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丞纓聽單啟君說要去見‘自己’時,心中便是一咯噔。
她與易鳴淵相約見面一事也算是‘臨時起意’,他竟然都知曉,而且還能埋伏在這一條小路上守株待兔,如此看來單啟君一方勢力盤踞甚深。
事情當真有些棘手。
武丞纓隱隱有個想法,但此刻受制于人不得契機驗證,待會兒等見到易鳴淵之后尋個時機說給他。
或許不說給他也行。
見面不過數(shù)次,可她對易鳴淵當真是絲毫好印象也無。他朝堂上與父兄作對,私下里不知憐香惜玉,對著自己言語間也是夾槍帶棒惹人生厭。
最為重要的是,他似乎全然不懂人間疾苦,故而她拿不準對方會不會出手相助。
單啟君騎馬走在一側(cè),多次開口主動與武丞纓攀談,可每次都碰了軟釘子,于是他也拉下一張臉來安靜前行。
馬車內(nèi)武丞纓示意琥珀將帕子遞過來,琥珀猶疑了一瞬還是照做,卻見三殿下解下腰間玉佩包裹好,壓低聲音道:“待會兒你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找武侯府世子,就說單姓人現(xiàn)身京都,以此為信物請求他來搭救?!?p> 琥珀似是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瞪大一雙杏目:“奴婢沒聽錯吧?武侯府世子如何會搭救,只怕當真出事,他會敲鑼打鼓……”
武丞纓心說易鳴淵與二哥的矛盾鬧得還當真是無人不知,嘆息一聲道:“你自管去,說不說得動他,全靠你了。”
琥珀聞言面色微紅,哽咽道:“您放心,奴婢今日定會將救兵搬來?!?p> “小心些,不要驚動窗外之人。”武丞纓道:“他身份不簡單?!?p> 琥珀鄭重點頭,將玉佩緊緊攥在手心。
翠竹園地方倒當真是隱秘,武丞纓這一行人抵達時已日薄西山。青禾守在門口,遠遠便瞧見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來,她雖不識得三皇子,倒是眼尖看到了下車走來的琥珀。
這三皇子派頭倒是足,竟帶了十幾人過來,若非知曉他一早與自家小姐約好,只怕以為他是過來圍剿匪寇。
不對勁。
待他們稍微走近之后,青禾才瞧出來跟在他們身后還有一個熟悉身影。
那人笑得滿面春風,但她看了只覺遍體生寒。
青禾雖不如青墨穩(wěn)重,可勝在機敏,不動聲色的在身后招了招手,尚在院中打掃的青墨見狀就知道不對勁,沿著墻根快速走到她身旁,問道:“出什么事了?”
“我方才瞧見單啟明竟跟著三皇子殿下過來了?!?p> “你莫不是看花眼了吧?”青墨低低笑道:“你若是站得累了我來替你會兒就是。”
“你快去通知小姐,恐怕有危險?!鼻嗪棠罅四笱g侯府專用的信號煙花,道:“我站到門外,待會兒若是有什么不對勁你就快些堵住門,保護好小姐,能抵擋一時是一時?!?p> 青墨急忙轉(zhuǎn)身返回屋內(nèi),見自家小姐仍舊優(yōu)哉游哉喝茶,急得上前將茶水潑在地上,不待易鳴淵責罵,道:“小姐,您快些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單啟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