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寒火燎火急趕到城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城門前已經(jīng)大亂。
他哪里不認(rèn)得眼前的場景,四處撒著粘稠的紅色液體,一只身影扭曲的火紅透明人在人群中殺瘋了。
衛(wèi)兵,差員,毫無還手之力。
不是橫尸當(dāng)?shù)鼐褪潜粺o魂水裹了身體懸浮在空中。
城民們亂成一團,原本組織好遷移的隊伍已然打散,幕僚大人前去阻攔熔巖,偏偏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鬼煞。
是什么時候,鬼煞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明明鬼煞不是已經(jīng)被解決了嗎,他被關(guān)的玉瓶還放在了朝凰府。
“難道說,還有其他的鬼煞?”鄧寒雙手顫抖,他的肩上還有被鬼煞抓過的黑色痕跡,抹過藥膏,還有一個月才能消除。
面對鬼煞,他的傷痕不由得傳來了一陣寒意。
怎么辦?
只能眼睜睜看著棲鳳城變成鬼煞的屠殺場嗎?
“去死吧,妖怪!”就在鄧寒恍惚之際,一位大漢手拎一把大鐵錘,從高處落下,把鬼煞砸了一個稀碎。
是碎巖使,段野。
這個人修為不高,但是天生神力,年紀(jì)輕輕就能抗鼎,手中使得這把鎏金大錘足足有一千斤,換做鄧寒是決計提不動的,而在段野的手里卻使得虎虎生風(fēng)。
可是,鄧寒知道鬼煞有多可怕。
蠻力在他面前是行不通的,只有能觸及到靈魂層面上的攻擊才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
比如他苦練的赤星劍法。
比如唐元的天星訣,比如公儀釵手中的神秘小劍。
段野的行為,看似驚人,將鬼煞砸成了碎塊,可鬼煞不一會就聚集在一起,甚至纏住了他的雙腳。
段野不得動彈,便使出亂劈風(fēng)大錘法,將鬼煞的腦袋瘋狂往地上砸。
然而鬼煞卻咧開大嘴,哧哧狂笑,段野的半個身體都被鬼煞纏住。
“不好!”
“段野,快掙脫開!”鄧寒無法眼睜睜看著段野送命,拔出手中的長劍,運氣赤星劍法,一劍送去。
鬼煞還是前日鄧寒對付的這只鬼煞,可兩人卻不可同日而語,鄧寒身體還未恢復(fù)不是巔峰的實力。
鬼煞則吞食了太多的生命,甚至吞下了三頭犬的兩條靈魂,實力暴增。
鄧寒剛沖過來,就被鬼煞噴出的一道無魂水黏住了長劍。
長劍嗤的一聲,在無魂水上留下了一一道白煙,然后就徹底黯淡了下去。
“這……”
實力差距太懸殊,鄧寒面對這只鬼煞,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內(nèi)心就充斥著驚恐。
仿佛無數(shù)殘魂在他身邊嘶吼,要將他撕成碎片一片。
噗呲!
鬼煞纏滿了段野的全身,緊接著身體繃緊,鄧寒只聽到一陣令人發(fā)顫的聲音,再看段野之時,尸骨無存,只有地上留下了一灘血水。
“哧哧!哧哧!”
鬼煞吞食了段野,身體膨脹了一圈,更是瘋叫起來,看來吞食了段野給他極大的愉悅。
接下來,鬼煞的掠地而起,帶著詭異的笑臉往他這邊撲來。
鄧寒膽寒,段野死了,城內(nèi)最強的差使就是他。
盡管以他的力量很卑微,很弱小,但他還是鼓起了全部的靈氣,面對鬼煞。
鬼煞很強,第一次面對鬼煞的時候,還是沒有進化的鬼靈,那時候他就沒能對付,還讓自己身上留下了漆黑的傷疤。
后來的青灰鬼煞,他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努力吃下了回氣散,拼死想要去救洛飛。
飛蛾撲火,至少還能發(fā)光發(fā)熱,而他什么都沒有做到。
他可是,被城民奉為浴火使的男人啊。
他想做點什么,就算是自己的實力低微,他也想為這個城市做一點什么。
如果注定失敗,不如燃燒自己。
赤星劍訣——涅槃!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想到了他哥哥傳授給他的劍訣。
涅槃不是赤星劍訣里面最強的一招,但卻是最能堅持一招,開始涅槃燃燒生命,就猶如逝去的流星,不劃破長空就不會逝去光亮。
“天河真人,城內(nèi)出大亂了??靵戆?!”
鄧寒手握長劍,渾身因為釋放劍招變得無比滾燙,鬼煞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觀察等鄧寒身上變化完全再一口吞掉。
但鄧寒對抗鬼煞全拼一口熱血,如果鬼煞不跟他打,那胸腔一股熱血往哪里撒?
沖過去砍?
那不行的,鄧寒的身體顫抖的厲害,全身的靈氣都集中在雙手上,下盤一動他可能就沒法保持涅槃的狀態(tài)。
鬼煞或許是在等待鄧寒的進攻,結(jié)果鄧寒也在等鬼煞的進攻,鬼煞遲遲等不到鄧寒出擊,瞥了一眼,竟然不搭理他了。
鬼煞不是傻瓜,他需要吸收人類的生命和靈魂,但鄧寒燃燒生命,燃燒靈魂他還吸收個屁。
于是他興奮地往人群中沖去。
“不好!”鄧寒身上的力量頓時泄去,手握不住劍。
雙腿癱跪,劍也掉了下去。
“鄧寒,你沒事吧?!背卦侣牭竭@邊的動靜,第一時間趕來。
鬼煞沖往另一個街道大快朵頤,池月真好沒有撞見。
“池月??烊フ?zhí)旌诱嫒嘶貋?,這是鬼煞,是鬼煞!”鄧寒見到池月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必須請幕僚大人回來,要不然棲鳳城就全完了。
“那好,你要堅持住。我很快就把天河真人請回來?!背卦滦闹獑栴}的嚴(yán)重,立即沖出了城外。
鄧寒看了一眼城內(nèi),又望向礦山的方向,城內(nèi)他幫不上什么忙,但他能趁著鬼煞不在城門口的空檔,帶一波人離開。
到了城外,他再去尋找公儀府的人。
一小會后,他帶著一波人出了城門。
棲鳳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鬼煞根本顧不過來,你說變大身體將整個城池籠罩起來,他又不是傻大個,怎么會做這么傻的事。
變大是能將所有人吞了,但也會暴露自己,他現(xiàn)在可不會自認(rèn)為能夠?qū)Ω短夷铩?p> 更關(guān)鍵的是,他要去尋找傻大個,這里這么多養(yǎng)料,把傻大個放出來,以他的吞食效率很快就能成長為高層次的鬼煞。
這樣吞食整座城池之后,解救吾王就輕而易舉。
……
另一邊,在礦山的西面山上。
公儀釵遲遲沒有醒來,柳遲有些疑惑,但又看到桃娘臉上十分焦急,大喊淋漓不像是作假故意不救活公儀釵的樣子。
令人稍微有點心安的是,他的神識和公儀釵鏈接在了一起,不過因為紫極星珠失去了靈氣的原因無法激活和她溝通。
“釵小姐眼皮動了!”符魚魚亦是緊張地待在一旁,時刻關(guān)注著公儀釵的異狀,見到釵小姐眼皮似乎眨了一下,頓時雀躍不已。
柳遲也算是放下了心,這時他忽然想到,還有一個東西沒有解決。
那就是,鬼煞。
因為幫桃娘去抵擋雷劫,所以忽視了鬼煞的動向,如果讓他給跑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柳遲身影一動,掠過長空,開始搜尋鬼煞的蹤跡。
鬼煞如果藏起來,那可真就是大海撈針,但是他頂不住棲鳳城無數(shù)生命的誘惑,還想找出傻大個,那柳遲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棲鳳城的異樣。
其實,柳遲一開始也沒往棲鳳城這邊找。
是鄭天河忽然從礦山邊上返回,前往棲鳳城,他才注意到了城內(nèi)已經(jīng)被鬼煞攪成了一團糟。
鄭天河用陣法鞏固了熔巖堤岸,只需要余下的人維持好陣法,不斷輸入靈氣,就能穩(wěn)住熔巖不往棲鳳城傾入。
接著,池月就大喘著粗氣趕來。
鄭天河心中亂成一麻,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鬼煞,怎么還冒出來了另一個鬼煞,甚至晨人不注意將老家給偷了。
那會不會還有第三只,第四只鬼煞。
鬼煞本來就是極難對付的存在,他心中只得默默祈禱天劍門派來的援手早一些趕到。
他飛速趕回,正好在城門口撞上了鬼煞。
鬼煞有些生氣,因為有部分人從城門口跑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傻大個,正準(zhǔn)備放出來,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蜂擁一般往城門口擠。
就他進朝凰府尋找傻大個的功夫,起碼跑了幾百人,這可怎么行。
走掉的可都是他的食物。
“這,還真是鬼煞!”鄭天河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鬼煞,他沒少在奇聞異冊上聽說鬼煞的存在,因為其不死不滅的特性讓人記憶深刻。
甚至他還想過用鬼煞凝結(jié)的石頭煉成法寶。
“哧哧!哧哧!”鬼煞見到鄭天河,先是一愣,然后就大笑起來。
修為越是高級的人類,對他來說越是大補,怪不得他如此興奮。金丹期對他來說,并不是很難對付的存在,因為金丹修士能用在靈魂上的手段不多,不像是化神以上。
興奮起來的鬼煞,毫不顧忌,就直接撲了上去。
“還敢送上門來。”鄭天河亦是大怒,身邊一把飛劍乃是他祭煉的本命飛劍,由他心意所動。
他雖然只是金丹,但他有數(shù)十次突破元嬰失敗的經(jīng)歷,這就意味著他修煉的時間很長,雖然修為不高但在飛劍上的造詣極深。
因為時時用精血和本命靈氣溫養(yǎng),已有不俗的威力。
“劍去!”
鄭天河使出天劍門的御劍絕學(xué),盡數(shù)劍招轟向了鬼煞。
鳳頭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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