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轎子已經(jīng)重新抬起,眼看就要到達山神廟,她只得就地滾出。
如此大的響動,抬轎的村民自然發(fā)現(xiàn)了,下一刻就圍了上去勢必要把她抓回,她見勢不對慌忙奔跑,朦朧中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抬頭一看原是花月二人,她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住花月衣擺,“大哥哥,救我?!?p> 花月點頭,隨即半蹲著身子撿起一根樹枝戳著一坨什么,同時為首的男子也疑惑的靠近,為的是想知道這小子搞什么鬼,熟料他剛低頭對方就舉起了樹枝一頭對著他,“顏色青黑,里面還有人骨節(jié),這難道是它該有的嗎?”
男子面色一沉,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坨新鮮的野豬糞,手已經(jīng)漸漸按在刀鞘上,“小白臉別不識相,村子里可是有詛咒,很有可能還會禍及無辜,所以我們在里奉勸你們別管閑事,否則別到時候嚇得夾著尾巴就逃了。”
哈哈……
一陣哄堂大笑后,花月臉色更加冷凝,這種威逼利誘的情況她見的多了,有些東西就是越藏著,她就越覺得事情蹊蹺,那么她今個兒反而要入里面看看。
“剛才我們已經(jīng)報了官,言你們草菅人命,想必這會已經(jīng)有官兵趕來,如此人證物證具在,想必你們也不好狡辯?!?p> 恰時,還沒反應過來男子的身子就僵硬在原地,最后只得傻愣愣的看著花月走過。
其他人想要攔卻是不敢,畢竟看大哥二哥都放行了,只得堪堪讓出一條道路,但心里面卻是不樂意的把矛頭指向身后的祁玉和墨染兩人。
面容白凈,衣著華麗,一看就是世家子弟,雖然身邊有打手,可只要他們一擁而上趁亂抓住他倆還是綽綽有余。
祁玉負手而立完全用無視來代替,墨染倒是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憑什么花月耍威風,他遭罪,更何況他剛才還抱了自己的女人。
“周扒皮,你再不出主意,本郡王就溜了?!?p> 祁玉垂眸,手指靈巧一動,一枚令牌就出現(xiàn)在手中。
“剛剛進去那位是墨染郡王手底的仵作?!?p> 他正說著,隨即把墨染往前一推。
豐神俊朗,手搖羽扇,可不是那個紈绔囂張的郡王不是?
現(xiàn)場一陣嘩然,原來剛剛那個就是阻止了瘟疫橫行的花仵作,這也難怪他不怕事。
其他人臉色大變,連忙跪地求饒,“小郡王,我們村真的沒有出人命,剛剛真的只是走個過場!”
墨染蹙眉,“是也不是,還是好生查看一番為好,不然可是越描越黑,你說是不是書吏?”
走個過場,小姑娘會嚇得哭爹喊娘,而那崔氏明明有話要說。
祁玉遲疑的看了一眼,黑著臉,“小郡王說的有理?!?p> 祁玉語噎,墨染扇子搖的那是越發(fā)頻繁簡直可以說是咬牙切齒,暗地里卻是偷偷扯了他衣袖,補償,別忘了。
祁玉無奈搖頭,順便打落他的手。
正在這個時候,村子里一陣爽郎的笑聲傳來,“小郡王駕臨,下官有失遠迎啊!”
人群里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急忙趕來,身后的衙役也因著他的速度連傘都來不及收拾,就那樣小跑的跟著。
“無礙!”祁玉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隨后收回視線,“大人還真的是愛民如子?!?p> 朱偉憨笑著,一邊偷瞄了墨染一行人的打扮最終目光在墨染提溜在手上的象征身份的玉佩停留,“下官只是做自己的的本分罷了哪里比得上郡王?!?p> 傳言都說郡王明察秋毫,所到之處都是光明,想到此,他明顯一愣,郡王這是對他的不信任了,這可怎么得了,想他雖然不是再世青天,但也是勤勤懇懇的對待子民,再怎么也不能毀了自己的英明,更別說此番還有可能榜上郡王這棵大樹,以后飛黃騰達那是穩(wěn)當?shù)暮堋?p> “郡王這是何意?”
祁玉微笑不語,即使被請了上座也不接受奉茶,抬手接過官衙送來的雨傘,“走,去看看?!?p> 暗黑色的天氣,一盞明亮的燈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半蹲著,神情專注,口中念念有詞,與之回應的正是她身旁的一個半百老漢。
“我們村名為柳家莊,老夫是這里的里正,柳江,多年以來這里的人都是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只是五年前開始這里都牲畜開始離奇犯病,期間也請了村醫(yī),但都看不出所以然,久而久之,村里的青年也開始犯病,從此就有人開始搬遷,現(xiàn)在留下的除了幾家不愿走的余下的也只有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在這里守著了。”
“可是你剛才說我們的牲畜有可能吃了人,這是什么意思?”
柳江說完,眼里的懷疑更甚,朱偉見狀,立馬走了過來,“柳江是個老糊涂肯定亂說了,小郡王我們這里民風淳樸,怎么可能出人命,你老人家若是不信,下官可以拿腦袋擔保!”
想他為官幾載,一直以來都是風平浪靜,前不久首府大人還提議給他升遷嘉獎,可不想在此時出岔子。
花月聞言,冷笑出聲,“說到好!那么現(xiàn)在就把腦袋割下來吧?!?p> 朱偉臉色微變,“花仵作別開玩笑,老夫不經(jīng)嚇的更何況這里還有小郡王,污了貴眼可是不好。”
花月抬眸,視線與墨染相對,“小郡王,你覺得呢?”
滿場寂靜,許是大家都沒想到這仵作狂妄到連自己的主子都敢質問,而墨染接下來的話也把朱偉驚出了一聲冷汗,只聽他說,“人命比天大?!?p> 樸素的一句話本意是案子本身可到了這里就是給了花月無上的決定權,所以懂事的朱偉連夜就封鎖了事發(fā)地算是立案了。
雨越下越大,今夜不可能再繼續(xù)查下去了,本來朱縣令提議去縣衙落腳,但被祁玉婉拒,最后只得安排人收拾一處房屋出來,此刻花月和李綿護著小女孩一路向前走,路上一陣閑談才得知女孩叫崔玲,家中還有七八個姊妹,她是老大,所以當族中指定他們家的時候,她就只有挺身而出,雖然她也不想。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沖了出來,花月連忙護著崔玲,抬頭一看原來是崔氏,李綿撇嘴,“虧你還知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