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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大俠

第十一章 燒餅神拳

玄武大俠 蜀中雷鳴 2206 2021-02-08 16:27:06

  九月十二日,千山頭山頂上,玉皇廟前長方形的祭臺布置一新,周邊樹上掛滿五彩綢緞。祭臺兩邊分別立著一根旗桿,紅旗在寒風(fēng)中不停飄搖。村民將帶來的貢品端端正正地擺放在祭臺上。

  巳時剛到,仙樂奏響,兩個白發(fā)老人點(diǎn)起香蠟,燃起紙錢。幾個老道和高僧帶領(lǐng)信眾在儒、釋、道三教神位前三叩首,口中念念有詞,祈求神靈保佑來年豐收。祭臺前面鞭炮炸的震天響,地上鋪滿了鞭炮炸出的紅色紙屑。

  這時,趕廟會的男男女女,三教九流,陸續(xù)上山。

  玄真觀旁邊的空坪上,擺了十幾個攤位,賣小吃的、賣藥的,賣藝的……,在大聲吆喝招攬生意。

  智涵帶了兩個小道士,在玄真觀門前擺起案桌,向百姓免費(fèi)施藥治病,同時招收學(xué)童義務(wù)辦學(xué)。

  四個自稱是“義和拳”的人,身穿紅衣紅褲,頭扎紅巾,在空坪上拉起圈子,通過表演義和拳神功,舞槍弄棍,希望招收學(xué)徒。

  在義和拳師拉起的圈子中,一個高個子拳師向圍觀眾人拱手道:“各位鄉(xiāng)親,在下是義和拳師趙光輝。如今德軍占領(lǐng)了膠州灣,俄軍進(jìn)駐旅順,英國和法國派兵占領(lǐng)了威海和廣州灣?,F(xiàn)在洋人又帶來了洋教,企圖從精神上控制我國民眾。同胞們,中華睡獅該醒醒了!”

  另一個拳師約三十來歲,中等身材,腰背渾圓,身體像鋼筋鐵骨一般結(jié)實(shí)。雖然他不修邊幅,但目光銳利,精神十足。他拱手向四方施禮道:“各位鄉(xiāng)親,在下是義和拳師劉自強(qiáng)。義和拳是什么呀?是神拳!義和拳代表上帝的旨意,專門驅(qū)除洋人和洋教。鄉(xiāng)親們,大家只要參加了義和拳,拳民受到上帝保佑,神仙附體,刀槍不入?!?p>  接下來,趙光輝脫掉上衣,露出一身結(jié)實(shí)的肌肉。趙光輝口中念念有詞,運(yùn)氣于肚皮上,鼓起一個大包。劉自強(qiáng)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在圈子內(nèi)舞弄一番。然后舉刀過頭,在趙光輝肚皮上使勁連砍三刀。圍觀的女人嚇得尖叫,忙用手捂住雙眼。眾人近前細(xì)看,趙光輝肚皮上果然沒有一絲血跡。

  趙光輝從包裹中,拿出一卷畫有紅色神符的黃紙,與另外兩人一起,貼滿劉自強(qiáng)赤裸的上身。劉自強(qiáng)口中念念有詞,趙光輝等三位拳師,將劉自強(qiáng)圍在中間,然后點(diǎn)燃花炮,將火花一起射向?qū)⒆詮?qiáng)。黃紙“轟”的一聲燃起大火,劉自強(qiáng)笑嘻嘻的高喊:“好暖和!好舒服!”

  趙光輝撿來一堆石塊,要圍觀者去砸劉自強(qiáng)的肚皮。有幾個膽大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去,撿起石塊向劉自強(qiáng)砸去,“砰!砰!砰!”就像砸在石頭上一般。

  眾人齊聲喝彩:“真是神拳啊!”

  當(dāng)即有十幾個鄉(xiāng)民報名,拜劉自強(qiáng)為師,學(xué)習(xí)義和神拳。

  各位看官,今天山上山下都很熱鬧,我們現(xiàn)在把目光轉(zhuǎn)到山下去看看。

  這時,山下一個官人模樣的公差,名叫張金彪,一身公子哥兒打扮,手上花折扇輕搖,嘴里流里流氣地哼起小曲,身后跟了四個狗腿子,從山下大搖大擺地走上來。

  五個人走到一個煎餅攤前,每人抓起一個煎餅,拿兩根大蔥,蘸點(diǎn)辣醬卷成餅筒,大口嚼起來。

  幾個人吃完煎餅后,對穿一身破衣的賣餅人大聲喝斥,催交攤位費(fèi)。

  賣餅人央求道:“賤民王二五,一家老小六口人,全靠我賣餅養(yǎng)家。這幾天不湊巧,俺爹娘都生病躺在床上,急需用錢救治。求官家大人寬恕開恩,這次免交攤位費(fèi),下次集會時多交一些,補(bǔ)足這次的費(fèi)用,好嗎?”

  張金彪不肯,賣餅人再三央求,僵持不下。幾個狗腿子沖上去推倒鍋灶,煎餅落了一地。王二五剛要與他們論理,卻被一個狗腿子重重打了兩個耳光。

  氣急之下,王二五抓起裝辣醬的碗,倒扣到這個狗腿子臉上,辣醬鉆進(jìn)狗腿子的眼睛,直痛得在地上打滾。

  其余三個狗腿子一擁而上,圍著王二五拳打腳踢。王二五被打急了,抓住狗腿子的衣服把人提起來,一招“燒餅飛”,將狗腿子一一甩到路邊的臭水溝里。

  路人驚呼:“哦呀,好厲害的燒餅神拳功夫!”

  張金彪見四個狗腿子全部被打倒,便將花折扇一抖,扇柄中突然伸出兩把短劍,急速刺向王二五心窩。

  原來這個張金彪,二十八九歲年紀(jì),生于縣衙里一個小官人家,從小拜師習(xí)武,善使鐵柄花扇,扇柄內(nèi)暗藏短鋼劍,常常出其不意攻擊敵人。

  燒餅哥見張金彪用鐵扇刺來,急忙操起搟面杖將鐵扇格開。他左手抓住張金彪,右手使出做燒餅功夫,將官人的身體當(dāng)成面團(tuán)使勁搓揉,弄到張金彪的骨架“咯咯”作響。

  可是張金彪也不是尋常人,不但鐵扇使得出神入化,而且多年習(xí)練紅拳,功夫相當(dāng)了得。張金彪迅速從王二五手中掙脫,用紅拳功夫反擊燒餅功夫。二人對打了二十幾招,分不出高下。

  這時,一個叫花子一手端破鐵碗,一手杵打狗鐵拐,兩腳一瘸一拐,從圍觀的人群中鉆進(jìn)來,口中高喊“打發(fā)點(diǎn)啰,打發(fā)點(diǎn)啰?!睎|倒西歪地竄到正在打斗的二人跟前。

  列位看官,這個叫花子頗有些來歷,在下須簡單介紹一下。

  叫花子名叫李逍遙,先祖曾在張獻(xiàn)忠手下當(dāng)過大官。在他小的時候,父母先后因饑餓而死,自己患腳疾不便下地干活。他常常手杵打狗木棍,手端破鐵碗,在滕縣一帶乞討,有一餐無一餐地艱難度日。

  當(dāng)?shù)赜袀€李姓武師,見李逍遙常被人欺辱,便將祖?zhèn)鞴Ψ騻鹘o他。少年李逍遙對學(xué)武特別上心,通過勤學(xué)苦練,功夫日漸成熟。

  有天晚上,李逍遙夢見八仙中的鐵拐李向他招手,他急忙跑過去跪拜,鐵拐李便向他傳授了“打狗神功”。

  夢醒后,李逍遙想起鐵拐李傳授的神功,他怕忘記了,急忙爬起來,按照鐵拐李教的動作演練了幾遍,果然神奇無比。李逍遙大喜,將原來的打狗木棍丟掉,到鐵匠鋪打了一根鐵拐,按照鐵拐李傳授的功夫悉心練習(xí),功成后武藝十分了得。

  他為人狹義,嫉惡如仇,又懂得知恩必報。憑著一個破鐵碗、一根鐵拐做武器,打抱不平,懲惡揚(yáng)善。很快成為滕縣丐幫的幫主,人稱鐵拐李叫花。

  原來李叫花見王二五與張金彪斗得正酣,鐵扇與搟面杖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解。他平常最痛恨那些貪官污吏欺壓百姓,想幫王二五懲治張金彪。

  李叫花故意向前摔倒,趁勢用鐵拐將兩人兵器撥開,同時手中鐵飯碗飛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張金彪的臉上。張金彪的臉被砸出一道血口,大怒,罵一聲:“他媽的叫花子,你找死!”用鐵扇急速向李叫花心窩刺來。

  李叫花站起身,歪歪倒倒像喝醉酒一般,用鐵拐格擋鐵扇,張金彪握鐵扇的手臂頓感酸麻酸脹,手一松開,鐵扇跌落在地上。

  張金彪氣不過,用另一只手使出紅拳“單手擒方臘”絕招,欲擒住李叫花。李叫花疾閃到張金彪側(cè)后,突然一招“烏龍絞柱”將對方跌撲在地上,順手用鐵拐在張金彪腰上輕輕一戳,張金彪全身酸軟,癱倒在路旁。

  張金彪早前入了“洋教”,一個圍觀的本地教民走過來,把張金彪扶起,給他推拿了幾下經(jīng)絡(luò)穴位。

  張金彪慢慢恢復(fù)了元?dú)?,在教民的攙扶下站起來,指著王二五和李叫花罵道:“造你奶奶的,老子入了洋教,受到耶穌和朝廷雙重保護(hù)。你們有種就等著!”說完,幾個狗腿子將他扶上馬,跑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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