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嫁禍罪責
大理寺坐落于城中西北,過去不過小半個時辰,在馬車停下之際,厭柏放于雙腿上的手慌亂地攥得緊了緊,瞧著厭槐利落地下車,自己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面對兇案,被別人懷疑為兇手,心中擔心害怕緊張,不知一會該對厭槐如何說明事情的原委經過。
正當她發(fā)愣的時候,一股蠻力將她攥下了馬車,在地上厭柏踉蹌了好幾步,才在厭槐面前勉強站穩(wěn),
“還要本王親自拉你下來,沒用的東西?!眳捇编土R了一句,便轉身走進了大理寺的大門。
厭柏撫緊了胳膊上的傷口,疼得眉宇緊蹙,瞪了眼厭槐那背影,咬牙跟著走了進去。
這押來的犯人原本應去大堂審問,但厭槐沒有這么做,而是帶著厭柏來到了一處偏房,走進門去,只見她揮手揮退了內內外外所有人。
厭柏默默瞧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在案桌上拿出了一張紙與一個信封,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朝自己過來,遞上了她手里的東西,
“看看。”
厭柏皺著眉頭接下,目光放到了狀紙和信封上,邊看厭槐邊對她說道,
“這是你一會要畫押的狀紙,信封里的是一會在堂審的時候你該說的話,只要妹妹按照這上面寫的說下來,長姐定保你安然無恙地回到府中?!?p> 然而,厭柏看著卻驚訝地搖了搖頭,細聲對厭槐說,“長姐,我不能說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怎么可以如此顛倒黑白,將殺人的罪責都推給三姐呢!”
厭槐聽著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罷,反正好妹妹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便可?!?p> “你瞧瞧楊貴卿將你打得,這么多年你在老三那受的苦還不多嗎?這每一次老三犯錯,楊貴卿都只責罰你打你出氣,都不舍的打他的親生女兒,你就甘心每次都當他們的出氣筒嗎?”
厭柏聽著微微咬了咬牙。
厭槐再說,“反正三妹是皇女,還是個王爺,死的不過是一個伶人,就算說是她殺的和她有關,頂多關幾天受點罰,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母皇也是不會為了一個伶人讓三妹償命的,你說呢六妹?”
“可是……”厭柏還是有些不太愿意配合,勸道,“那日我離開后,三姐夫是一直和三姐在一起的,有人作證,這怕是不能讓他人信服?!?p>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后續(xù)之事本王早已安排,你只需按著信封里寫的說便可?!?p> 然而,厭槐卻見厭柏顫抖著手,將信紙重新塞回信封中,又將狀紙折好,全都塞回她手里,
“長姐,我害怕,我不敢說……”
見她這么沒出息膽子小得跟只老鼠一樣,厭槐無語地攥拳,“從小就是膽小怕事之輩,我看你這一輩子都只能被厭榆踩在腳底下當她的墊腳石!”
“厭柏,進了這大理寺,便由不得你敢不敢,你若照本王說的做,本王可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但若膽敢?guī)鸵r著厭榆,你倆就一起擔下這殺人的罪名吧?!?p> “聽老三說,你最近似乎看上了一個男的……”
厭柏烏黑的瞳孔一縮,垂眸中霎然間流出一股寒意,但厭槐沒有注意,
“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留著這條命,和他過個安穩(wěn)日子不好么?”
聞言厭柏眼里的殺意收了收,抿緊了唇,抬眼對上了厭槐的目光,目露憐意,“我不會撒謊,長姐,我求求你,也不要把罪責推到三姐身上好不好?”
厭槐瞇了瞇眼睛,她說的話厭柏剛剛究竟聽進去多少,老三和她也不是同父所生,況且楊貴卿一直拿她出氣,怎地還為老三求情,做得如親生姐妹一般!
著實是爛泥扶不上墻,就不該算計老六這個膽小怕事的人來幫忙。
“不出半炷香的時間便要升堂,本王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究竟是說還是不說?”
厭槐一雙厲眸緊緊俯視,半頭之差的身高卻壓得厭柏有些喘不過氣來,信封這個時候又被厭槐塞回了她手里,厭柏手腳冰涼不知所措,
仿佛她只要再說一個“不”,厭槐便會將她和厭榆同時安了殺人的罪名。
三姐厭榆在母皇心里還有著一絲位置,但她便仿若被拋棄的人,就算這幾個姐姐看她不順眼殺了她,仿佛也不會引起母皇的注意。
氣氛僵得發(fā)冷,而此刻,門被敲響,外頭也隨即傳進來一道聲音,是厭槐的隨侍,
“王爺,大理寺吳大人派人來問,何時升堂審問?”
聽著厭槐咬了咬牙,側身靠近了厭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可都想清楚了,別因為說錯了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孰輕孰重,本王希望你自己心里能有個數(shù)。”
厭柏蹙緊雙眉,攥著信封的手又緊了緊,仿佛指甲已經將信紙捅破。
厭槐最后瞪了眼她,轉身走向門口打開了門,“立即審問!”
…
大堂之上,厭柏獨自一人默默站在中央,上面坐的是大理寺吳唯吳大人,而厭槐則坐在一側旁聽問審。
堂上肅穆,厭柏能夠感受到厭槐那雙厲眸緊盯著她,而厭槐注意到厭柏臉色發(fā)白,似乎有些發(fā)怵,這樣一個懦弱的人,反倒也讓她心里沒底。
但她該提醒的都已經提醒過了,若再不知好歹,也休怪她不念姐妹情分。
砰!吳唯敲響了驚堂木,“堂下之人,跪下受審!”
厭柏眉頭一蹙。
一旁的厭槐眉頭也蹙了蹙。
“我沒有殺人,無錯為何要跪?”原本垂眸的厭柏忽然抬頭直視吳唯。
砰!又是一響驚堂木,“有人指證你為最后一個接觸死者之人,嫌疑重大,你說你沒有殺人,那么證據(jù)呢?”
厭柏不以為然,“沒有殺人便沒有殺人,至于證據(jù),全在這個信封里了,請大人過目?!?p> 她拿出了一封褶皺的信封,厭槐見之眉宇緊蹙,在捕快將信封交給吳唯前攔下,說道,
“什么證據(jù),拿來給本王看看?!?p> 厭柏朝厭槐看過去,面上雖無表情但心底卻在嗤笑,原來她對自己并不是一點防備也沒有,知曉看看信封里的東西是不是剛剛她給的。
吳唯也給捕快示意,先拿去給厭槐。
吳唯雖然是大理寺卿,是這里的主人,然而這主人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個空名,這大凰朝所有的東西都是厭家的,她也只是厭家的養(yǎng)的一條犬罷了,而厭槐又是皇長女,將來的一切都可能是她的,如何取舍,她比誰都明白。
然而,這信封拿到一半,還未到厭槐手里,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將此處進展完全打破,
“什么證據(jù),拿給本王先看!”
沐之淚宇
老大厭槐,老三厭榆,老六厭柏,下一章這三個人名字有點反復。 也怪我取了一群相像的木頭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