這陣還能變出什么花來?
一幫和尚興奮也就算了,那殿門口的柳無憂為什么也跟著眼泛綠光,瞎湊什么熱鬧。
這石磐寺怎么感覺說不出的古怪。
“結(jié)陣!”
靜魯扯著嗓子興奮大吼。
“得令!”
眾武僧嗷嗚嗷嗚亂叫著四散開來。
“呔!石磐寺十八銅人陣?。 ?p> 降魔棍齊齊一抖,對準了陣眼上的肖秩虎。
“就憑你們?”
肖秩虎嘴角一歪。
靜德看了眼院中,又抬頭看了眼清念,輕聲詢問道:“師父,靜德是不是能一起結(jié)陣?”
“去吧。”清念摸了摸靜德的腦袋,望著肖秩虎的眼神愈發(fā)慈祥。
“那靜德去啦~大師兄,等等我?。 ?p> 靜德腳一蹬,飛躍眾人頭頂,直直落在肖秩虎身旁。
“你好高??!”
靜德昂頭,正午的太陽被肖秩虎的腦袋遮了個嚴嚴實實,靜德瞇眼看了半天也只看到一片陰影。
“你們···你們是在逗我?”
肖秩虎突然抬頭,瞪著清念低沉道。
“真當我肖秩虎不殺小孩?”
話音剛落,肖秩虎一把掐住了靜德的脖子,鐵鉗一般的手掌隆起根根青筋。
“完了!”
柳無憂輕念了一句,心中愈發(fā)興奮。
“靜德!”
一聲喊叫從殿內(nèi)傳來,蔥頭驚慌失措跑了出來。
嘭??!
正院猛然震動了一下。
一聲巨響回蕩在山林間。
肖秩虎雙眼圓睜血絲密布,怔怔低頭,看著一只肉嘟嘟白嫩嫩的右拳緩緩收了回去。
“好家伙!”
柳無憂低喊一聲,抬手就在身前重重一握拳。
太熟悉了!這一幕太特么熟悉了!
這擱旁邊看和親身體驗的感覺還真不一樣啊。
解氣,無敵解氣。
我就說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看不懂這個小胖和尚吧,這不又來了個不信邪的。
肖秩虎撒開了掐著靜德脖子的手,捂著肚子蹲下身,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下巴流了下來。
這小胖···這小胖和尚什么來頭···拳頭···臥···臥槽···
肖秩虎的思緒已經(jīng)不連貫了,肚子像是被鐵錘砸了一般。
“有殺氣?!膘o德肉嘟嘟的臉無比嚴肅,突然他又笑嘻嘻轉(zhuǎn)過頭,“怎么了蔥頭,你叫我?”
“哦,沒事兒。你忙你忙,不用管我?!?p> 蔥頭訕訕一笑,比了個“大佬您繼續(xù)”的手勢。
“嗯。那靜德等會找你玩。”說著,靜德轉(zhuǎn)頭看向蹲在一旁的肖秩虎。
“你想殺我?”
笑容收斂,靜德面似寒霜。
肖秩虎擺了擺手,隔了半天說道:“你看我現(xiàn)在還有殺氣嗎?”
“沒了。”靜德嚴肅的表情突然放松,又恢復(fù)了平時憨憨的狀態(tài)。
“那小和尚你是不是可以走了?”肖秩虎輕聲問道。
“不行。師兄們結(jié)陣了,靜德是陣眼,不能走。你自己若想離開,靜德倒是可以幫你問一下哦。稍等?!膘o德一本正經(jīng)說完,又轉(zhuǎn)頭問道,“大師兄,還揍他嗎?”
“揍,可勁兒揍。他想殺無憂和蔥頭,是個壞人?!膘o魯?shù)馈?p> 聞言,靜德眉頭皺了起來,鼻孔猛然大張吞吐白氣。
靜魯一愣,他從未見過靜德露出這種表情。
靜德緩緩扭頭盯著肖秩虎。
“你想殺蔥頭?”
肖秩虎:“?”
“蔥頭是靜德最好的朋友,你不能殺他!”
轟!
金色的火焰在靜德身上轟然升騰。
肖秩虎周身的寒霜瞬息融化。
金光沖天而起,似是要直卷云霄。
遠處的柳無憂也是一愣,他最多也就見過靜德雙拳冒金火。
金光燦燦,火力全開的靜德,他也是第一次見。
而受害者肖秩虎。
他腦子里有點亂。
“豪···豪杰···這么小的豪杰?”肖秩虎失神道。
嘭!
金色的拳頭擊打在肖秩虎的面頰。
金光轟然炸開。
四顆后槽牙拉著血絲飛向遠處。
“哎喲?!?p> 柳無憂脖子后挪,五官皺在一起,下意識喊了一聲。
這靜德的小肉拳多重,他柳無憂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
要不是場面不合適,柳無憂都想跳起來給靜德喊加油。
這一拳下去,全場所有人都跟著一抖。
仿佛那一拳就是打在自己面門上一樣。
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令人膽寒,肖秩虎神情恍惚,眼中失去聚焦。
漕運幫眾人呆若木雞,已然沒了剛才叫囂的氣勢。
畢竟自家老大正被對面最小的和尚摁在地上瘋狂摩擦呢。
他們有些慶幸自己剛剛只是叫囂,真要沖進寺廟里,估計被打得下半輩子只能喝粥了。
人家連最小的和尚都這么強了,那這些大和尚功夫到底有多深不見底,他們連想的勇氣都沒有。
金光一閃,靜德面無表情,左拳朝著肖秩虎面門而去。
預(yù)想中的巨響沒有發(fā)生。
一只蒼老的大手輕輕摁在了靜德的拳面上。
一切戛然而止。
“可以了靜德?!鼻迥钍终瓢§o德的拳頭。
“師父?”靜德疑惑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鼻迥钗⑿Φ馈?p> “嗯?!?p> 靜德身上的金色火焰散去。
肖秩虎搖搖晃晃起身,一連踉蹌了三四步,雙手撐著膝蓋才強行穩(wěn)住。
“我肖秩虎有眼不識泰山。在和城經(jīng)營多年,竟不知城邊小寺廟臥虎藏龍。”
清念微笑著沒說話。
“今日我肖秩虎技不如人,自認倒霉。”
肖秩虎踉踉蹌蹌往寺外走去,背上的“漕運”二字歪扭在一邊。
肖秩虎走過靜魯身邊的時候,靜魯怒目而視,降魔棍猛然一抖。
“靜魯?!鼻迥钅抗獠蝗葜靡?,“別忘了你是個僧人?!?p> 靜魯胸腔急抖,最后把降魔棍往腳下一扔,深吸了一口氣。
“空有一身神功卻戒律一生。僧人,哈哈哈,好一個石磐寺僧人?!毙ぶ然⒋笮χ较伦呷?,踏出門檻的剎那,他回頭余光看了眼柳無憂,
“柳無憂,你就在這石磐寺里躲一輩子吧。最好啊,躲到我老死了,你再下山。”
大龍老師
哈哈哈,我知道你看到了。對,就是你。眼神不用躲躲閃閃。票子呢?今天總帶來了吧。什么!你說兜里沒有?撕了也不給我?我看你是膽子大了。今兒個要是不交票子,我逮明兒非得給你一口氣更個三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