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怪正在準(zhǔn)備易輕塵的晚膳,他對待每一道菜都無微不至的,故而每一道菜都很精致,讓人見了都不忍下筷。
崔璨則正拄著下巴看著這些精致的菜肴在郁悶。
他怎么頂著這張老臉去見易輕塵?!
他好想找個(gè)地方躲起來!
葛老怪放下最后一枚點(diǎn)心,突然嘆了口氣,說道:“這進(jìn)了前堂,以后再想退出可就不容易了?!?p> 崔璨翻個(gè)大白眼,道:“我一個(gè)伙夫,哪里有資格進(jìn)前堂。”
他喟然長嘆了口氣:“我好想回家啊,我想我爹想我娘,想黃牛想廖純純,還想老村長。”
葛老怪笑笑:“我記得你來時(shí)可說,你是白鈺寅白天人的嫡傳弟子,是來求神機(jī)尊者點(diǎn)化的?!?p> 崔璨努努嘴:“那老頭不是都死了好久了嘛,我怎么求他點(diǎn)化?!”
他舉目望天,熱淚盈眶:“我?guī)煾杆烧娌豢孔V!”
葛老怪搖了搖頭道:“不是白天人不靠譜,是因?yàn)闆]有對的人!”
“什么對的人?”崔璨移目看向他,惑然不解道。
葛老怪上下打量著他,又搖了搖頭道:“可惜了你了!”
崔璨眨眨眼睛。
葛老怪還是瞧著他惜嘆連連。
崔璨無奈聳肩,笑道:“我知道我是個(gè)人才,我?guī)煾杆褪沁@樣說的!”
他笑瞇瞇地湊近葛老怪,將他從頭看到尾,道:“其實(shí),我覺得你倒是可以試試!”
葛老怪皺了皺眉:“你在說什么呢?”
“根據(jù)以往的種種來看,”崔璨端著下巴,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你啊,應(yīng)該是個(gè)隱世高人!”
葛老怪目光閃動(dòng),攥緊了拳頭,冷冷道:“那你還真是眼瞎了,居然把我當(dāng)作什么高人!”
他驀然轉(zhuǎn)過身:“你難道不應(yīng)該好好想想今晚如何照顧好易輕塵易少俠嗎?”
一提“易輕塵”三個(gè)字,崔璨立刻又拄著下巴犯起了愁。
“易輕塵,我去你大爺?shù)?!”崔璨抓耳撓腮?p> 葛老怪微微側(cè)目,見他又沉浸在“易輕塵”這個(gè)圈圈里,禁不住長長吐了口氣。
“易輕塵易輕塵,哪都有他!”崔璨蹦高再蹦高,跺腳再跺腳,“混蛋混蛋!”
葛老怪波瀾不驚,面無表情在燉著肉。
“姑娘打擾一下,請問這里有沒有一個(gè)叫崔璨的?”火舞拉住一個(gè)姑娘。
那姑娘目瞪口呆,指了指里面。
“多謝姑娘!”火舞拱手深深一揖,轉(zhuǎn)身進(jìn)到房里。
她走后,那姑娘猶未回過神來,咬著手指頭道:“好俊美的公子啊!”
“易輕塵,我恨你!”崔璨聲嘶力竭,一蹦三尺高,“易輕塵!”
一個(gè)不經(jīng)意間,他居然真的看到了紅衣飄飄的易輕塵。
“啊,易輕塵!”他捂住臉,驚聲尖叫。
火舞被嚇了一跳,抬眼望去:“崔璨!”
崔璨慘叫一聲,跌落下來。
“接著。”火舞一腳踢飛了旁邊的桌子。
崔璨摔在桌上,把桌上的杯盤果蔬砸了個(gè)稀巴爛。
“崔璨你沒事吧?”火舞一躍來到他身邊。
崔璨掙扎著爬了起來,一臉的狼狽不堪。他一看見易輕塵又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易輕塵!”
火舞退后兩步,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崔璨捂著臉坐在桌上:“你來干什么?”
火舞搔搔脖子,道:“我來看看你??!”
崔璨從指縫里看她,就看到了她身后圍了厚厚一層人。
“他就是易輕塵易少俠??!”
“果然如天神一般,英明神武!”
“……”
只有葛老怪依然波瀾不驚的,他依然在守著他的燉肉。
“你!”崔璨忽然竄了起來,提手直指著易輕塵。
火舞瞪圓了眼睛:“我嗎?”
“沒錯(cuò),就是你!”崔璨竄上前來,一把捉住了她手腕,用力咬著音一個(gè)字一個(gè)字道:“易情岑!”
“易情岑?”火舞蛾眉緊顰,也用力咬著音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地確認(rèn)。
“沒錯(cuò),易情岑!”崔璨用力捏了把她臉頰,“你不要以為你和易輕塵易少俠名字相似,就是他了?!?p> 他又用力扯了扯火舞的臉頰,咬牙切齒道:“你和他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原來只是名字相似??!”
那厚厚的一層人很失望的樣子,轟然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