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休休說不過傅彼祀,更沒有能說服他的信心,就由著他的意思把行李往外搬。
傅星晚站在一側,看著虞休休吃力的把東西一件一件拿出去,房間逐漸空蕩,她滿臉愉悅的看向傅彼祀,開口道:“爸爸,她走了以后我想用那個房間養(yǎng)寵物,剛好采光好適合它們玩鬧,可以嗎?”
傅家房間雖多,但采光效果好的沒幾間,傅星晚喜歡竹子,傅彼祀就讓人在別墅周圍種了一圈參天大竹,直接遮蔽了大部分陽光。
“你看著辦。”傅彼祀還在氣頭上,沉著臉丟下一句話就直接上樓。
完全是意料之內(nèi)的回答,傅星晚不遮掩得寵后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完全以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盯著虞休休。
看也沒看傅星晚,虞休休將為數(shù)并不多的物品放上門外那輛賓利,將后備箱關上后打開車門坐進去,整個過程舉止從容,絲毫沒有被趕出家門的落魄。
她越是這種風平浪靜的反應,一旁站著的傅星晚就越咬牙切齒,一個沒爸沒媽長得又丑的人,憑什么理直氣壯挺胸直背。
傅羨堇已經(jīng)在駕駛座上等了很久,見虞休休選擇坐在后面,傅羨堇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后視鏡。
后面的女孩長得并不出挑,皮膚偏黑,右眼下面還有一塊傷疤,精致的五官完全被壓了風頭。
他明知故問道:“坐好了?”
虞休休拿出招牌微笑,禮貌回應說:“好了?!?p> 傅羨堇不墨跡,直接發(fā)動車。
虞休休注意到自從她進來,就沒見傅星晚喊傅羨堇一句叔叔,而傅羨堇也連一個微笑都沒給過傅星晚,按照傅彼祀對傅星晚的教誨,但凡傅羨堇在傅家有一點地位,傅星晚也不會一句叔叔都不尊稱他。
想來在傅家,這個小傅少的地位確實不高。
“你好像不太愿意跟我住,怕我?”已經(jīng)行駛到西十南路,坐在前面的傅羨堇忽然開口。
虞休休看向他,微微一笑,似是隨口道:“沒有,傅先生年輕,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傳出去對您影響不好?!?p> 傅羨堇目視前方,對她這個回答微微有一絲駭怪,臉上卻沒什么表情:“那你剛才退后一步的動作怎么解釋?”
虞休休驚詫,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她確定當時這個男人是垂著頭的。虞休休撒謊不打草稿道:“傅先生長得好看,被您的神仙顏值所震懾?!?p> 傅羨堇臉色如故:“被震懾的后退了一步?”
虞休休無可置疑的點點頭又問:“傅先生今天剛到桐城嗎?”
傅羨堇沒在意虞休休突然扭轉話題的行為,他面不改色:“嗯,今早剛到?!?p> 確定了傅羨堇確實比傅彼祀好溝通之后,虞休休勾唇笑了笑,似是在緩解氣氛的開口:“一早就到了,那傅先生有沒有去到處溜達溜達?”
傅羨堇變更車道,沒聽清虞休休說了什么,他隨口問:“什么?”
虞休休以為這是嫌她問多了,便話鋒一轉,換了一個方式問道:“桐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傅先生可以到處看看?!?p> 傅羨堇道:“還沒來得及,早上的時間只約人說了幾句?!?p> 虞休休笑說:“那有些可惜,傅先生人脈廣闊,在桐城的朋友一定很多吧?!?p> 傅羨堇道:“不多。”
虞休休“哦”了一聲,一時之間似是被話癆附體般:“傅先生長得那么好看,就算沒有朋友也一定有很多粉絲,錦都是桐城的標志物,很不錯,傅先生有時間了可以去玩?!?p> 傅羨堇依舊面色淡然,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后視鏡,不答反問:“你經(jīng)常去錦都?”
虞休休眼球微動,心底暗敲警鐘,回話的速度卻是很快:“沒有,那是像您這種名門望族才能消費的場所?!?p> 傅羨堇面無表情:“你是看不起名門望族?”
虞休休心底咯噔一聲,弄不懂傅羨堇是怎么翻山跨海的理解成了這層意思,她還沒來的及說話,就又聽到他的聲音:“不是所有名門望族都喜歡充滿污穢的地方,不能一概而論?!?p> 虞休休聽出了他的意思,立刻趨承逢迎道:“傅先生說的對。”
傅羨堇繼續(xù)說:“尤其是像你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好好讀書,別去那種地方?!?p> 虞休休點頭,繼續(xù)奉承:“知道了,傅先生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過小人之心?!?p> 說話間賓利已經(jīng)停下,坐在前面的傅羨堇徑自下車,虞休休也打開車門走下去,這么一路問下來并沒問出什么端倪,非要說有什么發(fā)現(xiàn)的話,那就是她覺得這個小傅少做職工實在是埋沒人才。
長得好看聲音好聽又心細,第一次見面就告訴女孩子少去煙花之地的現(xiàn)代男人可不多啊,至少活了快要二十年的她是真沒見過幾個。
傅羨堇住的別墅要比傅彼祀那棟小整整一圈,但是在虞休休看來,傅彼祀的那棟別墅太大了,即使好幾個人住還是空蕩蕩的,太空蕩了就失了人氣兒,相比之下傅羨堇這棟小的反而好了太多。
不過比起從前居位桐城財富榜中上游的虞家,仍舊豪華了很多,也不愧是財富榜頂級的家族了。
傅羨堇沒有等她,虞休休剛準備拿后備箱的東西,身后一個身影閃了上來,是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虞小姐,這個我來吧,您先進去,傅先生有話跟您說?!?p> 虞休休側頭,除了一扇門什么都沒看到,她躊躇了一下,就又聽道:“傅先生在客廳等您。”
虞休休沒在客套,她不熟悉這個房子的構造,拖拉著大箱小箱到處找客廳確實狼狽,幾年前初次進傅家時她拖著拉桿箱到處找臥室,沒少被傅星晚嘲笑。
可也不能怪她,她不是路癡,但那棟別墅和迷宮有的一比。
虞休休點頭說:“那麻煩您了,往前走是嗎?”
“對。”
別墅并沒有她想的復雜,推開門入目就是玄關,虞休休換好鞋子沒走兩步就看到了客廳,客廳對面是寬敞的廚房,簡潔明了,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傅羨堇端坐在沙發(fā)上,聽到細微的聲響后抬眸,虞休休走過去,臉上浮現(xiàn)笑容,距離傅羨堇差不多兩米遠的時候停下腳步,語帶客氣的說:“傅先生,您找我嗎?”
傅羨堇臉上看不出端倪,他面色坦然的頜首,說:“坐?!?p> 虞休休不推辭,說了句“謝謝”坐在傅羨堇對面的沙發(fā)上,兩人隔了幾米的距離。
傅羨堇沒拐彎抹角,點了根煙正色道,“家有家規(guī),傅星晚有句話說的對,我喜靜,所以跟我住你也要靜?!?p> 虞休休點頭鄭重其事道:“我也喜靜?!?p> 傅羨堇吐了口煙,從縈繞的煙霧中看她,聲音里不見喜怒:“我不會吵到你。”
虞休休沒想表達怕被他吵到的意思,可這句話已經(jīng)從他嘴里說出來,她判斷不出這句話里的意思,便語帶抱歉道:“傅先生誤會了,我不是說怕您吵到我,我是說我不會發(fā)出聲音。”
傅羨堇不再理會這個話題,而是說:“剛才幫你拿東西的是周國安管家,我一般喊他周叔,你也是?!?p> 虞休休點頭:“好的?!?p> 傅羨堇面色不改:“我不喜歡類似夜總會場所的氣息,你以后不能去?!?p> 這句話倒是合虞休休的心意,她也不喜歡夜總會的氣息,點了點頭道:“傅先生,我以后不會去了?!?