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來了,住的地方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來的?!闭驹诔情T口的,就是賈登科派來鹽城的掌柜沙立章。
“嗯,沙子啊,快我去看看,這幾天是太累了,對了,這些人,也安排一下。”
賈登科呼了口氣,沙立章算是自己手底下的大掌柜了,年紀(jì)不大,可是心氣很高,也有手段,做人又很誠懇,年紀(jì)輕輕就被賈登科抬了上來。
“好,這些信里都已經(jīng)說過了,您放心,現(xiàn)在去休息一下,晚點(diǎn)我?guī)ピ蹅兊男碌昕纯?。?p> 沙立章一揮手,身后的小廝們便上來,牽馬的牽馬,帶人的帶人,賈登科笑呵呵地看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很不錯啊,有些大掌柜的氣勢了?!?p> 一路把賈登科安頓下來,沙立章走出小別墅,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手底下的仆役們,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掌柜的如果對我們的生意不滿意,結(jié)果就是咱們只能被換走,賈家從來不養(yǎng)活沒用的人,辦不成事,回去了也是一輩子當(dāng)馬夫的命!”
“是!”
沙立章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年他就是個小馬倌而已,也算是賈登科做大生意以后,招來的第一批人,做了一段時間馬夫之后,這才被提拔。
那還是當(dāng)初自己家里小妹妹來給自己送飯,被賈登科看見了,問了問家里的情況,才給的機(jī)會。
對沙立章來說,這就是天上掉的餡餅了,絕對不能讓大掌柜失望。
如果自己能成功的話,以后一家人就都不愁吃穿了。
小樓上,桃子關(guān)上窗戶,回過頭來,笑著說:“主子,沙掌柜好像很是亢奮啊,看來為了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是下了力氣的?!?p> 賈登科一邊喝著涼茶,一邊笑了笑,回答:“這就對了,我就是看重這一點(diǎn),才會給他機(jī)會,沙子并不算聰明,但是肯吃苦,肯學(xué)習(xí),這就是最好的?!?p> “當(dāng)初我看見他和小妹妹兩個人分著吃一塊干餅子,說實(shí)話是有點(diǎn)同情的?!?p> “那時候,我家里條件不好,老娘每天收了攤子,就想著給我買一張蔥油餅,可就算是這么點(diǎn)東西,也要攢上幾天的錢?!?p> 桃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夫人直到現(xiàn)在,都很是勤儉,還時常跟我們說,要懂得珍惜才好?!?p> “哈哈,老娘這話說的沒錯,可惜說的人錯了,你們哪里需要她教這種道理,說起來,我要比你們幸運(yùn)多了。”
賈登科笑著招招手,讓小丫頭過來,給她也舀了一碗涼茶。
“掌柜的是個好心人,一直都在想法子幫助窮人,小桃知道的,去年咱們家里,施粥施米,也是最多的。”
“你倒是嘴甜,整個徐州的人都說我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你卻這么吹噓,也不怕被人聽見,說你助紂為虐?!辟Z登科笑著回答。
喝下一口涼茶的桃子皺了皺眉,說道:“我才不怕,咱們憑自己的本事掙錢,不偷不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都是一些嫉妒的人罷了。他們要是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他們的嘴!”
賈登科笑著搖搖頭,又說道:“”
“我記得你是家里遭了災(zāi),沒法子了爹娘才送你出來當(dāng)丫鬟,這幾年錢也攢的差不多了吧,打算什么時候給自己贖身出去嫁人???”
桃子還在喝涼茶的小臉頓時就紅透了,聲音很大,可是明顯底氣不足:“掌柜的,你在說什么呀!我不贖身,就在咱們家里活到老,伺候你?!?p> “呦呵,你倒是想得美啊,那就好好干,等啥時候有心上人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自己也放大眼睛看好了,咱們家里那么多年輕的掌柜,可都是沒娶媳婦呢?!?p> 閑聊了一會兒,賈登科終于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而與此同時,一線天,山野之中,戰(zhàn)火連綿。
劉湘君臉色冷淡,將自己的長劍從面前人的胸口抽出,同時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劍尖上的血滴,在陽光下慢慢滴落,一襲黑衣的劉湘君,注視著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男人。
向陽明,江湖人稱苦閻王。
不過這個時候的向陽明,卻明顯狀態(tài)不是很好,身上帶著大大小小十幾道傷疤,衣服也有不少的撕裂處,裸露的胸膛上,一個玉菩薩吊墜順著紅線掛在脖子里。
“劉湘君,你是真有本事啊,我們在西邊和幽州的軍隊(duì)打的死去活來,你倒好,和徐州搭上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轉(zhuǎn)過頭來,就要對我們下手。”
向陽明掃了一眼周圍的尸體,冷笑一聲,又看了看還在奮戰(zhàn)的手下的弟兄,雖然是被埋伏,但是大家都清楚,這種程度,是不會給失敗者留下投降機(jī)會的,敗,就是死。
從幾天前開始,本來是有來有回的搶地盤行為,突然就變成了生死之戰(zhàn),這些蒼云寨的人就像瘋了一樣,不論自己的損失,仿佛一定要滅了橫斷山才行。
既然自己可以從回來的邱平昌那里得到消息,那么劉湘君也自然知道了賈登科遭到襲擊,想必是那邊給了壓力吧。
今天也是如此,只不過本來并不是多么擔(dān)心的向陽明,卻被劉湘君給設(shè)計了,叛徒已經(jīng)被自己一刀剁下了腦袋,事已至此,沒有必要再去追究是怎么回事,只不過心里依然憋屈。
本來是橫斷山坐擁最大的地盤,可是現(xiàn)在蒼云寨有了賈登科的支持,錢財貨物數(shù)不勝數(shù),統(tǒng)一制式的刀劍,甚至還有一小部分人有了戰(zhàn)甲。
如果不是這樣,蒼云寨憑什么和自己作對?
最可氣的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在野外都沒能殺了這個賈登科。
劉湘君竟然給他準(zhǔn)備了那么多好手,隨身保護(hù)。
“向陽明,這些年你明著暗著,搶了我們不少的生意,手底下也沒少蒼云寨的人命,咱們都是做沒本生意的,誰也別說誰,今天你就認(rèn)命吧?!?p> 劉湘君的臉上很是平靜,隨著她的話,一抖手臂,劍上的血跡盡數(shù)抖落,腳步一踏,向前一躍而起!
陽光下,黑衣女子,銀色長劍,閃耀萬分!
“想要我的命,那就來吧!”
向陽明半個身子旋轉(zhuǎn),長刀拖在地上,手臂上青筋暴起,血液從傷口崩裂出來,隨著手臂的揮舞,刀鋒凜冽,逆天而起!
身影交錯,劉湘君跪在向陽明的背后,兩只手撐在地上,一口血噴出來,肩膀處一條傷口猙獰地冒著血。
向陽明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只是手里的刀已經(jīng)落在地上,而他的胸口,翡翠劍直直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