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沒有氣惱,只一個勁的道著歉,甚者提議今晚歇在他們家,李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半個時辰不到就已經(jīng)原諒她,只問,“如果今天玲兒真的沒走回來,你會傷心嗎?”
崔氏看了一眼搭話的李綿,眼淚禁不住流出,她拉著崔玲的手,“孩子,娘對不起你?!?p> 崔玲沒有說話,臉色木然的對花月說:“大哥哥,我先去幫你們收拾屋子?!?p> 面對女兒的冷漠,崔氏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消失在夜幕中。
也許此刻冰冷的雨水也不及她心里的寒,雖然她知道這是她該得的。
由于他們宿在的是村里以前的一個大戶人家,但是這家人由于常年不在此居住,所以收拾起來也比較費時間,不過花月和祁玉他們顯然沒有當回事。
橘黃色的燈光下,兩人在一張舊桌子相對而坐,彼此都很是默契互相不打擾,才從門外走進來的墨染見狀搖扇嬉笑,“你們倆倒是清閑,可猜得出我打聽到什么重大消息?”
花月淡淡抬眼,“有什么就說,賣關(guān)子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p> “沒意思,逗一逗都不行。”墨染不滿的低估幾句,最后找了個板凳坐下,“柳家莊全村一百戶人家,現(xiàn)在還有二十戶大多都是老弱婦孺,其中有幾十戶男丁患病而死,其余幾戶搬走,剩下的就是在一夜之間一家全部消失,我本想打聽患病的人是什么病,死時是什么癥狀,偏巧所有人都是一問三不知,最后又問那搬走的人去了哪里,被詢問的人還是不知,所以我就去了那幾家人住處,卻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般是破爛小屋而全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你們覺得是不是很奇怪,這畢竟是偏遠地界,他們常時也不過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底是發(fā)了什么橫財才會暴富成這樣呢?本來這事情還是只有問朱縣令,但左思右想我覺得還是先回來找你們商量一下對策再說。”
如果那幾戶人真的是平常搬遷那么衙門肯定有戶籍的記錄,反之說不定朱縣令也是一伙。
說到此處,墨染疑惑的望了望祁玉,“周扒皮,你怎么看?”
往常這些隱秘的苦差事可都輪不到他,所以他覺得如此反常畢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和事情。
聞言一旁在打瞌睡的李綿也來了精神,揉了揉眼睛,巡演看過其他鎮(zhèn)定自若三人仿若明白了什么一樣,難怪屋子周圍守衛(wèi)深嚴,即使屋頂也隱藏著暗衛(wèi)。
搖了搖頭,一臉大失所望的拉了拉花月的衣袖,“爺,我還以為你之前那招是嚇唬他們的了?!?p> 墨染失笑,見兩人之間還有空為連忙以迅雷掩耳之勢提著板凳坐了過去,不動聲色將李綿手里茶水一口飲盡,然后神色坦然地另取一個杯子倒?jié)M水遞給她手中并說道,“喝熱水對寶寶好?!?p> 李綿本來就莫名,此刻仿若戳中笑點般,下一刻剛喝下的茶水差點噴在了他臉上。
墨染仿若不在意的為她擦了擦臟污的嘴角,“乖,談?wù)履兀h點。”
咳咳……?!被ㄔ绿ы乱庾R看向祁玉,順便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怎么,是感染風(fēng)寒了嗎?”
祁玉拿開她的手笑著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什么事??!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畢竟大家都這么熟了。”
墨染閑適的躺到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花月和李綿沒有接話,祁玉抿了抿唇角,“郡王你倆不會說私奔出來的吧!”
墨染臉色紅紅,衣袖一甩,徑直來到祁玉身邊,仿佛第一次認識此人一樣,“這樣八卦的人,是你嗎?”
祁玉眨了眨眼睛表示確認,“你覺得呢?”
“你……。”墨染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反駁,卻被他的話截住,“想要跟著我,你最好坦白從寬,否則回你的王府?!?p> 墨染無奈點頭,“黑……心的不,祁大人我真的無處可去了?!?p> 回去那是自投羅網(wǎng),跟著他才是海闊天空,只是憑著兩人交情再分析一下這些事不是明白著的嗎?用的著明目張膽的說出來讓自己干著急,這顯然是攜私報復(fù)嗎?除非是那一種可能。
“不對勁,不對勁!”墨染扇子一打,一雙眼睛更是直勾勾的在花月和祁玉之間來回掃視,那眼神太過怪異直接讓花月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仿若那里被灼傷了一般。
祁玉抬眼,食指壓了壓正在看的書面往案前一放,“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蹦咀旖且怀?,興趣更加盎然,“你倆不會是斷袖吧!”
“閉嘴!”
話一出口,連著花月都忍不了直接和祁玉同時出聲,只留下墨染一旁干瞪眼。
下一瞬,墨染被祁玉推搡出房門,“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墨染啞然,期間更是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說嘴生怕忍不住惹毛身邊這位大爺,因為就在剛剛聽他在耳邊笑瞇瞇的說道:“再敢亂嚼舌,他就立即送信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花月望著飄搖的床帳久久不能入眠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到底在想什么,一會是和祁玉經(jīng)歷的過往,一會又在如今的案子上,反正都是混雜的思緒,最終她鬼使神差的去窗邊看了看。
萬籟俱寂的夜晚,冷風(fēng)拂面而過,適時也驅(qū)散了房間屋子里的悶熱,對面正好是祁玉的房間,發(fā)覺他的燈還亮著,高大挺拔的身影清晰的印在窗戶上,她忽然來了些興致,索性呆呆的看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繼續(xù)回床入睡,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院子里有輕微的響動,朦朧中從聲音分辨才知是吳勇兩兄弟來了。
她沒有起身,而是靜靜等待,果然下一刻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阿月,起了嗎?”
花月淡淡應(yīng)聲,簡單的披了件衣服就去打開房門。
“有重大發(fā)現(xiàn)?”
“是的?!逼钣衩加铋g的籠罩著層層的怒氣,冷哼一聲,“人命如草芥!”
花月正在整理衣服聞言明顯一愣,“難道比我們預(yù)想還要糟糕?!?p> 祁玉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指了指屋內(nèi)吳勇二人。
“等會還麻煩你隨我們?nèi)灥乜纯词欠襁€能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p> “好!”
反正她這一夜也沒睡踏實,如此更是精神振奮了起來,再無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