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甲宗的一處大殿門口,數(shù)道身影來到圍在門前。
他們皆穿著深黃色長袍,幾乎都是象甲宗里,能叫得上名字的長老,實力不可謂不強(qiáng)。
但此時,面對在宗門內(nèi)重地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老頭,他們卻只能圍在門口旁觀,因為那老頭實力太強(qiáng)了,光憑氣勢震蕩,就引起眾人血液洶涌滾動,幾乎要爆開。
沒人敢上前,即便是對宗門最忠心的那一批人,也頂多做好,要是老頭想要離去,自己復(fù)出生命也要拖延他腳步的想法,至于現(xiàn)在上去質(zhì)問這老頭,張腦子的人都不會那么做。
不過幸好,這老頭似乎沒有想要離去的想法,他的精神很是亢奮,竟然在大殿上跳起舞,用難聽的聲音唱歌。
真是折磨人。
他背后的陣法中的光芒并未因他走出來而消散,幾分鐘之后,兩道矮壯的身影同時走了出來。
而這時,門外,呼延震與帶著弟子的比比東在大殿下方的臺階口碰面了。
“呼延宗主,你們象甲宗隱藏的很深嘛!”
比比東這一次沒有帶面紗,絕美的容顏上,那雙美瞳放射出如吹毛斷發(fā)利刃般鋒利的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在呼延震,身上割下一塊肉,來安慰自己被欺詐的不爽心情。
呼延震苦笑著,沒有多說什么,指著上方大殿說道:“圣女閣下,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我也不是很了解,不如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再說吧!”
“哼?!?p> 比比東冷哼一聲,拉著胡烈娜的小手,率先一步走上臺階,朝著大殿走去。
呼延震也沒法責(zé)怪她喧賓奪主的態(tài)度,又打不過對方,只能低著腦袋跟在后面。
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到來,喊了一聲。
“宗主。”
其他人聽到宗主來了,趕緊讓開位置,恭敬的喊道:“宗主?!?p> “嗯?!?p> 呼延震保持著宗主威嚴(yán),揮手道:“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里圍著了。”
“是!”
沒人敢違抗宗主的命令,大伙一溜煙的就跑了,畢竟等一下可能會發(fā)生大戰(zhàn),波及到自己一個小魂帝,小魂圣就不好了。
呼延震揮退眾人之后,轉(zhuǎn)頭一看,比比東已經(jīng)走進(jìn)門去,他臉上閃過陰霾,但下一刻就消失了,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
“耶,我出來了,哦耶,太棒了,我終于出來了?!?p> 呼延力嫌棄的望著正在扭動著腰肢,舞動著身體的怪老頭,心想:“等一下爺爺過來,一定要爺爺揍你一頓,以大欺小的家伙,哼,令人不齒?!?p> 他還惦記著這家伙把自己嚇暈的事情,心想,要不是他把自己嚇暈,興許自己的獎勵能更好一點。
正想著,一道寬厚的身影以快速的小碎步走過來,呼延力抬頭一看,正是自家爺爺那張老臉,來得正好,他上前歡喜,準(zhǔn)備叫人時,還沒開口。
就見呼延震撲了過來,挺大個人直接趴倒在地,抱著怪老頭的大腿,大聲哭泣道:“爹啊!您去哪了啊,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啊!孩兒可想死您啦,嗚啊啊??!”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連比比東都愣在原地。
“你是!”
有人突然抱住自己大腿,阻擋自己跳舞,怪老頭心里有些不爽,正想發(fā)脾氣,可一聽這人又喊自己爹,又稱他是兒,他也只能先暫停一下,俯身,瞇著眼睛,捏起呼延震的下巴,細(xì)細(xì)的打量一番之后,才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你是....震兒?”
呼延震老淚縱橫,拼命的點了點頭。
看他確認(rèn)之后,怪老頭驚呼一聲。
“我靠,你怎么變得比我還要老了!”
他這話一出,大殿內(nèi)其他人忍不住的比對起來,還別說,怪老頭雖然穿著破爛,頭發(fā)像鳥窩,整個乞丐造型不怎么入人眼,但是臉上的皺紋卻還真比呼延震少。
呼延震自己也楞了,他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他怎么會知道自己父親經(jīng)歷了什么,他還想問呢。
見他這個模樣,怪老頭滿臉黑線,一腳將他踹飛出去,嫌棄說道:“你個老家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多大人了,還哭哭啼啼的?!?p> 比比東這時也走了上來,嫌棄的看著被踹倒躺在地上的呼延震,提醒道:“宗主還是先別哭了,何不先問問老前輩經(jīng)歷了何事,發(fā)生了什么?!?p> 聽見她的提醒,呼延震的理智也稍微恢復(fù)過來,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一抹淚,對怪老頭問道:“是啊爹,您這些年都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我啊,這還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呢!”
怪老頭撓了撓自己大腿上的破洞,撥開遮擋面部雜亂的長發(fā),一臉回憶的開始敘述起在天級象冢里的事情。
十分鐘之后,在講述完郝橫打敗象祖,出來的傳送陣出現(xiàn),他也跟著出來之后,他拉著呼延震的手,眼睛放光的說道:“震兒,我跟你講啊,我們宗門可真是走了大運了,這一次我出來,我感覺距離九十級只有一線之隔,只要稍微閉關(guān)一下就能突破,到時候我們象甲宗就能挑戰(zhàn)一下上三宗那三個老王八的地位了,而且還有一點,那個家伙,就是帶我出來的那小子,只要把他留在我們宗門,到時候,等他成長起來,我們宗門絕對可以是一門雙斗羅了,那小子前途無量啊?!?p> “哎,那小子呢,怎么就只有你們兩個廢物!”
呼延震跟著老爺子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一臉尷尬的呼延力與面無表情,眼神中還帶有點嫌棄的望著自己父親的白玉,心中大驚。
“力兒,你怎么會在這?!?p> “力兒?這被一嚇就暈的廢物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兩道聲音接連響起,爹兒太孫三人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后,呼延力硬著頭皮介紹了一下自己,引得老頭直皺眉,弄得白玉滿臉驚色。
大殿陷入短暫的沉默,不久就被一道驚慌的呼喊聲打破。
“啊啊啊啊!”
郝橫不是從陣法中走出來的,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白光圓門出現(xiàn)在天花板上,郝橫驚恐亂舞這手臂,大叫著從上面掉下,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后,發(fā)現(xiàn)身體一點事沒有,這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可是體質(zhì)破十萬的男人,怕什么。
他揮了揮手,扇去面前的飛塵,站起來咳嗽幾聲后,才看見大殿里還有人,心中暗罵。
“靠,丟死人了?!?p> 正想著如何不尷尬的解釋一下自己剛才大叫的原因時,一張猥瑣的老頭頂?shù)窖矍啊?p> “嘿嘿,小伙,有沒有興趣擁有一個封號斗羅的師傅??!”
還別說,他的突然出現(xiàn)真嚇了郝橫一大跳,郝橫身體一抖,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
“哎呦?!?p> 捂著眼睛的老頭連退好幾步,才被呼延震接住停下。
“父親,您沒事吧?!?p> 呼延震擔(dān)憂的說道。
老頭摸了摸眼眶上的火辣感,眨巴了下眼睛,然后趕緊站直身子,斜眼看著擔(dān)憂自己的兒子,罵道:“愚蠢,老夫好歹也是防御系魂斗羅,怎么可能被這小子的拳頭傷到,瞎擔(dān)心。”
“我......”
呼延震被不明不白的罵了,也不敢還嘴,縮著脖子退到呼延力身旁,聽到一旁傳來一陣偷笑,他斜眼看向呼延力,眉頭一皺,往他腦袋上狠捶一拳。
“哎呦吼,嘶~”
只聽大殿內(nèi)多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老頭可沒時間理這對不孝兒還有太孫,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天才少年收入門下,那樣何愁他象甲宗不興。
搓著手,他笑著走上前,但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因為不知何時,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無法準(zhǔn)確形容的絕美女子擋在他與郝橫的前面,面色不善的望著他,道:“老爺子,您沒有機(jī)會了,他已經(jīng)拜我為師,是我的徒弟了?!?p> 老頭瞇著眼睛打量著比比東,心中暗道:“不好!”
他雖然被困在象冢內(nèi)多年,但也知道象甲宗應(yīng)該是不會有太大變化,特別是頂尖強(qiáng)者這一塊,應(yīng)該都是些防御型魂師,而防御型魂師能張那么漂亮?絕不可能。
“你是哪位,這小子可是我們象甲宗的弟子,怎么就拜你為師了?!?p> 老頭冷聲喝道。
比比東挑唇輕笑道:“昨晚之前,他確實是你象甲宗弟子,但昨晚現(xiàn)任象甲宗宗主已經(jīng)將他給我了?!?p> “有這回事!”
老頭提高了點音調(diào),身上沉厚如巨岳般的氣勢從體內(nèi)爆發(fā)壓下,都等不到呼延震出聲阻止,比比東的體內(nèi)爆發(fā)出更強(qiáng)大的氣勢,直接將他掀飛出去,撞在大殿的頂梁柱之上。
從柱子上滑下,老頭瞪大雙眼,指著比比東,不敢相信的說道:“封號斗羅,你竟然是封號斗羅!”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窮極一生,還被困在象冢多年,才能有觸碰資格的境界,眼前這年齡一看就不大的小姑娘,怎么就是了。
“父親,您沒事吧?!?p> 呼延震走上前想要扶起老頭,老頭從短暫的震撼中蘇醒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瞇著眼睛對他說道:“臭小子,是你把那少年讓出去的吧?!?p> “是...是我!”
“你今天要是要不回來的話,我跟你沒完。”
老頭不客氣的說了一聲,將呼延震推開。
呼延震苦笑,見自己父親認(rèn)真的模樣,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看著比比東說道。
“那個圣女大人,那小子怎么說也是我們象甲宗的弟子,您這樣搶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比比東笑了。
“有什么不合適的,他不是您呼延震大宗主親自送到我手上的,難道你昨晚答應(yīng)我的事情,都是在戲耍我不成!”
說話間,比比東的背后長出八條暗紅蛛矛,矛頭直對呼延震。
“這......”
呼延震很是為難,腦殼都大了一圈。
“沒用的東西,滾開?!?p> 老頭上前一巴掌拍在呼延震的腦側(cè),將他扇飛出去后,站在他的位置上,毫布露怯的與比比東對視道:“姑娘,你雖然強(qiáng)大,但是你確定你會教人嘛?我們象甲宗可是傳承遠(yuǎn)古的大宗門,有實力也有信心讓這小子變得更強(qiáng)大,你有什么把握?!?p> 比比東思索了一會,回頭看著一臉鎮(zhèn)定的郝橫,轉(zhuǎn)頭對老頭說道。
“我來自武魂殿,這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