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后傅羨堇帶她去房間。
到房間的時候,給她準(zhǔn)備的那間已經(jīng)被周叔整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物件應(yīng)有盡有,她帶過來的物品也被整齊的放在一旁,虞休休連聲說了謝謝,倒是將周叔弄得手足無措,他指著那些沒有打開的物品,面帶歉意道:“虞小姐,您帶過來的個人物品都放在了那里,我沒有整理。”
虞休休笑著說:“那些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周叔幫我布置房間?!?p> 既然是寄人籬下,她更沒有底氣將別人對她的好視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每一分好,都是恩賜。
傅羨堇站在門外,嘴里叼著一根煙,“我就住你隔壁,晚上有事敲門就行,周叔整理不到位的地方等會你自己修整一下。”
虞休休笑著點頭:“謝謝。”
傅羨堇轉(zhuǎn)身走開后,虞休休便將箱子里的物品進行規(guī)整,衣服帽子放在衣帽間,記者服放在衣柜里,鞋子放上鞋架,化妝品放在梳妝臺一一擺好,藥劑塞進隨身攜帶的包里。
整理好一切,口袋里的手機亮了起來,虞休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昨晚準(zhǔn)備好的行程提示,她今天要去一家報社面試。
現(xiàn)在剛好下午一點鐘,距離她面試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下樓時傅羨堇正坐在沙發(fā)上看筆電,還沒等虞休休走過去打招呼,他就已經(jīng)聽到聲響率先抬頭,見她肩上挎著個包,傅羨堇問:“你要出門?”
虞休休笑著點頭,“是,出門見個朋友。”
傅羨堇到底是不是錦都的那個人尚不清楚,她并不想把去報社面試的消息說得人盡皆知。
傅羨堇抿了口茶:“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嗎?”
虞休休微笑著推辭,“不用了,謝謝傅先生的好意。”
傅羨堇不跟她客套,埋頭繼續(xù)看臺電。
已經(jīng)提前叫了車,虞休休并沒等太久,她前腳剛上車,在廚房整理餐具的周國安就走到傅羨堇跟前,他扭頭看了眼門外空了的車位,話里帶著疑惑:“傅先生,我覺得虞小姐挺好的,為人客客氣氣的,小姑娘多討喜啊,大傅少怎地那般不待見她?”
傅羨堇頭也不抬,面無表情,“那你覺得我是不客氣了,還是不討喜了,傅老爺子每次見到我不跟見了鬼似的,恨不得在身上貼張符。”
周國安搖頭,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才出聲,“那倒也不怪您,您不是傅老夫人生的,傅老爺子對你不好是這個原因?!?p> 傅羨堇面色如常,“虞休休是傅彼祀生的?”
周國安被說的詞窮理盡,過了好半晌才小聲感慨道:“怎么跟傅少夫人挨了邊的人都這副德行。”
傅羨堇抬眸,眸色清冷的看了眼周國安,提醒道,“我說過我不喜歡背后議論別人,既然在我身邊做事,最好別滋生我不喜歡的習(xí)慣?!?p> 周國安撇嘴,眸色委屈的點頭。
他在傅先生身邊將近十年,也跟著了解了傅家人的風(fēng)格,卻沒辦法讓自己背著良心認同下去。
為什么大夫人生的就是寶貝,二夫人生的就是糟粕,主謀不還是傅老爺子的兒子嗎,只靠二夫人自己怎么生?
周國安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對了!
虞休休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報社,剛進了報社的門面前就閃過來一個人,如果不是認真看路,虞休休當(dāng)真要被嚇一跳。
程歡喜攬住虞休休的胳膊,滿臉的期待,“休休,你可算來了?!?p> 虞休休看了眼手機,疑惑道:“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嗎?”
程歡喜低眉垂眼,小聲問:“林句沒來送你嗎?”
虞休休聳肩,無奈道:“我直接從傅家趕過來了,林句不順路。”
程歡喜愛慕林句她知道,但是林句對程歡喜沒感覺,她也不好隨意調(diào)侃什么。
程歡喜原名程余情,她的原生家庭不太平,余情是她父親的情人的名字,后來情人病故,程歡喜又剛好出生。要說起程歡喜這個名字,還是當(dāng)初林句取的,寓意本是希望程歡喜以后都能歡歡喜喜,快快樂樂的。
程歡喜父母離異,母親因為她的名字不要她,她便只好跟著父親生活,父親酗酒賭博樣樣不差,知道程歡喜改了名字之后又多了個施暴的嗜好,然而程歡喜硬是不愿意把名字改回去。
程歡喜難掩臉上的失望,攬著虞休休的動作都松垮了很多,她帶著虞休休邊走邊說:“其實也沒什么好面試的,我們是兼職,不會太嚴(yán)格,你不用緊張?!?p> 虞休休在程歡喜的臉上捏了一把,覺得又心疼又可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緊張了?”
程歡喜很好,很溫柔,可林句就是不喜歡這口溫柔,感覺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程歡喜癟嘴,委屈巴巴的開口,“虞高材生當(dāng)然不會緊張,就沒有能讓你緊張的事兒?!?p> 虞休休配合著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tài)倒是將程歡喜逗樂了。
程歡喜問虞休休,“你確定要通過記者的渠道查你家人的事嗎?”
虞休休點頭道:“做記者可以接觸到更多信息,對我有很大的好處,而且那件事情一直沒有破案,一旦查出來對他們百利無一害?!?p> 虞家在桐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門戶,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摧毀,出車禍?zhǔn)请y免的事,可偏偏那輛車上沒有司機,沒有車牌,車禍后所有監(jiān)控全部損毀,無一存在,而后查案的警隊也突然停止查案,對整個事故提及變色。
程歡喜贊同的點了點頭,又感慨道:“你也太拼了,又要寫書又要上學(xué),現(xiàn)在還要做記者。”
虞休休搖了搖頭,“反正也要掙錢,我想辦法掙點房租還給傅家,非親非故的,不想占人家便宜?!?p> 程歡喜肅然起敬,“我打心底佩服你,你可真是新一代拼命三娘,還有心思查案,要我是你,估計直接一蹶不振了?!?p> 虞休休但笑不語。
她也不是沒想過一蹶不振。
程歡喜把虞休休帶到面試入口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確實如程歡喜所說,兼職面試時問到的問題都沒太大的難度,面試官合上文件夾,問她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想要做一名記者?”
虞休休挺直腰背,出口成章道:“因為我想盡我所能,深度挖掘事件背后的真相,而不是人云亦云,聽信謠言,從而提現(xiàn)社會的人性之美。”
面試官贊許的點頭,“你是兼職記者里面回答最讓我滿意的一個,希望你工作時也能做到最好?!?p> 虞休休頷首:“謝謝您。”
溝通完上班的時間,虞休休坐在報社外面的長椅上等程歡喜下班一起去吃飯,恰巧這時候林句發(fā)來信息,內(nèi)容是:一起出去玩嗎?我快無聊死了。”
虞休休回復(fù)他:我在報社等歡喜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林句三連問:這個點你們還沒吃飯嗎?吃牛排嗎?我在‘墨香閣’等你們?
虞休休回他:吃火鍋吧,歡喜吃不慣西餐。
林句說:行,火鍋就火鍋,我在‘天下第一鍋’等你們。
虞休休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
沒多大會兒,程歡喜提著一個復(fù)古風(fēng)格的帆布袋從報社走出來,虞休休站起來挽住她。
程歡喜問:“面試順利嗎?”
虞休休點頭道,“面試都是小問題。剛剛林句發(fā)消息說和我們一起吃飯,去不去?”
程歡喜一秒都沒猶豫,“去!”
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反應(yīng)太過激動,靦腆的垂下眸子。
虞休休淡笑,抬手攔了輛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